突然朱猛帶三十萬大軍殺過去,這意思很明顯。
老管家,柳開躬身說道,“侯爺,我們還是傳信給小姐,讓她早做打算吧。”
柳向南皺着眉頭,掠走尋思。
“我是擔心國師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呀。”
“快召集人手随我進宮護駕。”
一句話剛說完就聽得外面一陣腳步聲。
有護衛進來單膝點地,“啓禀侯爺,宮裏傳來了皇上口谕,請三品以上官員,進宮議事。”
一聽這個柳向南神色微變。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孫玉良下手夠快。”
柳開也趕緊說道,“侯爺,您不能去呀。”
柳向南,淡然一笑,“我這一輩子什麽時候怕過?”
“況且,孫玉良就算是爲了收買人心,也絕不會大開殺戒。”
“最多把人扣住罷了。”
說到這他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踱了兩圈,最終下定了決心,“留下幾個人看家,你帶上所有的人手,趕奔青牛山,助如眉一臂之力。”
“可是侯爺您的安危同樣重要啊,況且大公子他……”
柳向南揮了揮手,“元文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也是給你們添麻煩,就讓他留下來陪我吧。
”
柳開還想再說什麽,北流向南粗暴地打斷了“好了,趕緊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柳向南的猜測沒錯,國師孫玉良就是這麽打算的,假借皇上的名義,傳三品以上官員全都入宮議事,把人一扣,他所有的家眷不就得乖乖聽話嗎?
就連已經退休在家的老丞相房征也接到了通知。
同樣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可爲了保住全家的性命還不得不去。
好的,自己的孫子,房俊已經出城,孫女小丫頭也跟在公主身邊,算是給他們房家留了香火。
房征帶着人不緊不慢來到皇宮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了護國公柳向南。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歎了口氣。
房征歎息道,“唉,沉迷修煉,不理朝政,才有今日之禍呀。”
“是啊,我們恐怕都要成爲他的人質了。”柳向南接了一句。
“兵權交給朱猛之流,唉,也不知道皇上咋想的。”
柳向南擺了擺手,“這種話就别說了,皇上奪我兵權是有原因的。”
“還能什麽原因怕你功高蓋主,可皇上就沒看穿孫玉良的狼子野心嗎?”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喧嘩,旁邊有人來了,兩人默契地停止了議論,默默的轉身往宮裏走去。
等他倆趕到的時候,議事的大殿裏已經來了不少官員,有那後之後覺得還在相互打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見到柳向南和房征上來了,衆人自然圍過來。
房征沖着衆人擺了擺手,然後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衆人心領神會,立刻都停止了議論,并且很自覺地散開。
而此時國師孫玉良就躲在後殿的角落裏,他偷偷地看着大殿裏發生的一切。見房征一句話也不說,他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
見來得差不多了,孫玉良轉頭對禦林軍大統領呂嘉說道,“好了,動手吧。”
呂嘉點點頭。
對着旁邊的副将揮了揮手,這副将立刻領命,而去很快,全副武裝的禦林軍便沖進了大殿。
看到突如其來的一幕,在場的很多官員都慌了。
柳向南卻表現得很淡定,咳嗽一聲大聲喊道,“大家都别慌,等着就是了。”
聽了柳向南的話,帶兵的副将對他一抱拳,“請柳侯爺和各位大人見諒,卑職也是奉命而爲。”
此時國師孫玉良已經帶着呂嘉來到了皇上練功的房間裏。
看到是他來了,皇上蕭安沒有任何的防範,笑着招招手,“愛卿來得正好,再等半個時辰,這仙丹就要出爐了。”
要在以往,孫玉良的立刻開啓拍馬屁模式,對着他一陣猛誇,可今天的孫玉良卻是一言不發。
蕭安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再次擡頭看下孫玉良。
孫玉良一擺手,呂嘉立刻帶着幾名軍卒沖上來,長槍短劍便圍住了皇上蕭安。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蕭安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一臉詫異地看向孫玉良,“你這是怎麽回事?
”
孫玉良一聲冷哼,“你整日沉迷煉丹,豈是能管得好這個國家。”
“現在我想替你管上幾天。”
蕭安的神色驟變,“你想謀反?”
孫玉良一陣仰天大笑,“不,我這不叫謀反,我呀,還會繼續延續你大滄國的國号。”
“我這個呢,嚴格來說叫禅讓,你要識趣呢就寫一份诏書。”
“你要不識趣呢,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蕭安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暗自歎息,真沒想到這孫玉良安的是這個心。
再看看呂嘉,這可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而現在拿着刀劍對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
唉,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一念及此,蕭安歎息一聲,“我可以把皇位禅讓給你,但你要保證我一雙兒女的安全。”
國師孫宇良當然知道蕭安這是什麽意思。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住了他的兒女,他們蕭家就有翻盤的機會。
但現在爲了能順利拿到诏書,國師孫玉良不得不哄騙蕭安。
“這個請你放心,不但保護你兒女的安全,我也保證你的安全。”
“我會給你修一座道觀,讓你安心煉丹。”
一心隻想煉丹的蕭安,此時卻覺得這麽說對自己是莫大的諷刺,這鍛煉的皇位都丢了。
蕭安緩緩來到案幾旁,提起筆來刷刷刷,把禅讓的诏書寫好。
寫完之後又從腰間拿下自己的大印,輕輕地蓋在诏書的下方。
蓋完大印之後,他輕輕撫摸着這方大印,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從這一刻開始這顆大印可就不屬于自己了。
孫玉良上前取過诏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呂統領,送蕭愛卿下去歇息吧。”
呂嘉立刻帶人,押着肖安走向了旁邊的房間。
而國師孫宇良則拿着诏書,轉向前殿,他要當衆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