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都吃上肉包子了,看來你小子真的走了桃花運。”
聽到他的動靜,巧兒立刻躲在了陳曉北的身後,一臉緊張地看着陳二毛。
陳曉北卻毫無懼色,胸膛一挺往上一迎沉聲問道,“陳二毛,說好的三天時間,這還沒到呢。”
陳二毛哈哈一笑,“不急,不急到了也沒關系,咱說得明白,不給銀子給人也一樣。”一邊說着,眼睛有意無意往陳巧兒身上又撇了兩眼。
陳曉北再次上前,攔在陳巧兒面前,狠狠地吼道,“陳二毛,你給我記住了,再打巧兒的主意我跟你拼命。”
陳二毛嘿嘿一笑,擺了擺手,“曉北兄弟,你别急嘛,我來跟你談另外一樁生意。”
陳曉北一時間搞不清楚陳二毛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你說吧。”
陳二毛嘿嘿一笑,“你也知道,崔紅羽已經克死了三個男人,十裏八鄉哪有人敢要啊,你倒不如把她的嫁妝一收,轉頭把人賣給我。”
“反正呀,她已經被崔家掃地出門了,就是人丢了,相信崔富貴也不會找上門來!”
這tnd也太扯犢子了,前腳盯上我的妹妹,現在又盯上我這沒過門的媳婦。
陳曉北當時怒火中燒,“陳二毛,别說我跟崔紅羽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就算她真的進了我家門,那也是我陳曉北的女人,我就是吃糠咽菜,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女人賣掉。”
這,陳二毛看向陳曉北的眼中充滿了詫異和疑惑。
如果說不賣陳巧兒還可以解釋爲那是他的妹妹,可是崔紅羽呢,這是一個跟他非親非故的人,而且還是個克夫的女人。
他想不明白,陳曉北會爲了這樣一個女人跟自己吹胡子瞪眼。
“好吧,真沒想到曉北兄弟還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那這件事當我沒說。”
看着陳二毛就這樣走了,陳曉北心裏卻不踏實。
沒想到陳巧兒的事兒還沒解決,這陳二毛已經盯上了崔紅羽,可是自己跟崔紅羽八字還沒一撇呢。
讓他沒想到的是,很快這一撇就來了。
陳巧兒吃了兩個包子,心滿意足地開始看螞蟻爬樹,陳曉北則斜靠在大槐樹下乘涼。
就在這時,裏長來了。
裏長名叫陳安邦。
論起來陳曉北還得喊他爺爺,“二爺爺您咋來了?快坐。”
陳巧兒進屋裏,捧了那三條腿的闆凳出來,塞到陳安邦的面前。
“二爺爺,您坐。”
陳安邦笑着拍了拍巧兒的腦袋,然後接過凳子坐下來,看了看陳曉北,一臉的笑意。
“曉北啊,你爹媽走得早,這幾年你們兄妹兩個受苦了。”
陳曉北一時間沒明白陳安邦什麽用意,隻能敷衍了兩句。
沒有三句,陳安邦切入了正題,“我聽你二嬸秀梅說,你已經答應了跟崔家的婚事。”
一聽這個陳曉北感覺自己有苦難言,我啥時候答應過呀?我沒答應過。
“二爺爺,其實我……”
不等他說完,陳安邦再次截住了他的話頭,“我知道紅羽也是個苦命的姑娘。”
“不過你放心,我找崔半仙幫你算過了,你命硬得很,沒事兒的,相信我。”
陳曉北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麽大家對自己的婚事突然這麽關心,而且一定要是娶崔紅羽呢?
“二爺爺,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個大子都沒有,我拿啥娶媳婦呢?”
“再說了,我家就二畝地,我和巧兒兩個人吃都不夠,人家崔紅羽來了,三張嘴哪裏夠吃。”
聽到陳曉北的話,陳安邦微微一笑,“老崔可是放出話來了,要是家裏有啥困難可随時去找他,他願意補貼到底。”
條件越是優厚,說明這裏面越是有鬼。
“二爺爺,這事,讓我再想想行嗎”
哪知道陳安邦直接站起身來,“不用想了,你沒有爹媽,就是村裏說了算,這事我已經幫你應下了。”
“對了,三天之後崔紅羽就搬到你家來,你早收拾一下,待會兒我派兩個人來幫你打掃下院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論是西鄰的二嬸,還是裏長陳安邦,大家都卯足了勁兒,要讓崔紅羽嫁到自己家裏來,這到底爲什麽呢?
這些他暫時還想不明白,但這些目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他還得去抓野雞,二兩銀子還沒湊夠呢。
傍晚時分,他依舊把陳巧兒送到大春的家中,趁着天不黑便趕去埋伏。
他再次從幾個窩中拿了幾隻野雞蛋。隻有蛋少了才能讓野雞變得混亂起來。
很顯然,野雞比他想象的要聰明,一直等到天黑了很久,遠處草叢中才悄悄地露出幾對小亮點。
三四隻野雞走回它們的栖息地,開始來來回回四處遊蕩。
陳曉北一下子明白了,野雞果然聰明,居然派出了偵察兵,這三四隻野雞就是來探路的。
這幾隻野雞遊蕩了大概一刻鍾的功夫,似乎覺得沒有什麽危險,這才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很快遠處的草叢中現出了幾十對小亮點,陸陸續續,野雞群終于回來了。
可是,當野雞發現自己的蛋少了之後,又如同昨晚一般沒頭沒腦地亂轉起來。
畢竟,它們的智商還是有限。
而這一次陳曉北卻沒有着急動手。
他比昨晚準備得更充分,除了一隻網子,手裏還準備了一塊石頭。
見到野雞群亂作一團。他把石頭往野雞最密集的地方丢了過去。
本來就亂糟糟的野雞群,經這一下立刻四下散開,撲棱撲棱亂跳。
一切如他所料,十幾隻野雞慌不擇路來到了樹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陳曉北兜頭一網子下去。
這次,至少網住了三隻。接着手腳并用,又按住了兩隻野雞。
今晚的收獲比昨晚還大,一共抓住了五隻。
陳曉北心裏樂開了花,三百五十文一隻,五隻賣出去!乖乖,除了償還陳二毛的賭債,自己手裏還能剩不少。
這一次離開之時,他依舊做好了标記。隻不過,他也明白,所謂事不過三,野雞再回來的可能性很小,他做标記,主要還是爲了能夠來把野雞蛋都收回去,好給巧兒補補身子。
可有時候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第二天陳曉北信心滿滿,早起去縣城賣野雞,可一直等到快要中午,一隻也沒有賣出去。
昨天的大善人曹管家沒有露面,就連賣菜的老吳也有點爲陳曉北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