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就見馬小義帶着崔紅羽走進了會客廳。
這次,柳如眉才有機會仔細的觀察崔紅羽。就這容貌,不說傾國傾城,那也得千裏挑一,這要生在京城,提親的能踩爛十道門檻。
崔紅羽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新做的,而且洗得幹幹淨淨。頭發雖然有些淩亂,但看得出來也是經過整理的,想來是着急趕路,所以有些亂了。
陳巧兒有點怕生,怯怯的跟在崔紅羽的身後。
她也是一身嶄新的衣服。
經過這段時間的加強營養,巧兒的小臉蛋也開始變圓了,肉嘟嘟的。
再搭配上兩個沖天小辮子,顯得十分可愛。
見到柳如眉看她,陳巧兒還給了柳如眉一個甜甜的笑容,畢竟這麽大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這一次,到底意味着什麽。
而崔紅羽則顯得愁容滿面,見到柳如眉之後恭敬的一彎腰,“紅羽見過柳小姐。”
柳如眉趕緊上前一步,把崔紅羽給扶住。
“好了,紅羽妹妹不必多禮,快請坐吧。”
語調溫柔随和,絲毫沒有什麽架子,這倒讓崔紅羽感到有點意外。
緊接着,有丫鬟捧了一盤水果出來,往桌上一放。
柳如眉對胡巧兒說道,“巧兒妹妹,吃點水果吧。”
讓她感到有點意外的是,陳巧兒并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先擡頭看向了崔紅羽。
崔紅羽微微搖了搖頭,把陳巧兒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讓她面朝前坐好,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紅羽今天冒昧前來,是真的遇到了難處,還請柳小姐施以援手。”
柳如眉淡然一笑,“紅羽妹妹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做得到。”
崔紅羽再次欠身,“今日有官差到我家中,不但帶走了我夫君,而且帶走了十把連環弩,說有人舉報他私藏軍械。”
“還請小姐救救我家夫君。”
一聽這話,柳如眉不由得眉頭一皺。
或許在她看來,十把連環弩那根本就不是什麽事。
“哦,居然有這種事,你稍等。”說這話,柳如眉轉頭吩咐旁邊的丫鬟卻把柳策叫過來。
功夫不大,柳策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着柳如眉一抱拳,還不等他開口,柳如眉已經搶先說話了,“有人以私藏軍械的罪名舉報了陳曉北,你到胡凡那走一趟,讓胡凡把人給放了。”
柳策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崔紅羽見狀也急忙起身道謝,然後要帶着陳巧兒離開。
柳如眉卻是輕輕擺了擺手,“妹妹先不要着急,待柳策回來,有個準信再走也來得及。”
崔紅羽也意識到,自己真的有點着急了,是該等一等。
柳策急匆匆的來到縣衙,胡凡當然是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可是當聽柳策說明了來意,胡凡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
“柳管家,按理來說,這種事呢,民不告官不究,雖然百姓們偶有私藏之舉,但本官也不想追究。”
“可這次呢,情況特殊,是河頭村有村民來舉報了陳曉北,我不能不管啊!”
柳策再次抱拳說道,“還請胡縣令請高擡貴手,放陳曉北一馬,我家小姐說了,定當厚報。”
胡凡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柳管家,不是我不給柳小姐面子,我放過了陳曉北,若是那舉報之人,繼續往上揭發,告到州裏,告到京城,那你我該如何收場?”
說到這,他接着話鋒一轉,“不過,請放心,我會對陳曉北從輕發落。”
“哦,不知胡縣令這從輕法落是幾個意思呀?”
胡凡神色一正,“按我大滄國律法,私藏軍械情節嚴重者當斬,他十把連環弩,應該夠得上嚴重吧。
”
“你!”柳策被嗆得說不出話了,都斬首了,還tnd從輕發落。
胡凡接着又說,“請轉告柳小姐,本官絕不會殺陳曉北,最多判他流放之刑,去邊疆呆上幾年也就讓他回來了。”
辭别了胡凡,柳策急匆匆的回來,向柳如眉彙報。
一聽說要判流放之刑,崔紅羽傻眼了,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陳曉北走了,家裏的頂梁柱沒了。
這就跟人被抽了脊梁骨一樣。
柳如眉的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不得不說,胡凡的話,倒是點醒了她。
如果自己再犯錯,老爹極有可能把自己喊回京城去。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到京城去,牽連到了柳家,國師趁機發難的話,老爹極有可能反水太子。那,局面就太難了。
想到這,她故意大聲說道:“看來我不親自出面,這個胡凡還不給我這個面子。”說着話,她站起身來,對着崔紅羽微微欠身,“妹妹請稍等,我去安排一下,今天無論如何我幫你把人給救出來。”
柳如眉轉到後堂,揮毫潑墨,開始寫信。
柳策見狀,急忙小聲地勸道,“小姐,您當真要請太子出面嗎?”
“爲了一個山野村夫值得嗎?”
“再說了,天竺國的高手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咱們清剿國師的黨羽,是輕而易舉。”
“如果被王爺知道小姐這麽做,恐怕真的得把您調回去了。”
柳如眉也不搭話,筆走龍蛇,刷刷刷把信寫完,等待晾幹的時候,她才擡起頭來。
“我救陳曉北,不爲别的,就爲了外面那兩個可憐的女子。”
“一個是陳曉北剛過門的媳婦,一個是他的妹妹,如果家裏沒了男人,你說她倆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
“唉,小姐讓她們留在咱們府上,平日裏多加照顧不就行了嗎,再說了,陳曉北流放幾年也就回來了。”柳策不以爲然。
“幾年,幾年之後,你能有把握讓陳曉北活着回來嗎?”柳如眉一句話,嗆得柳策啞口無言。
“好了,不用多說,我自有打算,立刻飛鴿傳到京城。”說着話,柳如眉走到牆邊,伸手摘下挂着的長劍。
柳策神色巨變,“小姐,你該不會是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