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昭甯公主立刻點頭說道,“郭川,去把何家人都趕走,這宅子也交給小月姑娘,從此以後何家人不許踏入肖家鎮半步。”
柳如眉看了看小丫頭暗暗豎了豎大拇指,别看平日裏瘋瘋癫癫,這關鍵時刻呀,反應還真快,這一下子何家的産業全都成了馮小月的。
安頓好了一切,馮小月笑着對昭甯公主,陳曉北等人一一緻謝。
“公主殿下,你忙了這大半天了,今天就在獨一味吃一頓飯,讓小月聊表感激之情。”
昭甯公主自然是非常願意在這留下,“好啊好啊,在那蜈蚣嶺我也實在呆夠了。”
馮小月在這邊忙不疊地準備酒席,而那邊四海酒樓裏,姚升卻是黯然神傷。
有店夥計給他倒了碗茶,小心翼翼地問道,“掌櫃的,您爲何悶悶不樂呀?”
姚升歎了口氣,“哎,以往啊,有小月姑娘在,我做個甩手掌櫃就行了,可現在小月姑娘人家自己開了酒樓,以後呀,恐怕咱們的生意也會都跟過去了。”
店夥計一聽趕緊出聲安慰說道,“掌櫃的,這也未必呀,畢竟咱們四海酒樓的廚子那是花大價錢請的,這熟客還是喜歡咱這味道。”
姚升點了點頭,“你去跟大家夥說說,以後這客人來呀,都熱情着點,多多賠個笑臉。”
不得不說,這姚升的擔憂也有道理,中午時分獨一味酒樓爆滿。
按理說往日裏獨一味能上個七七八就是好生意,可今天,人頭攢動,大門外面還有人等着翻台。
昭甯公主站在三樓的包廂看着下面熱鬧的人群,她轉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陳曉北,“這小月呀,經商真是個奇才。”
陳曉北笑了笑,“小月姑娘做事認真,不管做什麽都全力以赴。”
聽了他的誇獎,昭甯公主也笑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麽誇人。”
陳曉北再次躬身,“公主謬贊。”
昭甯公主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問道,“曉北哥,我在想我天天悶在蜈蚣嶺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也想到這來開家酒樓,你覺得如何?”
聽了這話,陳曉北沒立刻回答,就以自己對公主的了解,這是個幹啥都沒有耐心的人,開酒樓恐怕幾天也煩了,在這開了酒樓跟馮小月那可就成了競争對手。
自己的前世有句話叫同行、是冤家,在這鎮子上時間久了,恐怕公主未必能夠以平常心對待馮小月,倒不如幹脆現在就把這狀況扼殺在萌芽裏。
想到這陳曉北一抱拳,“公主殿下,雖然現在小月姑娘這酒樓生意好,可這陣子上大部分酒樓生意平平,她這情況恐怕也好不了幾天。”
“鎮子上人并不多,主要還靠過往的客商。”
聽了陳曉北的話,昭甯公主臉上略顯失落之意,她歎了口氣,“那依你之見我該當做什麽呢?”
陳曉北笑着說的,“殿下,吃穿行住,小月姑娘把吃占了,别的您都可以幹。”
聽了陳曉北的話,昭甯公主略一沉思一拍桌子,“那别的幾樣我就全幹了,你說我,需要幹點什麽。”
聽到這,陳曉北跟柳如眉兩人對視一眼,有點啞然失笑,果然是有錢任性。
但是任性歸任性,這事公主問過來了,自己也得解釋呀。
“公主殿下,您可以開家客棧再開一家賣鞋成衣鞋子之類。”
“最好再開個雜貨鋪,賣些雜用之物。”
聽了陳曉北的話,昭甯公主點了點頭,“嗯,就這麽辦,回頭在這陣子上你幫我物色物色。”
陳曉北笑了,他往樓下指了指,“殿下,這事啊,您還是跟小月姑娘說,她對鎮子上熟得很。”
他們幾個人在這熱烈地讨論,唯有房俊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此時,柳如眉也注意到了房俊的情況,她用胳膊悄悄碰了碰陳曉北,然後對着對房俊那邊擠了擠眼。
陳曉北順着看過去,這才發現房俊在那低着頭,仿佛一尊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陳曉北大概也能猜到房俊的心思,在鎮子上出了醜,對一個讀書人來說,這面子丢得有點兒大。
想到這他輕輕咳嗽一聲,“房俊,事情都過去了,你也把何真給殺了,面子也找回來了,不用悶悶不樂。”
房俊聞聽,擡起頭來重重地歎一口氣,“話雖這麽說,可我以後再怎麽見人呢?”
聽到這,陳曉北索性站起身來,來到房俊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呀,曾經聽人講過一個故事,說古時候有個将軍,在他成名之前呢,被鄰居的一些小混混欺負,甚至有人啊岔開大腿,讓他從胯下鑽過去。”
“可這将軍呢,也沒有跟這些小混混一般見識。他還是順從地從這人胯下鑽了過去,後來呢,這人成了一名大将軍。”
“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聽了陳曉北的話,房俊的眼中閃過了一陣陣激動之色。
“曉北哥,你說的好說的好啊,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房俊的臉上現出了些許的激動之色。
陳曉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公主殿下幫你擺平這件事,你不得敬一杯酒?”
房俊這才急忙站起來,舉起酒杯,“哥哥說的是,公主殿下,是房俊不懂禮數,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昭甯公主笑着舉起酒杯,“唉,你何必跟我如此客氣,以後再有什麽事可直接去蜈蚣嶺找我。”
正說着話,房門一響,馮小月推門而入,在後面跟着兩個店夥計,每人手裏一個托盤,每人托着有三四道菜。
馮小月一臉笑意對着昭甯公主鞠了一躬,“殿下,今日下面客人太多,實在是有些怠慢!”
昭甯公主擺了擺手,“不急不急,先招呼客人吃,我們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沒什麽。”
馮小月笑着把夥計手裏的菜擺放到桌上。
接着再次一躬身,“殿下,你先慢慢吃,我待會兒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