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孫堅怎麽辦?”何大力不免有點發愁了。
沒有了人證,隻能信孫堅的供詞了。
“罷了,把孫堅他們兩個都放了吧。”這是胡凡無奈的選擇。
天色将黑,孫堅帶着石剛兩人急匆匆地跑回了肖家鎮。
來到客棧門口,孫堅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客棧門口的角落裏有石岩留下的信号。
這信号代表的是客棧裏面有危險。
就在孫堅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店掌櫃老王正好從裏面走出來,一擡頭看到孫堅。
老王愣了一下,接着回過神來,“哎呀,這不是孫爺嗎?你咋回來了?”
這話問得孫堅就是一愣神,下意識地反問道,“怎麽我不能回來嗎?”
老王搖了搖頭上前兩步,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怕是不知道吧,那天你被官軍帶走之後,和你一起來的那些人也被人抓走了。”
說這話,這老王直接從衣袖中遞出一錠銀子。
“孫爺,您還是到别處去吧,我這裏實在不敢留你了。”
孫堅一聽急了,抓着老王的肩膀,“你說啥都被抓哪去了?”
老王搖搖頭,又把那天晚上的情況大概給孫堅講了一遍。
這回孫堅基本聽明白了,根據這老王的描述,來抓人的那是楊志跟柳如眉。
一想到這孫堅有些氣急敗壞。
拉着石剛轉頭就走,“走,跟我返回縣城,找柳如眉要人。”
跟着孫堅走了幾步,石剛卻突然說道,“大哥,這麽看來,這陳曉北反倒是救了咱倆一命。要是咱們也被圍在裏面,多半也成了階下囚。”
聽到石剛這番話,孫堅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你這話有道理。”
“這麽說來,我孫堅欠了陳曉北一個大人情啊。
”
此時的陳曉北還在緊張地忙碌着。
用自家的鐵鍋放上糯米開始熬汁,糯米要使勁熬,熬到漿糊狀,它的汁才好用。
趁着熬米的功夫,陳曉北又去村口砍了幾根竹子。
陳曉北選的都是手指粗的竹子,這樣的竹節做出來的粉筆粗細正合适。
陳曉北把竹節一劈兩半,然後又拿繩子緊緊地捆在一起。
這樣等粉筆定型以後就可以很方便地拆開,拿出來晾曬。
看着這稠稠的糯米,陳巧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哥哥,這米粥好吃嗎?”
曉北笑了,他拿過碗來。給妹妹單獨盛了一點,“你嘗嘗。”
陳巧兒拿小勺子舀了一點,遞到嘴裏,“跟大米差不多呀。”
看得出來,眼神中還是有點兒失落。
陳曉北忽然心思一動,他想起了前世的時候,自己吃大米飯的情景,那是要加白糖的。
這時候糖雖然是稀罕物,但隻要你有銀子,稀罕也能買得到。
所以下次進城的時候,不妨買一點白糖回來,讓陳巧兒體驗一下甜蜜的感覺。
陳曉北把石灰和糯米汁混成一起,攪拌均勻之後再灌到竹節裏面。
然後拿一根木棍使勁地搗,搗結實。
整個一晚上,陳曉北做了三四十隻粉筆,寫字的話,能夠使用一段時間了。
第二天,陳曉北起個大早,飯也不吃,拎着墨汁奔向教室,要把黑闆做出來。
可來到教室他才發現,雖然工匠們已經足夠努力,盡量把牆壁做得齊整,可是依舊不夠光滑。
是的,雖然看起來很平,可要在上面寫字,還遠遠的達不到。
陳曉北猶豫再三,最終他放棄了。
要把這些石頭打磨到能夠寫字的平滑度,不是現在的科技能做到的,換句話說,難度太大了。
所以他隻能換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木闆。把木闆釘在牆上,然後染黑。
需要木闆當然得去找張木匠,想起張木匠。陳曉北不由得笑了,自己答應幫他找兩個徒弟,這事兒還沒辦呢。
所以,得先把這件事辦了,他轉頭直奔立冬的家。
從山上下來之後,立冬這兩天都在家補覺呢,畢竟在山上風餐露宿的休息不好。
聽到陳曉北來了,他才不好意思地從床上爬起來。
“曉北兄弟對不住了,這兩天身上乏得很。”
陳曉北點點頭,“這幾天村裏也沒啥事,你歇着就是。”
“我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回頭你幫忙問一下。
”
“張木匠想要收兩個徒弟。”
一聽這個,立冬笑了,“以前他就說過,可一個徒弟要收五兩銀子,那誰學得起。”
“不,這次他不收學費,而且管吃住。”
“真的?”立冬的眼中滿是詫異之色。
“真的,昨天親口跟我說的。”
得到陳曉北親口确認之後,立冬笑了。
“這事兒簡單,我知道曉文一直想學,可是家裏拿不出銀子,回頭我再問問他。”
說完了這事,陳曉北話鋒一轉,“另外孫堅的事你也聽說了,人不在了,可他給了銀子,這鐵索橋咱還得繼續修。”
“行,你說了算。”
陳曉北站起身來,“我想把制作木闆的活交給張木匠,也算是咱們對他的支持。”
立冬聽了對着陳曉北豎起了大拇指,一舉兩得呀。
陳曉北轉頭奔向張木匠家,見到陳曉北來了,他顯得很是客氣,又從屋裏拿了兩個蘋果出來遞給陳曉北。
一邊吃蘋果陳曉北,把自己的想法跟張木匠說了一遍,第一個話是給幾間教室做黑闆和桌椅闆凳。
陳曉北把他前世記憶中教室黑闆的樣子和尺寸大概給張木匠比畫了一下。
寬要從地面到及腰的位置,長的話至少也得一丈。
張木匠聽得很認真,不住地點頭。
“裏長請放心,爲了孩子們,這活我一定給你幹好。”
說完了黑闆,陳曉北又把桌椅闆凳大概地比畫了一下。畢竟這玩意張木匠見得多,無須細說。
最後的重點是,鐵索橋上鋪上木闆,陳曉北把尺寸大概跟他說了一下。
“這個是要鋪在橋上的木闆,至少也要一寸厚,另外,鐵索橋至少十二丈,數量你得做到心裏有數。
”
張木匠一一地記下來,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下子幹這麽多,我一個人可是忙不過來呀。”
陳曉北當然明白他的心思,“你放心吧,你收徒弟的事我已經給你去問了,這兩天指定給你個信。”
聽到這裏張木匠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好好,讓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