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柳策對張千遞個眼神,讓他帶人離開,走出這家客棧,柳策招手喊過來一人。
“回去告訴小姐,請他即刻調動人手,圍住蜈蚣嶺,别放跑了兇犯。”
說完又看向張千,“你帶人守在這裏,若是楊志問不出什麽,你就直接把楊春給抓了帶回河頭村。”
柳策安排完畢,伸手摸了摸随身的腰牌,大踏步走向縣衙。
柳如眉的手下加上柳元武帶來的人,加起來也不過百十号,想要對抗蜈蚣嶺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須借助官家的力量。
看到柳策來了,胡凡趕緊起身相迎,言語間頗是恭敬,“什麽風把柳管家吹來了?”
柳策一抱拳,回了一禮,直接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要事相求。”
“想請胡大人調集縣裏的巡防營,随我一起去剿滅蜈蚣嶺的山賊。”
胡凡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哎呀,柳管家。實不相瞞呀,這蜈蚣嶺的山賊以前也多次圍剿,可都被他們逃脫,無功而返了。”
柳策擡手止住了胡凡繼續說下去,“胡大人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這話直接把腰牌拿出來往桌上一放,“護國公的二公子,在青牛山被蜈蚣嶺的山賊殺了。”
一聽這話胡凡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這怎麽可能呢?”
“胡縣令,不管可能還是不可能,我已經把話說在這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柳策說完把腰牌重新收回來,站起身來。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勢。
胡凡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柳管家請放心,我即刻調集巡防營全部人手,兵發蜈蚣嶺。”
離開縣衙,柳策的心裏稍微輕松了一點,縣城巡防營有一千兵馬。至少能夠守住蜈蚣嶺的所有出入口。
再加上自己的一百多人,足以蕩平蜈蚣嶺。
此時楊志已經帶着楊春進到了醉仙樓。
這是青牛縣城最好的酒樓,兩人進了包廂點了酒菜。
楊志倒上酒,對楊春說道,“二哥這麽多年不見你黑了呀。”
楊春幹了一杯酒,長歎一聲,打開了話匣子,“唉,當時我爹迫不得已離開老家,可沒過兩年他便病故,後來師傅收留了我傳我武藝,可天有不測風雲,再後來師傅也死了,我孤苦一人,無處可去,兜兜轉轉,就在蜈蚣嶺落草了。”
“是啊,造化弄人造化弄人。”楊志說的話又給楊春倒了一杯酒。
一來二去楊春喝得就有些醉意了,畢竟昨晚折騰了一晚上,睡了一個時辰就被拽出來喝酒。
疲勞狀态下喝點酒是最容易醉的。
見楊春有了醉意,楊志再次試探着說道,“二哥呀,這裏沒有外人,你給我交個實底,柳元武,這檔子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這回楊春沒有再隐瞞微微歎口氣,“唉,實不相瞞你們要找的那個李通,确實是我家大寨主找來的,也确實是他射殺了柳元武。”
“你知道他的身份不?”楊志睜大了雙眼。
楊春微微點了點頭。
楊志一聲長歎,“二哥呀,那柳元武什麽身份?
你們怎麽敢……”
“唉,五弟啊,有人開出一萬兩銀子的價碼要柳元武的腦袋,大寨主見錢眼開,我拗不過他,也隻好随了他了。”
楊志把酒杯一放,“二哥,蜈蚣嶺你不能再回去了,這會兒恐怕已經被人圍了,你還是遠走高飛吧。
”
楊春一臉的苦笑,“唉,遠走高飛?我已舉目無親,在山寨好歹還有幾個兄弟能陪着喝杯酒,你讓我遠走高飛我又能去哪裏呀。”
楊春的這番話,正中楊志的下懷,“二哥,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見楊春沒有表态,楊志接着又說,“二哥不如幹脆返了蜈蚣嶺,我帶你去見柳如眉,這可是你的投名狀了。”
楊春依舊沒有開口,自己抄過酒壺,咕咚咕咚灌了一通,然後頹然地放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沉默了許久之後,楊春微微地吐了一口氣,“那可是我們朝夕相處的兄弟呀,你讓我反刃他們。”
楊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重新拿過酒壺給楊春倒了一杯,“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你們不過就是一起喝酒一起打架,最多算是搭夥過日子,僅此而已。”
“二哥,他們犯下的是滅九族之罪,你不如此,就隻能陪着去挨一刀了。”
就在這時就聽着街道外面一陣大亂,有呼喊聲接連響起,接着便是雜亂的馬蹄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起身站到窗前,一看。
下面是巡防營的軍卒路過,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胡凡。
看着他們遠去,楊直再次出聲勸道,“二哥,看到了嗎?蜈蚣嶺的末日就在眼前了。”
楊春思索再三,端起這杯酒一飲而盡,“五弟說得對,當初我勸過大老黑,可他就是不聽,現在也不能怪我無情了。”
聽了楊春的表态,楊志十分的高興,舉起酒杯說道,“來二哥,再喝兩杯,我們就一起去見柳如眉。
”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楊春便醉得一塌糊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楊志無奈隻得喊掌櫃的過來幫忙,叫了一輛馬車,把楊春往馬車上一扔,兩人醉醺醺地趕往河頭村。
此時的蜈蚣嶺上,對一切毫無所知。
大老黑他們回來之後不幹别的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到了中午。
中午自然是擺下酒宴,準備大肆慶祝。
這時候侯六再次來見大老黑,“大寨主,楊二哥還沒回來,好像不對勁呀!”
大老黑摸着下巴點了點頭,“是啊,青牛山到這裏不過五十裏地,以楊春的腳力,就算是走也能到了。”
侯六一抱拳,“大哥,要不我順着路回去找可别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大老黑聽了略一尋思,“你自個悄悄下山,不要聲張,要是遇到什麽情況,趕緊回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