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的這個說辭,孫堅是相信的,畢竟他躲在懸崖下并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甚至是連拉爾多躍下懸崖,他都以爲,那是中箭跌落而已。
清理完了路上的屍首,孫堅帶着人準備下山。
這時候的陳曉北跟立冬兩人正小心翼翼往回走呢,突然覺得腳底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立冬擦亮火折子,低頭一看,我勒個去,是一個人。
“奇怪,這裏怎麽躺了一個人。”
而且這人的穿着跟剛才他們看到的那些黑衣人完全不同。
“你說,會不會是孫堅,他們等的人到了。”立冬這個想法,立刻得到了陳曉北的認可。
找了一把幹草,用火折子引着,看了看這人的模樣,一看他牙關緊咬,臉色發青,再看胳膊上還釘了一隻箭。
立冬畢竟當過兵,立刻明白過來,“糟了,這是毒箭。”
就在這時,卻見地上的楊志突然睜開了眼,一下子抓住了陳曉北的胳膊,“救救我,救救我啊。”
一連喊了兩聲,楊志又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這求生的欲望是真的強啊,陳曉北暗自感慨。
感慨過後,陳曉北的大腦飛速地運轉。雖然眼前這人身份不明。
但畢竟是孫堅的對頭,那就有可能是柳如眉的人或者是大老黑的人。
對。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眼前這人就非救不可了。
陳曉北猶豫了一下,對立冬說道,“這人咱們得救,得想辦法弄下山去。”
對于陳曉北的這個想法,立冬可是吓了一跳,“曉北兄弟,萬一他是壞人?”
“不管他是好人壞人,咱總得弄清楚他的身份。
”陳曉北态度堅決。
立冬隻好把手中的兩個包袱遞給陳曉北,然後把地上昏迷不醒的楊志背了起來。
就在此時,崔紅羽,陳大勇也帶人進山了。
本來,陳大勇他們,是建議崔紅羽留在家裏的,可是崔紅羽擔心陳曉北,所以就把陳巧兒交給了留守的護村隊員,跟着陳大勇他們就進山來了。
一進青牛山,護村村隊員照例是扯着嗓子大聲喊了起來。
那邊,巴圖正帶着人往山下走呢,突然聽到了喊聲,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朱雀幫的幫衆,有點兒驚弓之鳥的意思,一個個臉上現出了惶恐之色。
隻有巴圖心中很明白,絕不可能是孫堅他們出聲,所以,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
他指了指旁邊的樹林,“先躲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喊聲越來越近,巴圖把拉圖爾放在一棵樹後,對着其餘的衆人說道,“大家千萬别出聲。”
一句話,讓衆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對巴圖的安排,言聽計從,躲在樹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崔紅羽他們對樹林裏的情況一無所知,很快就匆匆地掠過,直接往山上去了。
見不過是幾個村民,巴圖長長地松了口氣,趕緊帶人下山。
幾乎與此同時,孫堅等人也聽到了喊聲,他們正走到山神廟一帶,聽到喊聲也趕緊找地方躲藏。
此時的陳曉北跟立冬也出了葫蘆谷,聽到山下隐約傳來的喊聲,陳曉北暗暗叫苦。
從時間上來判斷,孫堅他們就算是撤走,恐怕也沒有走出青牛山。
但願孫堅他們能夠認出是護村隊員,千萬别下死手啊。
想到這,他跟立冬也趕緊扯着嗓子回應。
聽到山上有動靜,崔紅羽興奮起來,“大家快點,他們應該就在山上。”
孫堅沒有認出護村隊員,但他卻認出了崔紅羽,一看這是陳曉北的婆娘,孫貴忍不住了。
湊到孫堅的耳邊低聲說道,“大哥,這幫山民這麽晚了進山,該不會跟剛才那些人有關系吧。”
孫堅皺着眉頭,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不會,剛才山上也有動靜,或許是有山民在山上。”
“大哥,倒不如把這些山民做了,把崔紅羽搶回去,國師那邊,不正缺女人嘛!”
不等他說完,孫堅直接擡手打斷了他的話,“國師法壇需要的要的是處子之身,崔紅羽已經嫁人了,咱們送過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等到崔紅羽他們過了山神廟,孫堅等人也趕緊往下撤。
聽到喊聲越來越近,陳曉北反倒是,不擔心了。
能夠一路從山上走過來,這說明什麽?
說明崔紅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也許孫堅上山去了,也許孫堅已經離開了,是自己想多了。
當然了,孫堅去哪都不重要,對陳曉北來說,最重要的是看到崔紅羽平安就好,他跟立冬扯着嗓子使勁地回應。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個人終于相遇了。
看到陳曉北安然無恙,崔紅羽眼淚都流出來了。
兩人就這麽彼此的凝視,誰也沒有先開口。
陳大勇卻來到立冬的面前,舉着火把照了照楊志,“隊長,這是誰?”
這一句問話把陳曉北拉回了現實,他回過神來,指着楊志對崔紅羽說道,“對了,這個人中毒了,你快幫忙看一下。”
立冬趕緊把楊志放到地上,崔紅羽蹲下身子仔細地了一番,最後指着楊志的胳膊說道,“應該是這箭上有毒。”說着話,對着陳大勇張了張手,“把你短刀借給我。”
陳大勇立刻拔出短刀遞給了崔紅羽。
看到這一幕,陳曉北很是詫異,看得出來,護村隊員對于崔紅羽,很是尊敬,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當然了,要是護村隊員真的是發自内心的尊敬,那以後自己倒是省心一些,有些事,可以交給崔紅羽來做了。
崔紅羽,拿刀子在火把上燒了兩下,直接把楊志胳膊上的傷口切開把箭矢給拔了出來。
接着他用力地擠壓傷口,把膿血擠出來了一些,一直看流出的血顔色變得暗紅色,這才停手。
“好了,我們能做的隻能這麽多,一會到山下給他弄點魚腥草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