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巴紮漢的話,喬納哈哈大笑,“嗯,說得有道理,那就按你所說,傳我命令各部都在萬年城南門外紮營。”
喬納屯兵南門外,這正是蕭景雲所擔心的。
這給杜白的防守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正如蕭景雲所說,若是敵軍傾巢而出,攻打南門,自己的四靈八卦陣不能保證把對方四十萬大軍都裹進陣裏。
一轉眼就到了三更天,大滄國的軍營裏靜悄悄的,杜白也沉沉欲睡,這就像靴子落地一樣,等了幾天大土國的軍隊終于來了,他的心裏反倒踏實了。
正在他準備入睡之前,就聽到突然一陣陣呐喊聲,接着有人急匆匆來報信,“啓禀将軍有敵人偷營。”
杜白臉色一沉,“不過是敵軍的試探罷了,不要慌張,正好讓他看一看我這四靈八卦陣的厲害。”
說完他對旁邊的侍衛說道,“吹号,變陣。”
很快低沉的号角聲響起。
朱猛帶着軍卒正往裏沖地,突然看到前面的軍卒潮水般往後撤退,竟然給自己閃出了道路。
這一下反倒是輪到朱猛不會了。
就在他猶豫之際,突然就聽到旁邊的張遼大喊,“将軍,不好了,他們要包圍我們,快撤。”
可此時再想走,哪裏來得及,兜頭就是一陣箭雨。
朱猛做夢也想不到,杜白居然敢在自己的營帳裏放箭,也不怕誤傷自己人。
可他哪裏知道,這些杜白早就操練過了,軍卒們放箭,自然有分寸。
朱猛奮不顧身,揮舞着長槍,撥打着迎面而來的箭矢,還要顧及旁邊的軍師張遼。
兩人狼狽不堪,夾雜在軍卒中開始往外沖。
遠處一隻吊鬥裏,負責瞭望的軍卒,看到他們往哪沖,就會吹響相應的号角聲,大滄國的軍卒自然就知道往哪邊兒去圍堵。
一來二去,費了好半天,朱猛居然沖不出去,而此時在後面觀戰的太子喬納心中也是暗自震驚,讓朱猛帶兩萬人偷襲本就是投石問路,可沒想到自己這塊石頭眼看着就要玉石俱焚。
不管咋說,朱猛了解大滄國,現在對自己還是有用的。
所以喬納趕緊命人往前沖,去把朱猛解救出來。
一來二去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看到敵軍越來越多,杜白決定收手,悠長的号角聲響起。
銅牆鐵壁一般的大滄國軍卒,迅速往兩邊敗退,給朱猛閃出一條路來,朱猛見狀,二話不說,催馬就跑啊。
等他狼狽不堪,回到自己的軍營,清點人馬,帶去兩萬人,回來了隻有一萬多一點,這一晚上就損耗了将近一萬人。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呀。
可是,恥辱也沒辦法,朱猛垂頭喪氣來見太子喬納。
見到喬納之後,朱猛躬身一禮,“殿下,都是朱猛無用,導緻今夜慘敗,請殿下責罰。”
喬納擺了擺手,“不打緊不打緊,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啊暫且回去歇歇兩日,其餘的事你先不要過于操心。”
朱猛一臉的感激,躬身退出。
等他走後,旁邊的巴紮漢笑了起來,“殿下,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短期内恐怕緩不過勁兒來,這正好是咱們拿掉他兵權的好時機呀。”
喬納點點頭,看向巴紮漢“你有什麽好辦法?”
“殿下,朱猛大敗,下面軍卒折損嚴重,您可從其他軍營調集兵馬補充還給他補足那五萬人。”
“這樣他的賬上就有一萬咱們大土國的兵馬了。”
喬納點了點頭“這是個好辦法,可五萬中才有一萬,還是太少了呀。”
巴紮汗,嘿嘿一笑,“殿下,接下來您還可以再下一道口谕,就說咱們大土國士兵,不熟悉他們大滄國之風俗,讓朱猛派人去各營中給大家講解,并且教習說他們大滄國的語言。”
“這樣最少也能再分他兩萬人出去,您回頭把軍卒再給他補齊了,這樣他的手下就有一多半是咱們大土國的軍卒。”
聽了巴紮汗的計策,喬納贊許地點點頭。
“此計甚妙,就交給你去辦吧,無需等過兩天,現在就去。”
巴紮汗點點頭,出了營帳來見朱猛。
看到巴紮汗來了,朱猛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誰要自己是敗軍之将呢,還得硬着頭皮跟人家打招呼。
“巴紮汗将軍快請坐,我吃了敗仗,實在是無顔見人了。”
巴紮汗笑着擺擺手,“朱将軍言重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打赢回來就是了。”
旁邊的張遼,看着這位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中也有一絲的不安,但他還是笑着端上一杯茶水,“夜已深了,還勞煩将軍過來……”
巴紮汗也不客氣,端起茶水咕噜咕噜灌了兩大口,“時候不早了,那咱們就長話短說,剛才呢,太子殿下也說了,我們大土國大軍過來人少地疏,溝通不暢。”
“所以呢,現在想請你們派人去各個軍營,教教軍士們,說點咱們本地大滄國的話。”
一聽這個張遼瞬間回過神來。這是要趁機把他們的部下打散呀。
來到大土國之後,朱孟一直牢牢把持着這五萬人的指揮權。
所以太子喬納不用也得用,而且表面上還得對朱猛十分的器重。
而這次要把他的隊伍打散,這就意味着要把朱猛抛棄了。
朱猛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誰要自己打了敗仗了,自己無話可說呀。
“将軍請放心需要多少人手,我明日就給您派出去。”
看到朱猛的表态,巴紮還很是得意,“朱将軍,你也不用擔心,太子殿下說了用你幾個人呀就給你補幾個,回頭把這五萬兵馬還給你補齊了。”
朱猛隻能抱拳表示感謝。
“請代我謝過太子殿下。”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須這麽客氣,好了朱将軍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巴紮汗起身走了,朱猛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這是要把我的兵馬給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