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北點了點頭,從懷裏,把那張兩百兩的銀票,塞給崔紅羽,“這個,你拿好了。”
陳曉北此時,安心了,就算自己隻是穿越而來,但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是和崔紅羽,陳巧兒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如果自己真的出不來了,至少,崔紅羽還有銀子,自己今天給了她二百兩,上次柳如眉給的一千兩,也在崔紅羽手裏,這些銀子足夠他們兩人衣食無憂的生活很多年了,況且,以崔紅羽的能力,自食其力一點問題也沒有。
陳巧兒雖然聽不太懂,但卻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陳曉北要暫時和她們分别了。
她抱着陳曉北的脖子,“哥哥别走,巧兒不要哥哥走。”
陳曉北親了親妹妹的小臉蛋,“放心,哥哥很快就回來,你可要聽嫂嫂的話。”
說完,轉身走出了屋子。
另外的九把連環弩,他都藏在了大春家的柴房裏。
一股腦的抱出來,擺在何老七的面前。
何老七低頭看了看這些連環弩,微微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幾名差人使個眼色。
有兩個差人,上前把這連環弩撿起來,一一查驗過,“何捕頭,驗過了,都是完好無損的。”
何老七再次看了看陳曉北,沉聲說道,“走吧。
”
說完,轉身就走。
陳曉北再次回頭,看了看崔紅羽和陳巧兒,然後,努力擠出一絲的微笑,轉身,走出了院子。
走了幾步,他再次回過頭,看了看這剛修建完成的宅院,心中無奈,這他媽全新的,還沒住呢,不能便宜了别人啊,但願這一次,能夠逢兇化吉吧。
此時,村子的道路兩邊,站滿了百姓。
幾乎全村人都來了。
畢竟早上剛分了狼肉,這就要把這位陳曉北裏長帶走,村民們當然舍不得。
老祖宗更是橫跨一步,攔在何老七面前,“官爺,敢問陳裏長所犯何罪,爲何要這般對他?”
何老七剛要開口,陳曉北搶先一步說話了,“老祖宗,我沒事,去去就回,你讓大家都散了吧。”
何老七一臉感激的看向陳曉北,心中暗自豎起了大拇指,夠意思,是條漢子。
看今天這架勢,要是自己說陳曉北犯了罪,恐怕真的走不出這村子吧。
老祖宗聽了陳曉北的話,卻是拐杖一頓,“孩子,都到這時候了,你還騙我。”
說完,他動情地指了指在場的衆人,“私藏軍械,是死罪,我們……”說到一半,老祖宗說不下去了。
隻不過,這句話,把何老七跟陳曉北都說懵了。
誰說是死罪啊?
何老七看了看陳曉北,陳曉北也很茫然,他一個勁搖頭,那意思,我可沒說。
就在此時,陳曉北卻看到了一張笑臉,站在老祖宗身後不遠的陳平,一臉得意的看向自己。
陳曉北瞬間明白了,肯定是陳平散布的消息。
想到這,他上前一步,對着老祖宗一拱手,“老祖宗,雖然連環弩是軍械,但我那不是私藏,罪不至死,你别聽人瞎說。”他故意把瞎說兩個字,說得很重。
立冬也立刻明白了陳曉北這句話的潛台詞,剛要開口,卻覺得旁邊有人拽他的衣袖,扭頭一看,正是崔紅羽,崔紅羽對着外面一擺頭,那意思示意他出去再說。
立冬随着崔紅羽擠出人群,“妹子,曉北兄弟他……”
崔紅羽擡手止住了他,“曉北讓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陳平搞的鬼,你要小心他背後算計。”
“另外,你想辦法拖住何老七他們,我要去縣裏搬救兵。”
此時,老祖宗顯然相信了陳曉北的話,他清了清嗓子,“好了,既然這樣,那就都散了吧。”
看得出來,大家對陳曉北還是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立冬卻是突然間大喊一聲,“等等。”
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何老七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是立冬喊的,他松了一口氣,“是立冬啊,你還有什麽事?”
立冬走上前來,對着何老七一抱拳,“何捕頭,你們一路辛苦,請允許我代表全體河頭村村民,表達一點心意。”
何老七懵了。
這是幾個意思?
不等他開口,立冬接着又說:“我已經命人略備酒菜,請何捕頭填飽肚子在走吧。”
這個?這個,啥情況?
來抓人還給管飯?
不但他懵了,全村所有人都懵了。
老祖宗更是憤憤的一頓拐杖,“立冬,你,怕是蒙心了吧。”
立冬面帶微笑,“老祖宗,我說的不對嗎?現在馬上要晌午了,總不能讓各位官爺,餓着肚子去縣城吧。”
不等老祖宗開口,一旁的陳平興奮起來,“對,對,我家還有一壺老酒,我去拿,我去拿。”
何老七求援的目光,看向陳曉北,那意思,咱還是快點走吧。
哪知道這一回,陳曉北也裝起了糊塗,“何捕頭,我覺得立冬說得對,這眼看着晌午了,咱們吃飽了再走。”
一聽這話,老祖宗回過神來了,對啊,陳曉北也沒吃飯呢。
想到這,他急忙對着身邊衆人喊道:“好了,大家趕緊去準備幾道菜,有菜出菜,有力出力,吃飽喝足,再讓各位官爺上路。”
說完,上前對着何老七一拱手,“何捕頭,請吧。”
大槐樹下,護村隊員的宿舍,很快就被收拾出來,擺上了桌子。
趁着衆人鬧哄哄的功夫,崔紅羽趕緊回家略一收拾,帶上陳巧兒,趕着驢車就奔向縣城。
二十多裏地,崔紅羽走得很急,颠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但這點苦算什麽,隻要能把陳曉北救出來,做什麽她都心甘情願。
進到縣城,一路打聽,就來到了柳府。
柳如眉往前一遞腰牌,對着守在門口的馬小義說道:“麻煩通報一聲,我要見柳如眉小姐。”
馬小義接過腰牌看了看,又遞回來,“敢問姑娘你是?”
崔紅羽再次躬身,“我夫君叫陳曉北,是河頭村的。”
現在的陳曉北,柳府上下,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聽是他的夫人,馬小義趕緊掉頭就往府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