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道長說得對,青牛山方圓百裏,我們肯定能發現新的路。”
“對,上山上山。”
衆人吵吵嚷嚷,順着來路又奔向山頂。
看着他們走遠了,陳曉北才招呼人下去,把孫堅的屍首給拉了上來,其餘的往旁邊溝裏一扔不管了。
“這就是殺害立冬的兇手,我得拿他的腦袋去祭奠立冬大哥。”
聽了陳曉北這句話,張千心中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一個山民有如此的俠肝義膽,确實值得讓人敬佩。
又等了一會兒,陳曉北再次站起身來,準備下坡被張千給拉住了,“喂,兄弟你要幹嘛?”
陳曉北往遠處一指,“我要去把立冬哥的屍首找回來。”
張千搖了搖頭,“兄弟,哪有你的好哥哥,何嘗沒有我們的好兄弟,馬小義他們也被暴屍荒野。”
“可是,現在我們不能冒險,如果我們冒進被他們打了伏擊,局面就被動了。”
“那以你的意思?”陳曉北疑惑地看着他。
張千略一尋思,“我帶兩個人跟上去,看看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立冬帶回來。”
陳曉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張千他們武功高強,遇到對方也能周旋,而自己就隻能靠着連環弩了。
“放心吧,我一定守住這裏,絕不放跑一人。”
陳曉北拍着胸脯保證。
此時千裏之外。
馮家鎮。
柳子明千呼萬喚終于把馬彪給盼來了。
一見面柳子明便抹起了眼淚,“馬軍師,我已經向侯爺發了毒誓,即使侯爺不給我一兵一卒,我也要找回二公子的靈柩,要不然我就……”
馬彪輕輕拍了拍柳子明的肩膀,“侯爺之所以不給你派人,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你想想看,如果這件事傳開,對侯爺的聲譽影響會多大。”
“所以侯爺才不惜千裏把我調回來。”
柳子明點了點頭,“馬軍師,我懂了。”
“走吧把你那天的事情經過詳詳細細給我講一遍。”
柳子明帶着馬彪出了馮家鎮,來到自己被迷倒的地方,把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馬彪聽得連連點頭。
“顯然你們早就被盯上了,你們住在哪家客棧?
”
“就,就住在那家高朋客棧。”
馬彪點點頭。
“你們都在這等着,我去一趟。”
馬彪打馬如飛,回到鎮上來到了高朋客棧的門口。
看到有生意上門,小夥計熱情地迎上來幫他牽住了馬。
馬彪走進客棧,店掌櫃是個黑臉的中年男子,笑着迎出來。
“這位爺,住店啊。”
馬彪點了點頭,随手扔出一塊碎銀子,“來間上房。”
店掌櫃喜出望外,往旁邊一閃,“您這邊請。”
店掌櫃帶着馬彪來到後院,又登上二樓,推開了一間客房。
“爺,這間房您看可行?”
馬彪倒被雙手走了進來,店掌櫃熱情地在身後介紹,“這間南北通透,白天有陽光,晚上沒有蚊蟲,保您滿意。”
馬彪卻突然一回頭,一柄長劍已經架在了掌櫃的脖子上。
吓得店掌櫃一哆嗦,雙手亂搖,“爺,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這是爲何?”
“我問你,前兩日有一個馬隊在這住過一夜,拉着一具棺椁,你可記得?”
掌櫃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詫異,也隻是一閃而過。
但就算是絲毫的表情變化,也沒逃過馬彪的眼睛。
“我隻想知道你把消息賣給了誰?”
看着馬彪冷酷的眼神,店掌櫃依舊想裝傻,“爺,您說的那馬隊我記得,可他們住了一夜就走了呀,别的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别的什麽也不知道,這話聽起來沒問題,可恰恰有問題,馬彪冷冷地說道,“看來你知道他們出事了。”
我。
店掌櫃也瞬間意識了自己說錯話了,幹脆閉口不言。
馬彪長劍又往前一壓,“如果你不說,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我知道,那個人,背景很強硬,你怕惹麻煩對嗎?”
“那我告訴你,那棺椁裏面裝的是皇親,你犯的是誅九族之罪,是得罪他還是得罪皇上?你自己好好掂量。”
一聽這話,店掌櫃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都怪我一時糊塗啊。”
見他開口了,馬彪把長劍收回來,往椅子上一坐,“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那天太陽還沒落山,運送棺椁的馬隊便住下了。”
“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候,薛爺來了,他給了我一錠銀子,讓我暗中打聽,看這馬隊明天什麽時候出發,我假裝去送水,聽到他們商量說明天天一亮就出發,争取天黑之前趕回京城。”
“我便跟薛爺說了。”
“再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馬彪點點頭,“好,那你說的這個薛爺是誰?”
“哦,他叫薛大海,那是我們馮家鎮的一個混混,平日裏靠倒賣消息爲生。”
“我不該一時貪念,賺他那一錠銀子。”
聽了他的話,馬彪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
“帶我去找這個薛大海,如果他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那你還是死。”
“我不敢,不敢撒謊。”店掌櫃吓得大氣兒都不敢出,帶着馬彪出了客棧。
順着大街往前走了不遠一拐彎。
店掌櫃指了指胡同盡頭那座宅子,“薛大海就住在那裏。”
馬彪點點頭,“去,叫門。”
店掌櫃哆嗦嗦走上前來,咣咣敲了幾下院門,“薛爺,薛爺你醒了嗎?我是高鵬呀。”
喊了好幾聲,院子裏終于有了回應。
“老高啊,大清早的你叫魂兒呢。”
随着喊聲,吱呀一聲,院門開了露出一個光秃秃的大腦袋。
“老高……”薛大海一句話,馬彪擡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這小子的胸口上,薛大海猝不及防,噔噔噔噔後退幾步,咣當摔了一個仰面朝天。
“你渾蛋……”薛大海嘴裏罵着剛要起身,馬彪的長劍已經架上了他的脖子。
吓得這小子一哆嗦,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這位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