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便有人高聲喊道,“大寨主,快來看。
”
衆人圍上去,就看到一片一片的暗紅色血漬,在青色的石頭上顯得十分的醒目。
“大寨主這是血漬。”楊春立刻判斷出來了。
大老黑蹲下來看了看血迹,又繼續往前找,周圍的血迹很多,一片又一片。
這時候,那侯六開口了,“大寨主,或許是什麽野獸在這打架吧。”
大老黑搖了搖頭,“不,這是人跟野獸遭遇了,而且最後是人打赢了。”
衆人一臉詫異的看着大老黑。
大老黑嘴角微微一笑,來到一堆亂石面前。伸手拔出一支有四寸多長的短箭。
一看到這個陳曉北心裏咯噔一下,這不跟自己的一模一樣嘛,這是連環弩的專用箭矢啊!
一瞬間,他想起了孫堅。
大老黑舉着這玩意對着衆人展示過後,緩緩開口了“一定是有人在這裏遇到了猛獸。”
熊飛一抱拳,開口問道,“那大寨主,您爲什麽說一定是人取得了勝利呢?”
大老黑哈哈一笑,“要是野獸獲勝,這裏總該有啃剩的骨頭吧,而且人總不能一點随身物品都沒有吧,現在這裏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所以隻能是人獲勝了,打掃了戰場。”
聽了大老黑的這番分析,陳曉北對他的印象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看模樣像是個大老粗,可實際上這小子心思缜密得很呢。
有了這個念頭,陳曉北也立刻警惕了起來,自己以後再跟大老黑打交道,可以小心點,别讓對方這粗犷的形象給迷惑了。
衆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紛紛開啓了對大老黑的拍馬屁模式,“大寨主英明。”
就連楊春也一抱拳,對着大老黑恭維道:“大寨主神武,隻看到一隻短箭就能分析出這麽多,我等佩服的五體投地。”
享受着衆人的恭維,大老黑再次大笑了幾聲。
“好了好了,這些跟咱們沒多大關系,現在還是想想怎麽到對面去吧。”
熊飛第一個站出來,“大寨主,您可是天生神力,我們把繩子綁到弓箭上,您射到對面去。再讓侯六順着繩子爬過去。”
一聽這話,陳曉北給差點笑出聲了,這熊飛安排得倒是挺好,讓自己的老大射箭,讓侯六往那邊爬,沒他啥事,這還出了個好主意。
果然聽了這話,大老黑哈哈一笑,“嗯,說得有道理,來呀,取弓箭過來。”
看來這幫山賊倒是經常幹這活兒,因爲他們的箭也都做了專門的改進,在箭的尾部有一個彎鈎,可以拴住繩子。
一切準備妥當,大老黑彎弓搭箭,瞄着對面的一道石縫,狠狠地射了出去。
在萬衆矚目下,箭矢帶着繩索,極速地朝着對面而去。
可是離着對面還有三四丈遠的時候,這隻箭卻是應了那個詞,已經是強弩之末。
眼看着這支箭往山谷掉落,衆人發出了一聲啊。
這啊裏面,滿滿的全是意外。
之所以說意料之外,是超出了這幫山賊的預料。
或許在他們看來大老黑無所不能,也或許以前他們這麽幹過而且成功了。
但其實想想,這十幾丈遠,換算成自己前世,那将近四五十米的距離,後面還拖着拇指粗的繩索,人要多大的力道,能把這玩意射到對面,而且還要能讓它準确無誤地卡在石頭縫裏。
一連試驗了兩次,均以失敗告終,大老黑洩氣了,把硬弓往地上一扔。
“不行不行,這個法子不行,得另外換辦法。”
一聽他這麽說,所有的山賊全都沉默了。
畢竟對他們來說鼓掌起哄是可以的,出主意,尤其是面對這種自然的條件,誰也想不出來什麽主意。
衆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這時候楊春開口了,“大哥,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往回走,撤到山神廟,等明天再來。”
大老黑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陳曉北。
陳曉北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同意,那大老黑會毫不猶豫地往回走。
可是轉念一想,長痛不如短痛。他們回到山神廟還有十幾裏地,既然到了山神廟,自己肯定要回村的,明天一早再折騰過來,一來一回,七八十裏山地。
與其這樣倒不如幹脆直接勇往直前,今天就帶他們在山上過夜。
當然了,在山上過夜的前提條件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地可不行。
既然人與野獸能夠在這遭遇,有第一回,誰敢保證沒有第二回。
所以隻有勇往直前了。
陳曉北四下看了看。
終于還是發現了救星,再往上走不遠,有一棵大樹。
大樹看起來至少也有幾十年了,樹幹挺拔,怎麽也得有個十丈高。
陳曉北指着那棵大樹笑了起來,“大寨主,我有主意了。”
掃了一眼那棵樹,楊春第一個開口,“這棵樹也就十丈高,離着峽谷還差得遠呢,做橋肯定做不成。
”
陳曉北淡然一笑,“我可沒說要做橋呀!”
“那你是什麽意思?”楊春詫異的看了看他,就連大老黑也是一臉的迷茫。
或許他們想不出來,如果這棵樹不用來做橋的話,還有什麽用處呢?
看到這片峽谷的時候,陳曉北腦海中其實早就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他回憶了自己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了許多電視劇,他們是怎麽過峽谷的?
其中有一個橋段,他印象非常的深刻,那就是人爬到樹梢,腰間綁上繩子。
餘下的人用力把樹幹往回拉,這就跟射箭原理差不多,用樹幹的這大号的弓弦,把人給甩出去。
當然了這麽遠甩一個人過去恐怕是有難度的。況且,誰敢上前呢,侯六,恐怕早就吓尿了吧。
電視劇裏演得輕松愉快,但總要面對現實。
所以,現實一點的辦法就是,一塊石頭拴上繩索,甩過去還是可以實現的。
運氣好的話,一下子卡到石頭縫裏,再派一個身材瘦小之人爬過去,再重新固定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