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周全來了,蕭景雲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快,快讓他進來。”
很快周全就走進了大帳,單膝點地,“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蕭景雲一看周全一個人進來了,心中無限的失落,咕咚一聲直接跌落在椅子上。
“周全啊,你是一個人回來了。”
周全再次躬身一禮,“是啊,殿下,是我自己回來了。”
“柳小姐她……”
蕭景雲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事兒也怪不了她,是父皇做事太絕了。”
周全伸手從背上解下背着的竹筒雙手舉過頭頂,“殿下,柳小姐給您送了一份見面禮。”
“這是他畫的四靈八卦陣。”
“他說這是柳王爺窮其一生研究出來的,雖然不是進攻的陣法,但防守起來卻毫無問題,以此法與對方周旋,可保立于不敗之地。”
一聽這個,蕭景雲面露喜色,“哦,快拿過來我看看。”
周全起身,雙手平舉,把竹筒放到蕭景雲的案幾上,然後幫忙打開。
裏面畫着有幾十張圖,有主陣圖,有每個的分陣圖,還有隊形變化,各種相互之間的信号配合,都寫得非常詳細。
看完了這些圖之後,蕭景雲喜出望外。
“好啊,太好了,有了這個,何愁,我們守不住萬年城呢。”
旁邊的杜白一聽心中暗地詫異,趕緊躬身一禮問道,“殿下,您是說想要撤回萬年城。”
蕭景雲點了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這套陣法圖。對杜白說道,“杜白将軍,你過來看如眉畫的這套陣法,以四方八向爲基礎,做出各種變化。”
“我們萬年城正好是四四方方一座城池,我們以此作爲基礎,豈不是正好符合這套陣法,禦敵和守城合二爲一,豈不美哉。”
聽了他的話。杜白一陣沉默,“殿下,現在敵軍追得這麽緊,我們未必有足夠的時間來操練這套陣法。”
這時候旁須須發皆白的劉王爺哈哈大笑。
“殿下,老夫倒有一計。”
說完他看看杜白,又看看蕭景雲。
蕭景雲神色大喜,“哦,老愛卿快說,你有什麽辦法。”
劉王爺一抱拳,“殿下,您和杜将軍連夜率大軍撤走。給我留下一萬人馬,我在此堅守三天,你們應該就可以把陣法初步調配完畢了吧。”
一聽這個,蕭景雲連連擺手,“不妥,不妥,那樣風險太大。”
劉老王爺哈哈大笑,“殿下請放心,杜将軍之威名,朱猛一定會如實告訴大土國太子喬納的。”
“我想啊,他們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不會再出營挑戰,或許他們也想繞路而走。”
“想要繞過我們去往萬年城,最快也得到五六百裏,至少也得多走三天。”
“所以呢,三天之後我會棄營而走,去萬年城與你們會合。”
蕭景雲聽完了老王爺的話,他看了看杜白,這個時候留下來意味着兇多吉少啊。
杜白當然明白蕭景雲的意思,他對着劉老王爺一抱拳,“老王爺還是您跟太子殿下回去吧,我留在這裏,涼他們也不敢再來挑釁。”
劉老王爺擺了擺手,“我一把老骨頭了,回去也幹不了什麽,你回去組織陣法趕緊操練,把三軍都指揮熟了,守城還得靠你呢。”
杜白和蕭景雲再次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不約而同來到劉老王爺面前,躬身一禮,“老王爺保重,我們今晚就離開。”
很快,蕭景雲和杜白率領大軍連夜離開了。
蕭景雲還是夠人仁義,給了劉王爺三萬人,并且給帶兵的部将,下了死命令,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全力保護劉老王爺後撤,其餘的不要管。
留下三萬,蕭景雲能夠帶走的就隻有十二萬人了。
十二萬人連夜急行軍,天明時分就撤到了萬年城外。
蕭景雲和杜白甚至來不及歇息,就把手下軍卒按照每個城門三萬分配下去,然後把指揮權交給杜白,讓他們趕緊操練軍卒,熟悉陣法,蕭景雲則進城來面見自己的老爹蕭安。
聽說蕭景雲回來了,蕭安又驚又喜。
喜的是自己的兒子平安回來,憂的則是,自己最近的是沒有接到什麽捷報,兒子就回來了,多半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蕭景雲進來之後,不等行禮,蕭安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景雲啊,你這次回來可是前方戰事不利?”
蕭景雲一抱拳,“父皇,恰恰相反,前面杜白已經帶援軍到了,他連斬大土國兩将穩住陣腳。”
聽這個蕭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之色。
“好啊,杜白不愧是我大昌國第一猛将,有他在,逐夢朱猛之流?”
蕭景雲确實輕輕搖了搖頭。
“父皇,話不能這麽講!”
“雖然現在杜白還可以守得住十字坡,可是大土國有三十萬大軍……”
“我方隻有十五萬,而且前期我帶去的人馬已經十分疲憊。”
“所以我們能守住十字坡,這是權宜之計。”
“加以時日,若是大土國軍卒繞道而行,圍攻萬年城,我們将更加被動。”
聽到這蕭安略一尋思,微微點了點頭,“所以你直接撤回來,打算固守萬年城嗎?”
蕭景雲再次躬身,“父皇,我曾經派周全去請柳如眉出山,可是如眉并沒有來,而是給我畫了一個四靈八卦陣。”
“此陣法變幻無窮,奧妙無比,我是想以我十五萬兵力守住萬年城,等待各地援軍到來。”
聽了他的話,蕭安緩緩站起身來,倒背雙手在書房裏來回走了幾圈,“真的沒想到啊,柳如眉還能爲朝廷出力。”
說完仰起頭,長長地吐一口氣。
“是朕對不起他們呀。”
旁邊的蕭景雲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看見旁邊的白寒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蕭安顯然知道蕭景雲的心思,他轉過臉來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景雲啊,你是不是覺得朕做得太過分了,此時該把柳家請回來,官複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