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北兄弟,你可來了,我爺爺他死得好慘哪。
”
陳曉北走上前一看,陳安邦跟楊氏兩人,臉色烏黑,他不由得咯噔一下。
雖然自己不太清楚怎麽回事,但經驗告訴他這怕是中毒了。
前世的他可是看過不少的電視劇,隻有中毒的人才會臉色烏黑,更何況,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都黑腫發脹。
不遠處的柳策,看到這一幕,湊到柳如眉的耳邊低聲說道,“小姐,這是中毒。”
陳曉北往前一步,剛要伸手去碰陳安邦,柳策急忙大聲喊道,“陳公子且慢。”
陳曉北轉過頭看了看柳策,一臉的詫異。
那意思你怎麽還沒走啊?
柳策上前一步高聲說道,“陳公子,這兩人是中毒而亡,盡量先不要觸動他們的身體。”
陳曉北當然明白柳策話外音,那就是萬一自己碰了,中毒了可就麻煩了。
他一臉感激地看了看柳如眉,轉頭對柳策說道,“那我們該咋辦?”
柳策走上前來,蹲下身子在兩人的身體上仔細地查找,很快他指着了楊氏的手背說道,“曉北兄弟,你看,這裏有兩個極細的小孔,有黑色的血水滲出,這裏應該是傷口,而且看起來很像是被毒蛇所傷。”
一聽說毒蛇,村民們面面相觑,甚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大步。
陳曉北聽了也是一陣的感慨。
在這種年代被毒蛇咬了,幾乎是無解呀。
可就在這時,旁邊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開口了。
“不對呀,這麽多年來,咱們村裏從來沒有過被毒蛇毒死的人。”
“而且我聽祖輩就說,青牛山是老天爺的賞賜,偌大的山上并沒有毒蛇。”
說話之人陳曉北認得。
這人是他們村裏輩分最高的,說起來陳安邦都是他的孫子輩,在陳曉北的記憶裏,從他記事開始,大家就喊這位老祖宗。
他此時站出來說的話,無疑具有說服力。
隻是,這番言論讓柳策傻眼了。
這兩個小孔看起來就真的像是毒蛇的毒牙咬過的痕迹,可這人說的斬釘截鐵,村子裏沒有毒蛇。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指着不遠處失聲喊道。
“蛇,有蛇。”
順着衆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院子的角落裏幾條翠綠色的小蛇,正順着院牆往上爬呢,看來這麽多人的圍觀也讓它們感受到了危險,想要逃走。
一看這顔色,陳曉北的心裏就咯噔一下,上學的時候老師講過顔色鮮豔的蛇多半是有毒的。
柳策一看,忍不住脫口而出,“竹葉青,這是劇毒。”
竹葉青。
陳曉北也是吓了一哆嗦。
好在下一個瞬間,柳策身子一晃便沖了過去,幾道寒光閃過,再看那幾條翠綠的小蛇,已經被斬爲數段,在地上掙紮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柳策在院子裏再次了一番,确信沒有其他的毒蛇之後,這才走了出來。
陳曉北這一回變得恭敬了許多,對着柳策一抱拳,“多謝柳管家。”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柳策拍了拍陳曉北的肩膀,擠了擠眼轉身走了。
陳曉北明白,柳策這是有話想對自己說,他立刻轉頭對村民們說道,“大家都幫忙搭把手,我去送客人。”
陳曉北随着有柳如眉和柳策,一直走到村中間的大槐樹下,柳策才停下了腳步。
“曉北兄弟,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明白。”
“剛才那位老人家說得對,竹葉青并非咱們大滄國的蛇種。”
說完和柳如眉對過眼神,兩人上馬走了。
陳曉北卻有點淩亂了。
柳策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
正常情況下,竹葉青是不該出現在陳安邦的家裏。
那麽就有一個問題。一定是有人讓毒蛇出現,那麽陳安邦到底得罪了什麽人?要讓對方置他于死地呢?
而且對方爲什麽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等他在返回的時候,衆人已經七手八腳幫忙把陳安邦跟楊氏兩人擡進了屋裏。
老祖宗見到陳曉北也是一把拉住了他。
“曉北啊,此事蹊跷,這些蛇咱們這根本沒有。
”
陳曉北看了看哭的傷心欲絕的陳平,微微歎了口氣,“老祖宗,我才裏長他是得罪什麽人了吧,可是,你看陳平那樣,要不還是等等再問吧。”
老祖宗搖搖頭,“這孩子是從小安邦撫養長大,感情深得很,你這隊長,不揪出兇手,他怕是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陳曉北心裏話,不跟我善罷甘休,我這……
此時陳曉北才忽然意識到老祖宗所說,你這隊長幾個字的含義,河頭村裏,在縣裏挂号領俸祿的,不就是裏長陳安邦跟自己這個護村隊長嗎?
現在陳安邦出了意外,自己這護村隊長,居然成了這河頭村的最高領導。
想想真是,命運無常,造化弄人啊。
開始的時候自己對這次穿越心灰意冷,可現在看看雖然條件艱苦了一些,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來到這一個多月的功夫,娶了媳婦,當上了村裏的最高領導。
這要放在前世,自己直接人生巅峰了。
想到這他也無奈地攤了攤手,“唉,不與我善罷甘休,我也沒招啊。”
老祖宗咳嗽了兩聲,對身邊人說道,“去把陳平叫過來,曉北有話問他。”
果然如他所說,陳平抹着眼淚來到陳曉北的跟前,咕咚一聲就跪下了,抱着陳曉北的腿失聲痛哭。
“曉北啊,你可要爲我做主呀,我爺爺奶奶死得好慘啊!”
陳曉北拍着他的肩頭,安撫了幾句輕聲說道,“好了,先不要哭了,我問你,你爺爺可曾得罪過什麽人沒有?”
陳平抹着眼淚,站起身來想了好半天,微微搖了搖頭。
“我爺爺平日裏與人爲善,極少與人争吵,也沒聽說他跟誰紅過臉。”
“那你爺爺最近可有什麽反常的舉動?”
陳平歪着頭想了想,“昨天的時候,整個下午他就在家裏發呆,也不知道想什麽問他也不說,晚上吃飯的功夫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也沒說什麽,便倒頭睡了,結果今天就出了這事。”
好吧,陳平這裏問不出什麽,陳曉北隻能放棄。
那就再換個思路。
他把今日在村口值守的幾名護村隊員喊過來,讓他們分頭去找村民打聽,可曾見過誰來過陳安邦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