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陳曉北一大跳,剛要出聲,卻見來人一摘鬥笠,低聲喊道,“曉北兄弟是我。”
陳曉北這才看清來的人居然是孫堅。
一看是孫堅,陳曉北的心裏咯噔一下,怕什麽來什麽呀。
大老黑昨天剛被砍了腦袋,還尋思能消停一陣,這看來是不好辦了。
但很快陳曉北就回過神來,對着孫堅一抱拳,“孫大哥,最近你去哪了?”
孫堅擡手往旁邊胡同裏一指,“兄弟借一步說話。”
陳曉北随着孫堅往旁邊的胡同裏走了幾步。
“曉北兄弟,我聽說我的手下被關在你們河頭村,是真的嗎?”
陳曉北心中十分詫異,這種消息孫堅是怎麽得到的呢?
可是很顯然,孫堅既然這麽問,一定是有可靠的渠道。
“是關了一些人,但不讓我們村民靠近,我也不知道關的是誰。”
陳曉北這個回答,孫堅顯然不是特别滿意,他打個哈哈,“行了兄弟,你不用怕,我隻是問問。”
陳曉北心裏想,你隻是問問才怪,肯定有别的想法。
“孫大哥,這不是怕不怕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還能不告訴你嗎?”
陳曉北說完這個趕緊岔開話題,“對了,孫大哥那鐵索橋修好了就差鋪木闆了,你看啥時候你去山上看看。”
孫堅點了點頭,故作輕松道,“我就是爲這事找你,你盡管去鋪木闆就好,需要的銀兩我會如數地給你。”
說這話又從衣袖中遞出一張銀票,五百兩銀子。
别說孫堅還真是大方。
曉北也不客氣,接過來揣進懷裏,又閑聊了幾句,就拱手而别。
看着他走遠。
孫堅這才往前幾步,來到旁邊一輛馬車跟前,恭恭敬敬地彎腰施禮,“司馬大俠,他就是陳曉北河頭村的裏長。”
馬車車廂的簾子被挑開一角。
一個白衣男子從車廂裏跳了出來。
這男子身材高挑,面色白淨。一身白衣,顯得風度翩翩。
此人正是司馬無雙,乃是國師孫玉良的貼身護衛。
司馬無雙看着陳曉北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動了兩下,“這小子顯然沒有說真話。”
“司馬大俠,那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司馬無雙再次冷笑道“我們的目标是太平真人,這種小魚小蝦先不要動,以免打草驚蛇。”
“可是我那幫兄弟如果不救出來,我手底下實在沒人呀。”孫堅一臉的苦澀。
“不就是個青牛山嗎?你還想多少人,隻要你們幾個守住鐵索橋,魚兒自然就送上門了,懂嗎?”
孫堅顯然對司馬無雙很是忌憚,連連躬身答應。
司馬無雙揮了揮手,“好了,你去吧,回頭我會去青牛山找你。”
孫堅如獲大赦,連連點頭哈腰,趕緊跑開了。
等到孫堅跑遠了,司馬無雙才再次來到馬車跟前,把簾子掀開一角,對裏面的人低聲說道,“道長,你覺得我這樣安排可妥當?”
轎廂裏一個須發皆白的道長。
此人正是柳如眉十分忌憚的絕頂道長,果然不出所料的來了。
絕頂道長微微點了點頭,手撚胡須,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做得對,如果對方有了反應,那就說明這山娃子把消息給洩露出去了。”
“道長,那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嗎?”
桀桀桀,絕頂道長幹笑了幾聲,“這我就要讓他們緊張起來。”
“緊張起來之後再松懈下來,正是人最疲憊的時候,那才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機會。”
絕頂道長說完,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再吭聲。
司馬無雙坐上馬車,一抖缰繩。
馬屁撒開四蹄兒的的的地,不緊不慢,出了胡同。
正往前走着,迎面來了一人,正是胡老七。
胡老七他們從肖家鎮逃到青牛縣城,擔驚受怕的過了一天,發覺也沒啥異常,膽子就大了些,再加上手指的傷确實需要治療,于是就在這縣城暫時住了下來。
今天正是胡老七去藥鋪換藥的日子。
正走着呢,他突然就瞥見了馬車上的司馬無雙。
對于他這樣的小喽啰,司馬無雙顯然是不會認識,可胡老七認識他呀,畢竟是名滿天下的江湖劍客。
和司馬無雙擦肩而過之後,胡老七站在原地微微側頭往後看了看。
胡老七的腦海中閃電般地掠過了幾個念頭,是的,沒錯,司馬無雙是國師孫玉良的貼身護衛。
這個消息傳開的時候,整個江湖都沸騰了,誰能想到名滿天下的劍客也會投身公門,做了國師的貼身保镖。
胡老七心思一動,一路跟随司馬無雙,見到他住進了縣城最豪華的賓館貴賓樓,這才急匆匆地往客棧跑。
“劉麻子曹備,你倆快起來,我有要緊事說。”
劉麻子跟曹備兩個人還在睡覺呢,被他一通折騰,終于迷迷瞪瞪地坐了起來。
“二位兄弟,你們猜剛才我在街上看到誰了?”
“七哥,是誰呀?你趕緊說。”
“司馬無雙,名滿天下的中原第一劍客。”
劉麻子眼中不由得一陣失望,“七哥,他與我們何幹呢。”
胡老七嘿嘿一笑,“你忘了嗎,司馬無雙現在可是國師的貼身護衛,那柳如眉跟國師正鬥得死去活來,司馬無雙來是不是意味着國師也來了?”
“七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曹備也被他說懵了。
“二位兄弟,咱們不是想要殺楊志嗎?眼前這不就有現成的人手嗎?”
“可是咱們不是已經讓小翠兒去找人了。”
胡老七嘿嘿一笑,“唉,你倆死腦筋,如果司馬無雙能幫咱們把這事辦了,到時候咱去找小翠兒把銀子要回來,逍遙快活多好。”
“可,可,那司馬無雙又不認得咱們,他如何會替咱們去殺楊志。”
“這還不簡單,你們知道那國師爲何來青牛縣呀?”
“當然是爲了龍脈呀,年紀沒聽說嗎?他們幾家争來争去,一個要守龍脈,一個要毀了龍脈。”
胡老七一拍大腿,一下子觸及了傷口,疼得他一哆嗦,“這不就結了,咱們就說他楊志和那兩小娘們,就是來看守龍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