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北贊許地點點頭,立冬這樣的處理方式很靈活,也很巧妙維護了自己在大老黑前面的面子,又讓陳大勇知道真相。
既然兩邊兒都得了人情,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那就是趕緊下山。
都說歸心似箭,剛過了中午,衆人就趕到了山神廟,到了山神廟,陳曉北突然不想走了。
他想再去葫蘆谷看看,可是人太多了,何況還有大老黑的呢。
好在立冬察言觀色,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趁着大家夥吃飯的功夫,湊到陳曉北身邊低聲問道,“你是想去葫蘆谷嗎?”
陳曉北微微點點頭,“是啊,好久沒去了,總得去看上一眼。”
立冬嘿嘿一笑,“此事簡單。”
“一會兒你就這般這般就行了。”
陳曉北點點頭,悄悄地跟護村隊員陳曉波打了一聲招呼,讓他留下來陪自己。
吃飽喝足,簡單的休息之後,立冬招呼衆人繼續趕路。
陳曉北突然一捂肚子,“哎呀,我這還突然肚子疼了。”
立冬假裝無奈,“那咱們等會再走。”
陳曉北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先走,我随後就趕上。要不村裏人該等急了。”
陳曉波趁機站出來說道,“我留下來陪曉北,兄弟,你們先走吧。”
看到這一幕大老黑笑了,這擺明了是演戲給衆人看,不知道陳曉北又要幹啥,可話說回來,陳曉北幹啥都跟自己無關,自己要求的事情,人家都做得很完美。
立冬當然是順坡下驢,招呼大家趕緊往回走。
一直等到衆人走遠,陳曉北才帶着陳曉波趕往葫蘆谷。
到葫蘆谷轉了一圈,陳曉北放心了,一切跟往常一樣,自己留下的标記半分沒動,這說明葫蘆谷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了。
“曉北兄弟,要不要再采一些回去?”陳曉波顯然是有所期待。
陳曉北搖了搖頭,剛要開口,他卻忽然間一個閃念。這些可不是自己家的,誰來采都是正常的,想到這他笑着說道,“啊,你需要的話就弄幾棵回去吧,我家裏還有就不采了。”
說完陳曉北找塊石頭先靠在那裏,閉上眼睛假裝小憩。
得到陳曉北的允許,陳曉波喜出望外,他圍着轉了幾圈兒,最終挖了兩棵人參,采了兩株靈芝。
看到他的這番表現陳曉北感到很欣慰。
不貪心。
這是最難能可貴的品質。
陳曉北忽然又想起張木匠委托自己的事情,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問陳曉波,“哥,張木匠要收兩個徒弟,曉文已經去學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一聽這個陳曉波顯得很是詫異,“不能吧,曉文哪有錢交學費!”
聽到這陳曉北有點兒啞然失笑,看來張木匠這收學費可是全村人都知道。
不,就自己不知道。
可想而知,原來那個混吃等死的陳曉北是何等的悲哀。
如此尋常的事情都不知道。
陳曉北一進家門,崔紅羽就着急地迎上來,“夫君,你怎麽了?聽說肚子不舒服。”
陳曉北狡猾的一笑,“那是騙人的,我是故意落在後面去葫蘆谷轉了一圈。”
崔紅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學會騙人了。”
陳曉北忽然間感覺到了濃濃的愛意,這是崔紅羽對自己的關心。發自心底最真摯的關心。
陳曉北伸手把崔紅羽攬入懷裏,久久地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陳巧兒,打破了這份甯靜。
她端着一碗水走上來,“哥哥喝口水吧。”
趁着喝水的功夫,陳崔紅羽告訴陳曉北,今天沒有安排人進山采果子。
陳曉北瞬間明白了崔紅羽的意思,崔紅羽這是做好了随時準備進山尋找自己的打算。
“沒事沒事,明天一早進山去摘,先去縣城給老吳送,再去肖家鎮也來得及。”
“對了你跟我講,今天去送貨可還順利?”
崔紅羽點點頭,“一切順利,是柳姐姐幫我一起送的。”
陳曉北還是感到有點詫異,這個稱呼的變化說明兩人的關系有了長足的發展。
想想也是,搞好跟柳如眉的關系倒也沒什麽壞處。
……
此時大老黑也帶着楊春等人回到了蜈蚣嶺。
一進聚義廳,大老黑便急呼呼地吼道,“快點,快點準備酒席,可餓死我了。”
隻不過這一次大老黑讓人在自己屋裏也擺了一桌,他要跟楊春熊飛侯六等幾個人單獨商量。
當然了,對于這些小喽啰來說無所謂,隻要有自己的吃喝就行了。
酒席擺上,大老黑一連幹了兩杯才看着幾個人問道,“你們都說說咱們選在哪裏動手合适。”
熊飛嘿嘿一笑,“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鐵索橋,就算鋪上了木闆,鐵索橋也不是那麽好過的,守住橋頭,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楊春卻是搖了搖頭,“大哥鐵索橋雖然易受難攻,可我覺得那裏不是最佳選擇。”
“哦,那你什麽意思?”大老黑有點兒想不明白了。
楊春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在場的幾人,不緊不慢,徐徐說道,“大哥,鐵索橋太靠山頂了,要走上一天才能到。”
“我擔心那柳元武根本就不會走這麽遠。”
楊春這句話一出來,大老黑先是一陣錯愕,旋即咧着嘴笑了起來,“嗯,楊老弟說得有道理,萬一那柳元武是個纨绔子弟,隻是進山上轉一圈,能走到山神廟也就燒高香了。”
楊春搖了搖頭,“那倒不至于,大哥你還記得那個陡坡嗎?幾乎直上直下那個下坡要拴繩子。”
“那咋不記得,那坡就跟刀切的一樣。”
楊春點點頭,“我們就在那裏埋伏。”
“不管是誰,到那裏總要順着繩子往下走。”
“所以我們隻要暗中放上幾箭,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一聽楊春這個計劃,大老黑啪地一拍桌子,吓得侯六一哆嗦。
“好好極了,這主意太棒了。”
“柳元武就算再神通廣大,也得順着繩子往下滑,等他吊在半空中,想要殺他,比殺一隻雞還容易。
”
說完端起了酒杯,“來我們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