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咱們也沒多少銀子呀。”劉麻子跟曹備兩人對視一眼,犯難了。
“銀子,我來想辦法,二位收拾一下,待會我們一起離開。”說完胡老七起身出去了。
出得門外,胡老七四下看看,朱雀幫的衆人已經全都睡下,幫主拉爾多的房間裏也是漆黑一片。
何老七嘿嘿一笑,蹑手蹑腳,繞到拉爾多房間的後面。
因爲石頭房還沒有建好,他們現在住的還是茅草做的簡易房。
胡老七從懷裏掏出一小節竹管,倒騰了一陣,輕輕伸入了拉爾多房間裏。
很快白煙彌漫,正在睡夢中的拉爾多,對此毫無防範。
胡老七側耳聽了聽,确信房間裏拉爾多已經昏迷過去,這才開始一點一點,小心地把這茅草牆掏了一個洞出來。
把洞掏得足夠大,胡老七直接從洞口鑽了進去。
伸手在拉爾多身上一陣摸索,從他的懷中掏了幾張銀票出來。
借着洞外微弱的月光,大概看了看,幾張加起來得有一萬兩銀子。
足夠了。
胡老七這才又從洞口原路返回。
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住處,胡老七壓低嗓音對兩人說的,“二兄弟,有銀子了,我們連夜趕往肖家鎮。”
……
第二天一大早,楊春就被拉爾多的喊聲驚醒了。
急匆匆地進來一看,牆上一個大洞,“大哥,這這是怎麽回事?”
拉爾多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夜裏睡得特别沉,對了,身上的銀票丢了好幾張。”
“這是招賊了呀。”楊志氣得一跺腳。
突然他一拍腦袋好像明白了什麽,轉身出來大聲吼道,“集合集合,全體集合。”
還在睡夢中的朱雀幫幫衆,迷迷糊糊穿上衣服沖了出來,楊志目光掃過,果然少了胡老七他們三個。
楊志快步上前,來到三人的房間,一腳把房門給踹開。
屋子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渾蛋,三個渾蛋。”楊志氣得跺着腳罵。
拉爾多聽完了他的講述,無奈地一聲歎息,“唉,三個糊塗蛋,這是生我們的氣了呀。”
“大哥你放心,我立刻帶人去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把這三個渾蛋追回來。”
楊志剛要轉身出門,卻被拉爾多喊住了。
“好啦,都是自家兄弟,拿點銀子走也不算啥,既然不想留那就走吧。”
“可是,大哥,要是弟兄們都跟他三個一樣,受點委屈就走,那以後朱雀幫怎麽辦?”楊志顯然很不甘心。
“以後!”拉爾多忍不住地一聲長歎,“現在我們元氣大傷,等殺了孫堅,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了仇,我們就回土谷國,安養生息。”
從拉爾多的話語中,楊志聽出了頹廢。有幾多的心酸無奈。
好吧,那就這樣吧。
這天一大早。
河頭村裏卻是熱鬧非凡。
昨天陳立冬早就下了通知,想要讓孩子讀書的今天都可以送來,大人想識字的也可以來。
所以,有村民早早地吃過早飯,牽着孩子的手往這邊送,也有村民打算自己學,急匆匆趕來看個究竟。
陳曉北和崔紅羽兩人的一邊一個牽着陳巧兒的手,送她來上學。
這時的黃莺跟沈紫煙兩人各站在一間教室門口,熱情地招呼着村民。
陳紫煙的身後寫着孩童兩字,意思是她這個教室裏是教孩子。
而黃莺的身後則寫着成人兩字,意思是村民們可以到這邊來學。
陳巧兒看到沈紫煙,笑着撲上前來,“紫煙姐姐,今天開始我就要喊你先生了。”
陳紫煙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一下陳巧兒的鼻梁。
“好啊,那你可要好好學,學不會的話,先生可是要打闆子的。”
看着屋子裏七八個孩子在那裏又蹦又跳,陳曉北笑了。
孩子才是河頭村的希望。
而此時黃莺的屋子裏人更多,呼呼啦啦坐了有十幾個。
很多村民其實就是來湊個熱鬧。
陳曉北看到這一幕,有點想笑,但不管咋說,就算是來湊熱鬧,能多認識幾個字也是好的。
黃莺見陳曉北過來,沖他招招手,“曉北裏長,你先跟村民們講兩句吧。”
昨天還是陳裏長,今天就成了曉北裏長,黃莺這言語上的親近,說明昨晚嚴懲胡老七的事,起作用了。
陳曉北倒也不推辭,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說上兩句。”
衆人看到陳曉北進屋,瞬間安靜下來。
陳曉北環視在場的衆人,清嗓子,沉聲說道,“各位河頭村的父老鄉親,我知道你們有些是來看個熱鬧,當然了也有人是真心來讀書識字。”
“在此呢,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隻要先生進了課堂,誰也不許喧嘩,認真聽課,就算你想要湊熱鬧也得給我安靜地呆着。”
“先生布置的功課得勤加練習,如果先生布置的作業連續三天完不成,以後就不要來了。”
“曉北裏長你放心,我們一定認真學習。”有人大聲喊起來。
其餘的衆人,自然也是紛紛附和。
看着衆人略顯激動的臉龐,陳曉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好,下面我就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從縣城請來的先生,她叫黃莺,以後你們要喊黃先生。”
“黃先生好。”
“黃先生好。”
陳曉北趁機對黃莺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莺這才帶着滿面的微笑走上了講台。
黃莺走上講台,對衆人點頭示意之後,拿起桌上的粉筆。
在黑闆上刷刷刷刷,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或許是因爲還不太适應黃莺,這粉筆字寫得有些生澀,但看得出來,功底還是很好的。
“這就是我的名字。”
這邊兒步入了正軌,陳曉北悄悄退出來,再來看沈紫煙這邊。
沈紫煙這邊窗戶外面。圍了不少的家長。都探頭探腦往裏看。
陳曉北見狀一身咳嗽,“散了,都散了,圍在那裏,讓先生怎麽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