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有點兒洩氣了,他看看腳下那洶湧的龍王河。
“教主,咱們回去吧,要不然再去陡坡試試運氣,說不定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們也撤了。”
其實蓮花教主也失去信心了。但她是隊伍的主心骨,不能主動說出來,現在楚寒提出來給了她一個台階。
但是馬上就答應也不是她的風格,她皺着眉頭看了看不遠處。
“看那裏河邊有塊巨石能落腳,我們去那看看能不能找想辦法過河。”
來到河邊,看着湍急的龍王河水,衆人一言不發。
蓮花教主看看這三丈多寬的水面,轉頭看看楚寒等人。
“你們誰會遊泳?敢不敢遊到對面去?”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起搖頭。
蓮花教主歎了口氣,從旁邊一人手中拿過一條繩索。
找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仔細地拴好又比畫了一下繩子的長短,确信可以直達對岸。
蓮花教主把這繩子拿在手中,做了兩個深呼吸略作調整之後,突然朝着對岸一抖手。
繩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拽着,急速地往對岸而去。
蓮花教主輕喝一聲,身子拔地而起,腳尖踩着繩索飛速往前。
這一幕看得楚寒目瞪口呆。
知道蓮花教主輕功出神入化,可沒想到已經能到這種地步。
踩着一條繩索就能過河。
蓮花教主猶如一道閃電,眨眼之間,便越過三丈多寬的河面,輕輕落在地上。
此時繩索恰到好處地伸直,蓮花教主伸手抓住繩索,往前旁邊的石頭上一纏。
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河對岸的茉莉楚寒等人忍不住的歡呼叫好。
聽着這陣歡呼,蓮花教主卻沒有回頭,輕輕張嘴,往旁邊角落裏吐了一口鮮血。
擡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痕,蓮花教主這才不着痕迹地轉過身來,沖着對面衆人揮了揮手。
有了這道繩索再過河就容易多了。
茉莉第一個沖了過來。
“教主您沒事吧?”
蓮花教主擺了擺手,“我沒事,不要讓别人看出來,你就說我要練功,幫我守住。”
蓮花教主趕緊找個巨石躲在後面,吐納調息。
而茉莉則守在旁邊,防止有人打擾。
畢竟這麽多人一個,一個順着繩索爬過來,也需要耗費不少的功夫。
楚寒留在最後一個過河,當然了,他的輕功可就沒有蓮花教徒那麽高,老老實實地順着繩索過來,除此之外别的什麽也做不了。
但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條繩索他們是帶不走了。
話說回來,已經出了青牛山,帶不帶繩索并不那麽重要了。
等衆人都過了河,蓮花教主也打坐完畢,又恢複了如常的笑容。
“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蓮花教主下山了,而田文則在山裏又轉起來了。
他來到鐵索橋,旁邊有很多痕迹證明有人去到鐵索橋那邊了,可也有痕迹表明,有人順着路一直往前走。
這時候馬漢開口了,“我看咱們不必過橋了,過了這鐵索橋就是去山頂。”
“我想如果蓮花教主想要藏身的話,絕不會去山裏躲藏。”
一句話提醒了田文。
按常理來說越往山上走範圍越小,那麽可藏身的地方相對來說那就越少,所以最好的選擇便是順着一直往前追。
就在此時,昭甯公主和小丫頭帶着二十名精心訓練的精銳,離開了報恩寺,悄悄奔向青牛縣。按照老丞相的安排,他們的目标就是殺掉蕭景雲。
而就在她離開之後消息很快傳到了京城。
國師孫玉良聽了彙報,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好啊,兩個都走了,真是天賜良機呀。”
孫奇一臉的不解,“國師,此話怎講啊?”
孫玉良哈哈一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公主帶人奔向青牛縣,可不是去跟他哥哥喝茶的。”
“國師,那您的意思是?”孫奇更加糊塗了。
旁邊的絕頂道人确實有點想明白了,對着國師豎起了大拇指。
“國師說得對,兩人多半是要攤牌了。”
孫玉良點點頭。
“是啊,如果我是公主的話,想要謀取儲君之位,肯定要先把太子幹掉。”
絕頂道人對着國師孫玉良一抱拳,“我們何不将計就計。”
孫玉良微微一笑,“我也是這麽想的。”
“我即刻進宮請一道聖旨,就說青牛山有人造反。派朱猛率大軍全去剿滅。”
“回頭我們再派兵把住進城的各路要道,隻要太子回不了京城,咱們的大事可成。”
此時的蕭安對于國師孫玉良已經是言聽計從,聽說青牛山有人造反,二話不說,便刷了聖旨,讓朱猛率三十萬大軍前去鎮壓。
拿到皇上的聖旨,國師孫玉良徹底地松一口氣。
立刻命人召見兵馬大元帥朱猛。
朱猛進來之後客氣地給孫玉良行禮。
孫玉良擡手,“聖旨我已經請好了,你立刻率三十萬大軍趕奔青牛山。”
“記住太子和公主兩個人隻要死的不要活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是,這恐怕師出無名啊。”
孫玉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一聲冷哼,“沒有什麽好怕的,你走後我會立即動手,逼迫蕭安禅讓皇位于我,到時候造反的就是蕭景雲跟蕭景鳳。”
“你去斬殺叛軍,豈不就順理成章了。”
朱猛一聽忍不住地笑起來,“對,這下就好辦多了。”
朱猛點起兵馬趕奔青牛山,消息很快傳開,老丞相房征聽了心中一緊。
自己給公主出的主意就是去青牛山呀,想必這會已經從報恩寺動身了。
而朱猛随後趕去,這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不好。
國師孫玉良恐怕要來點兒大動作。
一念及此,房征趕緊命人把自己的孫子房俊給喊來。
趁這空,房征趕緊提筆寫了一封信。
信是寫給昭甯公主的信中告訴公主,城中恐有巨變,讓她停止行動,趕緊返回京城。
房俊拿了信,急匆匆的出城,可此時再追還是晚了一步呀。
而幾乎與此同時,護國公柳向南的府中氣氛也驟然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