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自己來的這幾個月一直風平浪靜。
陳曉北趕緊掉頭就往回走。
按照剛才幾個人的說法,青牛山上雨下得非常大,大水總得找個出口,所以這玩意。
洪水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
臨秋末晚來場山洪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陳曉北轉頭奔向老祖宗的家。
看到他來了,老祖宗顯得頗爲意外,熱情地招呼他坐下。
“曉北啊,你怎麽有空到我這糟老頭子這來?”
“老祖宗,我想問你一下,後面青牛山上有過山洪暴發嗎?”
聽了陳曉北這句話,老祖宗的神情先是爲之一頓。
他擡起頭看了看天,微微又點了點頭。
“昨晚這場雨是不小,可青牛山,至少有五十年沒發過洪水了。”
五十年,在這種年代,很多人都活不了五十歲。
“老祖宗,早上我碰到有人從山上下來,說山上下得可大了,我是擔心……”
聽了陳曉北的話,老祖宗微微點了點頭。
“是啊,要是山上下大雨,山洪倒是有可能。”
想到這兒,他突然皺起了眉頭,“你住在最外邊,可要小心點兒。”
“祖宗,我想在下山那裏簡單的修一下,小點兒的洪水或許能攔得住。”
老祖宗皺着眉頭想了想,忍不住地笑了。
“你呀,還是别想了,那洪水從山上下來如同萬馬奔騰,你如何攔得住。”
陳曉北沒有吭聲,而是起身離開了。
老祖宗說得對,萬馬奔騰如何攔得住,這裏面無非兩個原因,一個是從山上下來,來勢太急,再一個就是出口太小。
好在青牛山山腳這一段比較的緩和。
所以水勢不會太急,那隻能是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出口太小,想想也是,山口那裏确實有點小,大股的洪水過來那不急才怪。
可現在水流已經開始上漲,自己臨時抱佛腳,該怎麽辦呢?
陳曉北再次回到青牛山腳下,水已經沒過了膝蓋,往魚塘的水流也明顯大了。
這是個危險的信号。
剛過水流又往上走了一陣。
以前天天上山,到這種情況不在意,今天才能看得出來,順山往上一裏多地,洩水渠道确實收得很窄,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麽老祖宗那麽說。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補救就是趕緊回家,帶着崔紅羽暫時離開自己的老屋。
同時祈求自己隻是杞人憂天,洪水不會太大。
就在陳曉北帶着崔紅羽急匆匆搬往新家的時候,柳如眉卻是神情嚴肅起來。
按照下來幾人彙報的情況,他們在司馬無雙所提供的龍眼位置擊殺了最後幾人。
本來以爲已經掃清了太子進山的障礙,可是在他們打算下山的時候,卻發現有十幾個身份不明的人上山了。
雖然這些人看起來都是普通的百姓打扮。但很顯然不可能是普通的百姓。
可很顯然這些人不是國師的,如果是國師的人司馬無雙一定會說的。
不是國師的人,那又會是誰呢?
柳策眉頭一挑,“小姐會不會是公主那邊。”
柳如眉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奔着太子來的。”
柳策氣憤地揮舞着拳頭,“來得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就讓他命喪青牛山。”
柳如眉卻是擺了擺手,“别急,還是等太子來了再說,雙方相争必有一傷,到時候得力的反倒是國師。”
“可是,他們對二公子……”
柳策說着,眼已經紅了。
柳如眉輕輕地點點頭,“我何嘗不想呢,可我們要以大局爲重。”
“好了,去準備一下,随我去縣城迎接太子殿下。”
就在柳如眉趕往縣城的時候,關于陳二毛的密報也回到了京城。
國師柳向南看完了關于陳二毛的密報,忍不住地歎息一聲。
“可笑,我堂堂地護國公,居然被一個鄉下人騙了。”
柳開一抱拳,“侯爺,那假冒之人,一定跟這陳二毛十分熟悉。或許我們能從陳二毛的嘴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柳向南點點頭,“你去辦吧。”
“侯爺,那這個陳二毛,我們怎麽辦?”
柳向南一聲冷哼,“陳二毛膽大包天,回家守孝期間居然偷偷跑到這裏來,按我大滄國律法,這是罪加一等。”
柳開躬身說道,“侯爺要不要把他悄悄的送回去?”
柳向南卻是搖了搖頭,“送回去還得派人看着,跑出來又是個麻煩事,倒不如幹脆把他扔到地牢裏,等這事情過去了再說。”
柳開立刻躬身答應轉身出來,來到後院。
後院的陳二毛正在呼呼大睡呢,這幾天有吃有喝,他還樂不思蜀起來了。
聽到有人敲門,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
一看是柳開,這小子樂了,以爲來給自己送賞銀了。
“大管家,您您來了,快快請坐。”
柳開擺了擺手,“坐就不坐了,二毛呀,你到我們這侯爺府上也有些日子了吧。”
陳二毛不明白他的意思,隻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是啊是啊,來了有幾日了。”
柳開點點頭,做了個手勢,旁邊有人拿過來侯六的畫像。
“二毛啊,這個人,你可認識?”
陳二毛隻看了一眼,便喊了起來。“認得,認得,他叫侯六,大管家,這是個壞人。”
“哦?那你說說,他,怎麽個壞法?”柳開故意套話。
陳二毛倒也不隐瞞,就把自己如何如何被侯六騙,又被熊飛騙,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柳開心中暗自感慨,這個陳二毛還真的是記吃不記打,都被人弄成這樣了,還不忘來領賞銀。
他咳嗽一聲,“今天我家侯爺有空想親自見見你。”
一聽這話陳二毛喜出望外,“真的嗎?”
“那還有假,随我來吧。”
柳開對着守在門口的兩人遞個眼神,然後轉身就走。
陳二毛不明就裏,緊緊地跟在身後。
陳二毛沒見過世面,并沒有察覺到柳開帶着他在後花園繞過假山,走向更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