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重新挨着巧兒躺下,“時候不早了,夫君早點兒歇着吧。”
陳曉北知道,崔紅羽這麽着急躺下,并非她着急休息,而是不想在這件事上給自己争辯的機會。
第二天早上,天剛朦朦亮,陳曉北還在糾結要不要現在起床的時候,崔紅羽已經悄悄地起來了,她一動,床就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陳曉北急忙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也醒了。
崔紅羽來到他的床邊,身子往前靠了靠,輕輕貼在他的耳際,“夫君,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熬粥。”
陳曉北本來想阻攔的,可轉念一想,他放棄了。
這是崔紅羽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如果自己什麽都不讓她做,或許她會更加的不安心吧。
聽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響,陳曉北也沒有什麽睡意,他幹脆也起來了。
他就那麽蹲在廚房門口看着崔紅羽在那熬粥。
崔紅羽也察覺到了陳曉北在看自己,顯得有點慌亂,低着頭,略顯慌亂的往竈裏填柴火,不敢擡頭看對方。
“紅羽,你長得真好看。”陳曉北由衷地贊歎一句。
這一句話,讓崔紅羽的臉更紅了。
“夫君,莫要取笑奴家。”
“好了,我先去下網,一會兒回家來喝粥。”陳曉北起身拿了傘網,便往外走去。
來到河邊下好了傘網,又等了一會兒,估摸着米粥差不多了,他這才回去。
果然,等他回到家,崔紅羽已經把粥盛好放在小石桌上了。
見到陳曉北回來,崔紅羽顯得有點慌了,“夫君,那野雞蛋還沒煮好呢,要不你再等一會。”
看了看那半拉鐵鍋裏,水還沒燒開,陳曉北笑了,“野雞蛋我就不吃了,在家照顧好自己和巧兒,遇到事情就喊西鄰的二嬸。”
匆匆喝了一碗米粥,陳曉北再次來到河邊。
今天他的運氣還不算差,等了不大一會兒,第一條魚就入網了。
還是跟昨天那樣,陳曉北把魚甩上岸,然後等魚折騰得沒力氣了再拿出來。
陳曉北又在河邊弄了一個小坑,盛上了淺淺的一灣水,把魚放進去,水位很淺,淺到魚平躺下隻夠淹到身子的一半,這樣,既能讓魚活着又不會恢複太多的力氣。
第二網讓他有意外的驚喜,這次居然進了兩條半尺長的魚。
另外還有幾條小一些的。
陳曉北把三條大魚用樹枝穿好,另外幾條小魚就那麽用漁網兜着,趕緊跑回了家。
等他回到家中,陳巧兒還沒起來呢,崔紅羽已經坐在大樹下開始繡花。
陳曉北把幾條小魚往桌前一放,“這幾條魚中午炖了,你跟巧兒吃。”
說完便急匆匆地拎着三條大魚上路了。
賣魚不需要去市場,而是要自己去飯店酒樓挨家推銷。
陳曉北的運氣還算不錯,一轉彎就看到了前面一座氣派的酒樓。
酒樓上的牌匾寫得龍飛鳳舞,醉仙樓。
能開這麽高檔的酒樓,想必也是個不差錢的主,陳曉北拎着三條魚站在門口往裏觀望。
正在忙碌的夥計立刻看到了他,走上前來笑着打招呼,“您要吃飯嗎,這太早了點。”
從小夥計對待自己和藹的态度,陳曉北就知道這家店的掌櫃,一定是個有教養的人,一定知道和氣生财的古訓。
這樣的人該當人家發财呀。
陳曉北舉了舉手中的三條魚,“今天早上剛從河裏撈得,請問你們這收不收?”
小夥計愣了一下,接着扭頭對後堂喊道,“田掌櫃得有人找。”
功夫不大,一個中年男子就從後堂繞了出來。
這男子一臉的富态,身上是錦袍,手裏還拿着一條白毛巾,一邊走一邊擦手,看得出來,這位正在後廚忙活呢。
掌櫃的來到陳曉北面前客氣地一抱拳,“我叫田文,你喊我老田就行。”
“田掌櫃,我剛從河裏撈了三條魚,不知道您這裏收不收。”陳曉北更加客氣。
田文伸手接過樹枝,把三條魚舉到自己眼前,湊上鼻子來挨個聞了聞。
聞過之後他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還挺新鮮,你開個價吧!”
陳曉北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條魚怎麽也得這個數。”
田文微微一笑,“行,既然你也懂行,那就簡單了。”
說這話,他招呼夥計過來把魚取走,然後走到了櫃台内。
依次排出三個大子在櫃台上,笑着對陳曉北說,“這位公子,你要是能給我送活魚來,這價碼呀,至少翻一番。”
“我會的,以後我會給你送活魚。”
陳曉北道了謝,拿着三個銅闆走了。他并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去找賣菜的老吳。
雖然自己地裏的菜還要過些日子才能收,但早跟老吳搭句話總沒有壞處。
見到他來了吳中顯得很高興,一邊招呼客人一邊得空跟他說,“你小子這幾天幹啥去了?怎麽也不來賣野雞。”
陳曉北苦笑了一下,“大哥,野雞豈能是天天抓的,那些家夥賊得很。”
“唉,昨天曹管家過來,還問起你。”
“是嗎?曹管家那樣的大人物,居然還惦記着我。”我顯得很是詫異。
老吳點點頭,“早就跟你說過,他是咱們城裏最大的金主,他跟我說要是遇見你呀,傳個話,山上弄到啥野味,盡管送到曹府去。”
一聽這個陳曉北,喜出望外,這不就有個穩定的買家了嗎?
“成,那我就再進山看看能不能給他搞點。”
“對了,老吳,我那地裏還種了一點青菜,要是長成了你幫我賣如何。”
老吳哈哈一笑,“還用我幫你賣,你就擺在我旁邊,咱倆挨着賣,保證呀,咱倆都能賣得完。”
面對如此豪爽的老吳,陳曉北還是很感動的,能夠在縣城遇到這麽一個忘年交,還是真算是自己的幸運。
陳曉北去米店花一個銅錢買了二斤米,剩下的兩個他就不舍得花了。
等他從縣城回到家中。崔紅羽跟陳巧兒居然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