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海腦袋裏搖得像撥浪鼓。
“你知不知道那具棺材裏面裝的是誰?”
一聽這話薛大海,神色驟變,忙不疊地擺手,“不知道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馬彪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高朋。
高朋見狀,一聲歎息,“薛爺,我都招了,您就别硬扛了。”
“你。”薛大海瞪了高朋一眼,最終無奈地一聲歎息。
“唉,就算我告訴你又能如何?我背後這人那也是官字号的,你惹得起嗎?”
看着牛氣轟轟的薛大海,馬彪恨不得現在就砍了他的腦袋,但話沒問完,現在還不能沖動。
“薛大海,不管我惹得起我惹不起,你要知道我随時可以砍了你的腦袋。”
“我說我說。”在馬彪的強大氣場下,薛大海也不得不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事到如今,那我就跟你說了吧。”
“從這往東二十裏有個……”話音未落,突然間有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響,還不等馬彪回過神來,就見薛大海身子一顫。
緊接着就看到薛大海的太陽穴上紮了一柄飛刀。
糟了,被滅口了。
馬彪俯下身子,抓着薛大海的脖領大聲問道,“快說在哪裏?在哪裏?”
薛大海眼睛微微睜開,睜眼盯着馬彪,吃力地吐出了三個字,“跑馬山。”
馬彪把薛大海放下,轉頭看向高朋,“跑馬山在哪裏?”
“爺您順着鎮子這條路一直往東走,大概走二十裏就到了。”
馬彪聽了這番話,大踏步往回走走,到院門口轉過臉來冷冷地說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這冷若冰霜的語氣吓了高朋一哆嗦,看着他走遠才長長地吐一口氣。
“我tnd招誰惹誰了,攤上這檔子晦氣事。”
馬彪打馬如飛,離開馮家鎮,和柳子明他們彙合,沉聲說道,“去跑馬山,快。”
一邊說着馬彪從身上掏出一隻炭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接過旁邊一人遞上來的鴿子籠,往腿上一挂,然後放走了信鴿。
馬彪帶着身後的二十幾人沖向跑馬山,而信鴿則飛向了百裏之外的京城。
京城裏緊靠着皇宮。一座府宅,巍峨雄偉,光門口的牌匾就有三丈多高。
上面是當今皇帝的禦筆親書,護國公三個大字。
在旁邊則立着一塊石碑,文官下轎,武官下馬,意思就是所有路過的都得步行經過這護國公的門口,彰顯了這家主人的尊貴身份。
一隻信鴿,盤旋而落,一個身着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取下腳上的竹節,看了一眼快步走進了書房。
書房裏,正是護國公柳向南。
柳向南胡須已經花白,正在對着桌上的地圖發呆,見這人進來忍不住開口問道,“柳開,可是有什麽消息?”
柳開微微一躬身,“剛才馬彪發來消息,二公子可能在跑馬山,他已經趕過去了。”
柳向南神情爲之一頓,再次桌上的地圖,沉聲說道,“跑馬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山包,沒什麽險要可守之地,怎麽會占據那裏?”
柳開也是一臉的不解,“侯爺說得對,小的也覺得那裏雖然植被茂密,可顯然不适合藏身。”
柳向南緩緩站起,起身來倒背雙手在書房裏轉了兩圈,“你帶幾個人,去增援跑馬山。
柳開猶豫了一下,“侯爺,人少了怕是無濟于事,還是調動左衛營……”
柳向南的神情變得肅穆,“還嫌丢人不夠嗎?找個屍首都要靠皇家衛隊,那我柳向南顔面何在?”
柳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躬身退了出來。
此時馬彪已經帶人趕到了跑馬山。
看着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林,馬彪擺了擺手沖衆人說道,“把馬匹藏好,随我進山。”
衆人把馬藏在路邊樹林中,留了兩人看守,其餘的随着馬彪急匆匆地沖進了跑馬山。
進到跑馬山之後,馬彪走幾步,便會停下來仔細地勘察。
走了大概一裏地之後,他突然露出了喜悅之色,“看馬車的痕迹到這裏就停了。”
“大家散開,去附近找,一定會有收獲。”
聽了他的話,衆人立刻四下散開,馬彪掃了一圈,則朝着前面一個小山包走去。
小山包雜草叢生,看起來不那麽顯眼,猛然看上去也并沒有什麽破綻,可是馬彪圍着轉了一圈,心中越發的起疑心。
越正常就越不正常,這小山包看起來就是太正常了,所以不得不讓人起疑心。
可是看來看去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來對他躬身說道,“軍師,柳大管家來了。”
聽了這話,馬彪片刻不停,趕緊往跑馬山下走前來迎接。
見到柳開,馬彪恭恭敬敬地抱拳一禮,“見過大管家。”
柳開擺了擺手,“好了,不必多禮,收到你的信,侯爺命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擡手指了指跑馬山,“可有什麽發現?”
“正在追查中,大管家請随我來。”
馬彪帶着柳開來到這小山包跟前。
“大管家,我總覺得這小山包不對勁,您再來看看。”
柳開圍着這小山包轉了兩圈,突然對旁邊一人說道,“點支火把給我。”
有人點了火把,遞到柳開的手中。
柳開拿着火把,靠近小山包,一點一點,緩緩往前挪動。
忽然,不知道哪裏一陣風,瞬間把火苗吸入小山包内。
見此情景,柳開微微一笑,在這裏做個标記。
“馬彪,你,再來看看。”
馬彪走上前,再次仔細勘察,忍不住贊歎,“這裏設計十分精巧,要不是大管家指點,我都看不出這裏有一條縫隙。”
柳開點點頭,沖遠處招了招手。
很快,幾名軍卒便沖過來。
這些軍卒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工具,瞄着這道縫隙,就是一陣忙活。
終于,吱嘎嘎嘎一陣聲響,小山包上,現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見此情景,馬彪驚得目瞪口呆。
“大管家,這,這……”
柳開沒有說話,擡手指了指這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