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很清楚,走在最前面,領頭的正是孫堅。
孫堅的後面有幾人擡着用樹枝做成的擔架,看來是有人受傷了。
而這回孫堅孫貴等人,誰也沒有吭聲,隻是埋頭往前走。
前面轉個彎,再走四五裏地就會出青牛山,這時候孫堅他們卻停了下來。
孫堅轉頭看了看身後,終于開口了。
“大家到旁邊樹林裏躲起來,等到天黑,山腳下的崗哨撤了,咱們再出去。”
“孫貴,給幾個受傷的兄弟喂點水。”
聽到這番話,陳曉北暗暗叫苦。
現在離天黑至少還得一個多時辰,最要命的是自己魚腥草沒割多少,需要的樹枝也沒弄幾根。
如果自己繼續躲下去,那今天等于啥也沒幹。
不行啊,時間寶貴,俗話說,人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所以,現在自己隻能現身了,至于什麽後果,愛咋咋。
一念及此,陳曉北故意先打個哈欠,弄點動靜,然後從藏身之地緩緩地站起來。
站起來之後,他美美地伸個懶腰,故意看了看天色,“哎呀,這一覺睡到天要黑了。”
說完裝作什麽也沒發現,轉頭開始采魚腥草。
他這番舉動自然逃不過孫堅等人的眼睛,看到是他,孫堅也覺得有點兒意外。
孫貴更是湊過來低聲說道,“大哥,該不會這小子發現了點什麽?”
孫堅略一尋思,“先不要動,看看再說。”
曉北一邊采摘魚腥草,一邊眼角的餘光四下觀察,孫堅他們躲在路旁的樹林裏,沒有什麽動靜,他這些安心了,或許孫堅也不想出來見自己。
所以自己那就得加快節奏了,采了一大包魚腥草,砍了幾段樹枝,陳曉北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往回走,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一直看着他走遠。孫貴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大哥這小子應該沒發現咱們。”
孫堅微微點了點頭。
“好了,大家歇着吧,天黑之後我們再回去。”
孫貴卻是撓了撓頭,“大哥,回去咱們給相國師寫信求援吧,那懸崖實在過不去呀。”
一說這話,孫堅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去跟國師怎麽說,說一道懸崖咱們過不去?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
孫貴歎了口氣,“大哥啊,今天咱們吃虧就吃在這道懸崖,被狼群圍住了,咱們沒有退路,不得不血拼。”
孫堅也是一籌莫展,“懸崖可是十幾丈寬的,就算最頂尖的高手也飛不過去,就算報到國師那裏,他又能如何。”
說完揮了揮手,“好了,先帶兄弟們回去休養幾天,咱們再想辦法。”
這樣說的話,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鳥叫聲,這是暗哨發來的動靜,山下有人來了。
在衆人的注目下,陳三秋手裏捏着一個包袱走了進來,對于在青牛山長大的人來說,躲開山腳下的崗哨,那是小菜一碟。
選擇做好的标記,陳三秋左轉右轉,最終轉到了野雞的栖息地,看着草叢裏。那白的藍的野雞蛋,陳三秋樂壞了。
這麽一大堆雞蛋帶回去,夠自己吃好一段時間。
陳三秋鋪好包袱就開始下手。
要不是擔心裝得太多,那下面的野雞蛋壓碎,他恐怕得把所有的都得帶回去。
看着陳三秋拎着這麽一個大包袱從山上下來,孫堅跟孫貴兩人對視一眼,也是一臉疑惑。
孫貴小眼睛轉了轉,“大哥該不會是去那地方,把那人參靈芝都給摘了吧。”
孫堅低着頭想了想,“趁現在天色未黑,我過去看一眼,你們等我回來咱們再走。”
說完起身朝着山上,重新返回。
等他趕到葫蘆谷,天色已經擦黑了,看到裏面那人參靈芝安然無恙,孫堅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爲了能夠讓孫貴他們放心,孫堅找了一隻大号的人參。
有這個就能證明葫蘆谷裏的藥材還在。
回來見到孫貴等人,孫堅展示了自己帶來的人參,這足以證明,葫蘆谷裏的藥材安然無恙。
……
陳曉北回到家中,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趕在太陽落山之時,一個自制的傘網就完成了。
雖然不如買的傘骨架做得精細,可看起來模樣差不多。
至于效果能不能跟現有的一樣,那就得明天一早去試驗一下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曉北依舊是天不亮就起床了。
他帶着新制作的傘網沖向村後小河。
早晨的河水,還是有一點點涼。
因爲這回打算弄點大魚,所以,他并沒有去河上遊選擇地點,而是選擇了一片水流平緩的水域。
依舊是下網之後,往蘆葦上一栓。
然後坐在河邊,靜靜地等着。
讓他感到有點意外的是,功夫不大,蘆葦就微微晃動起來。
他趕緊沖上去,把漁網拉到幾乎與水面齊平的位置。
網裏,居然有兩條一尺多長的魚。
其中一條魚,肚子鼓鼓的,跟吹了氣一樣。
這,明顯是一公一母啊。而且,母魚這怕是要生了啊。
陳曉北心中暗喜,這下,自己可算是賺便宜了。
把這二位送到自己的魚塘,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吧。
就在這時候,崔紅羽帶着陳巧兒來了。
看着還有些睡眼朦胧的陳巧兒,陳曉北有點心疼。
這起得有點早啊。
“巧兒,你來幹什麽,該多睡一會。”
陳巧兒卻是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巧兒來幫嫂嫂網魚。”
崔紅羽親昵地敲了敲他的小腦瓜,“那嫂嫂去下網,你在這等着好不好。”
“好。”陳巧兒清脆地答應一聲,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
崔紅羽對着陳曉北莞爾一笑,“這丫頭,我一起身,她就醒了。”
陳曉北知道,這是巧兒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可想而知,這幾年,陳巧兒都經曆了些什麽。
“孩子還小,慢慢來吧。”他隻能這樣解釋了。
說着話,他起身接過崔紅羽手中的傘網,往上遊走了二三十步,這才輕輕邁入水中。畢竟河水有些涼,崔紅羽是個女孩子,恐怕受不了。
依舊是小心地把漁網拴好,陳曉北回到岸上,和崔紅羽并肩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