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教主安排完了之後,指了指柳策他們藏身的樹林,對張玉說道:“明日援軍就到了,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
說完招呼身邊的人開始準備下陡坡,而張玉則帶人趕往旁邊的樹林。
還沒走進樹林呢,張玉突然擡手止住了衆人的腳步。
柳策他們在藏身之前,已經把地上的痕迹做了仔細的整理,盡量恢複原樣,但還是被張玉看出了端倪。
柳策的心情瞬間緊張起來,來者不善呀。
就見張玉低下身子在草叢中仔細地,看了好半晌,他才站起身來朝前面指了指。
“前面的人也在這樹林裏呆過。”
說完他對着身旁兩人揮了揮手。
這兩人立刻亮出兵刃,一左一右小心翼翼走入了樹林。
在樹林裏了一番,确信沒什麽異常,兩人這才走出來,給張玉彙報。
張玉聽完之後微微點點頭。
“好了,那我們就進去歇着。”
張玉帶人進了樹林,三三兩兩散開,斜靠在樹幹上休息。
他們倒是休息了,可是躲在樹梢上的柳策等人卻緊張起來。
敵人就在腳底下,他們在樹上一動都不敢動,唯恐驚擾了樹下的人。
但現在柳策必須等,至少要等上個把時辰,等到蓮花教主帶人走遠了他才能發起攻擊,要不然對方回身增援,自己會處在絕對的劣勢。
此時的張玉眯着眼,打算小憩一會,卻忽然覺得有一滴黏黏的東西,涼涼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說來也巧,張玉依靠的這棵大樹上面躲着兩個人。
腳底下就是敵人,這兩人自然緊張,一緊張就出汗,一不小心汗滴就落了下來,好巧不巧落在了張玉的手背上。
張玉雖然察覺到不對,但他卻沒有聲張,而是眯着眼假裝睡覺。
一邊裝睡一邊目光仔細地在不遠處的樹上搜索,很快張玉發現了異常。
有些樹枝雖然看起來并沒有什麽不對勁,可這些樹枝很明顯地往下彎曲。
這不是樹枝正常的生長情況。
那就隻能有一種解釋,茂密的樹冠上有重物。
在這種條件下有重物,那多半就意味着樹冠上躲着人。
張玉不動聲色,心中在暗自盤算,對方人數不詳,又居高臨下,自己是不占優勢的。
所以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先撤出樹林,以免被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又等了大約一刻鍾,張玉站起身來懶洋洋地活動下身子,伸了個懶腰。
“好了,我們該幹活了,随我來。”
說着話,張玉第一個走出樹林,身後的衆人雖然不明覺厲,但也隻能跟着他走出來。
一直來到陡坡,張玉指着遠處故意大聲說道,“大家看到了嗎?要重點關注那幾個地方,待會兒派幾個人下去看看有沒有伏兵。”
大聲說完,張玉又壓低了嗓音,“大家聽着,樹林裏有埋伏,敵情不明,我們不能貿然進去,所以現在我們隻能在這裏等,等到天黑,他們或許會主動發起進攻。”
接着又轉頭對旁邊一人說道,“你現在立刻上前追上教主,把這裏的情況跟她說明白,讓她心裏有數。”
安排完畢,他又故意提高了嗓門,“你們幾個過去要搜查仔細點。”
樹林裏的柳策察覺到了不對。
張玉急匆匆的出去,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柳策心思一動,學了幾聲鳥叫,自己第一個輕輕地往樹下滑去。
聽到他發出的信号,十幾名柳家的護衛也悄無聲息落到了地面。
落下來之後,柳策立刻帶他們往後撤。
帶人無聲息退出這片樹林又往山下走了大約有三四裏地,柳策這才停下了腳步,“各位,剛才我們在樹林裏可能已經暴露了。”
“他們進來又急匆匆地出去,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
“他們躲在陡坡上不進來也不對我們發起進攻,我想他們一定是在等天黑。”
“所以現在我們也要調整計劃,天黑之後他們一定會沖入樹林,如果他們在樹林裏沒有發現異常,一定會放松下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衆人立刻按照柳策的吩咐,四下散開休息,準備晚上的反攻。
太陽偏西,陳曉北已經陪着太子的蕭景雲,來到了鐵索橋邊上。
站在橋頭,蕭景雲百感交集,無限感慨。
“在這樣荒山野嶺,居然能建成如此宏偉之工程,實屬難得,難得呀。”
聽了他的感慨,旁邊的馬小義趕緊接話說道,“殿下,這多虧了陳曉北,是他帶着我們修的。”
蕭景雲贊許的眼神看看陳曉北,抛出了自己的疑惑,“陳愛卿,可否告訴我,第一根繩索你是如何架過去的。”
陳曉北倒也不隐瞞,指了指旁邊的那棵大樹,把自己當初如何抛射繩索過去的經曆說了一遍。
聽完了他的講述蕭景雲,心中大爲驚訝。
很顯然,用樹彈射這樣一種方式已經遠超了蕭景雲的認知,他自然是驚訝不已。
同時他的心中對于陳曉北也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陳曉北卻毫不在意,“殿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往前不遠有片小樹林,我們必須到那裏才能休息。”
馬彪對這樣的安排,卻是心有疑慮,“曉北兄弟,如果離山頂不太遠的話,我們是否在鐵索橋這邊休息?”
陳曉北搖了搖頭。
“還是過橋吧,過去之後在橋頭設上兩顆地雷,我們就不用擔心遭受敵人的偷襲。”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陳曉北沒有說,那就是站在那片茱萸樹林,可以居高臨下,能夠清晰地看到陡坡升起的二踢腳,如果有的話。
蕭景雲轉頭看了看馬彪,“陳愛卿更熟悉山裏情況,還是聽他的安排吧。”
帶着衆人走過鐵索橋,陳曉北轉過身來開始埋設地雷。
黃莺舉着火把蹲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一切。
“曉北哥,你說萬一他一腳邁過去,恰好沒有碰到這根線會怎麽辦?”
陳曉北微微一笑。
“一個地雷邁過去,那兩個三個呢?”
“再說了,對方總不能來一個人吧,那麽多人怎麽會恰巧一個也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