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矚目下,太子蕭景雲,衣袖中拿出一面金燦燦的腰牌。
這腰牌正面是一個虎頭,往外突出有一寸多,看起來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一看這玩意,就連沈紫煙神情也爲之一頓,很顯然她也知道這是什麽。
太子蕭景雲拿着這腰牌笑着對陳曉北說道,“陳愛卿,本王賜你這面虎頭腰牌,有了它,即便你是在京城出入各家王府,他們也不敢攔你。”
陳曉北當然知道這句話隻是爲了表明這虎頭金牌是個很牛逼的物件,但實際上你真去人家家中,總得跟人打個招呼吧。
陳曉北倒也沒有推辭,上前來接過腰牌,再次對蕭景雲緻謝。
蕭景雲看看陳曉北,又看看沈紫煙和黃莺接着開口說道,“三位愛卿是否想過到京城去,爲朝廷效力呢?”
一聽這個黃莺率先開口了,她連連搖頭,“不去不去,殿下,請恕民女直言,這爲朝廷效力呀,那不是個好事。”
一聽她這麽說,把沈紫煙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一拽她的胳膊,“黃莺,不得胡說。”
蕭景雲倒是表現得很淡然,擡了擡手,一臉笑意的說道,“無妨無妨,沈姑娘,你讓黃莺姑娘把話說完。”
黃莺滿臉的不在乎,“說就說,都說伴君如伴虎,不定哪天,一句話說錯,就丢了腦袋。”
“你!”沈紫煙再次瞪起了大眼。
就連陳曉北也感到有點震驚,知道黃莺心直口快,可沒想到她膽子如此大,就算是在蕭景雲面前也敢說這種話。
柳如眉更是吓得神色一變,剛要開口,那邊的沈紫煙搶先一步說話了,“太子殿下,黃莺,從小無遮無攔慣了,您千萬不要生氣。”
蕭景雲打個哈哈,“不打緊不打緊,黃莺姑娘說的倒也是現實。”
“隻不過那是對别人而言,如果你們跟着本王,本王一定會虛心接受你們的意見,絕不會因爲你們的直谏而殺人。”
對于他這樣的表态,陳曉北很不以爲然,在他的前世曆史上也有過這樣的先例,就算是唐宗宋祖。
雖然廣開民意,但也未嘗沒有犯過錯呀。
他腦海中又想起了在山中柳如眉,曾經勸過自己的話。
再看看手裏這面金牌,陳曉北忽然覺得有點燙手。
但好在有黃莺這番話,蕭景雲這一解釋事情也就差不多了,自己跟沈紫煙也就無需再表态。
柳如眉也立刻給蕭景雲找到了台階,“殿下,此事咱們還要慢慢來,先讓二位妹妹下去吧,孩子們還等着上課呢。”
這是個很好的借口,沈紫煙和黃莺兩人也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等他倆都出去了,蕭景雲還想再次開口,這時候外面又有一人急匆匆地進。
“啓禀殿下,啓禀小姐,馬彪派人回來了。”
一聽這話蕭景雲立刻興奮起來,“快讓他進來。
”
很快馬帥就被帶到了蕭景雲面前。
一看是馬帥,柳如眉也很激動,“馬帥,你們撤出青牛山了吧。”
馬帥點點頭,再次對蕭景雲和柳如眉抱拳一禮,沉聲說道,“殿下小姐,我們已經過了那條河,你們留下的繩索也被毀掉了。”
聽了這話,柳如眉徹底放心了,過了龍王河就沒有什麽阻礙了。
蕭景雲也是連連點頭,“很好很好,各位愛卿,你們辛苦了。”
馬帥卻是再次抱拳,“馬軍師的意思是要帶人堅守那條河,阻斷追擊我們敵人的下山之路。”
聽了這話蕭景雲頓時愣住了,他跟柳如眉對視一眼,接着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
“哎呀,本王怎麽沒有想到呢。”
柳如眉更是難掩的喜悅之意,“殿下這就太好了,柳策他們守住了陡坡,馬彪再守住龍王河,蓮花教主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陳曉北聽了,心中有點兒複雜的感覺。
對于馬彪的這個決定他當然是發自心底的敬佩,能夠立刻做出這樣的判斷,說明馬彪這個馬軍師的稱号真不是白給的。
而對于柳如眉他卻有了另外一種印象,那就是狠,看起來笑靥如花,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沒想到會做出如此狠心的決定。
這或許就是朝堂利益集團之間鬥争的殘酷吧。
聽了柳如眉的話,蕭景雲顯得十分興奮。
“好,太好了,就依你所說。”
說完轉頭看向周全,“周護衛你即刻安排人手去馳援馬愛卿。”
聽說要派人去龍王河,陳曉北心思一動。
這可是個好機會呀,自己還太子蕭景雲人情的好機會。
拿了人家虎頭腰牌,不做點事顯得對不起人家,守衛龍王河這事輕松呀,連環弩一架,誰過河射誰,沒有什麽危險。
想到這,陳曉北站出來朗聲說道,“殿下,我們河頭村有個護村隊,村民們更熟悉山地的情況,讓我們也一塊去吧。”
柳如眉瞬間明白了陳曉北的意思,轉念一想如果讓陳曉北深度介入太子的事務之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也趕緊躬身一禮說道,“殿下,我也覺得讓陳曉北派些人過去更爲穩妥,他們和當地村民熟悉也便于更好地溝通。”
一邊說一邊對着蕭景雲,眨了眨眼。
蕭景雲自然是心領神會。
“好,那就有勞陳愛卿,對了周全,你們多給陳愛卿配備一些連環弩之類,别短了手。”
曉北聽了心中暗罵,這蕭景雲果然是個老狐狸,知道自己要還人情,立刻再甩給自己一些連環弩等裝備,讓自己這人情還不完呀。
罷了,管他還得完還不完,走一步看一步。
到家中陳曉北立刻來找陳大春商量,看派誰跟着周全他們去龍王河。
聽了他的講述,陳大春卻顯得有些猶豫。
“曉北兄弟,跟官軍攪合到一塊兒,咱們可占不到什麽便宜呀。”
陳曉北當然明白陳大春的擔憂,他淡然一笑,“放心吧,龍王河上并沒有橋梁,誰要過河就拿連環弩射他,沒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