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尋思,柳如眉有了主意。就看着屋子裏,何真除去自己外衣,便忙不疊猴急地撲向了床上。
掀開被子鑽進被窩,何真擡手就打滅了油燈。
柳如眉知道,這時候該自己動手了,她悄悄地掏出一截竹管,順着戳開的窗戶紙伸進去,然後緩緩吹出一股白煙。
這可是上好的迷煙,隻要聞到一點兒,人就得昏過去。
吹了一陣之後,側耳聽了聽。屋子裏已經沒了動靜,這說明何真應該是昏過去了。
做完了這些,柳如眉才趕緊起身往客棧跑。
此時客棧裏,柳子明,柳子亮還未回來,其餘的護衛倒是回來了幾個,小丫頭倒是回來了。
此時柳如眉也顧不了誰沒回來,把陳曉北拉起來就往外跑,“快走快走,找到小月的下落了。”
那邊,小青已經把回來的護衛全都召集起來,加上房俊一起,浩浩蕩蕩就奔向了何真的家。
何真的院子門口雖然晚上沒有看守,但是家裏還有幾個護院,聽到有人瘋狂地砸門,他們自然得出來看個究竟。
門剛一打開,柳如眉就迫不及待地沖進來,幾名護院見狀趕緊上前攔下,“這位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
柳如眉一聲冷哼,朝着前面一指,“真沒想到何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光天化日,膽敢強搶民女,欲行不軌之事。”
幾名護衛,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眼了。
終于,領頭之人開口了,“這位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了”
柳如眉,微微一笑,“我既然找進來自然就有證據,你可敢讓我進去搜一搜。”
其實柳如眉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這幾個護院不讓她走,她也會強闖進去。
就在這時,聽得遠處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永浩啊,爲何如此吵鬧?”
永浩正是幾個護院的領頭之人,他轉過身對着來人一抱拳,“老爺,這些人非說少爺強搶民女,欲行不軌之事,要進少爺房間搜查。”
一聽這個,這男人皺起了眉頭,走上前來,對着柳如眉一抱拳,“這位姑娘,我叫何順,是何真的爹,有什麽話跟我說吧。”
“好啊,既然你是何真的爹,我就跟你說,何真強搶民女馮小月,欲行不軌之事。”
“這這這怎麽可能,我兒不過是貪杯,多吃了些酒,現在恐怕已經睡下。”何順攤了攤手。
柳如眉,淡然一笑,“既然你說得如此肯定。可敢讓我到何真的房間裏看上一看?”
何順哈哈一笑,“這有何不敢,你想看盡管去就是,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若是找不出來該當如何。”
這時候旁邊的房俊開口了,“找不出來,我房俊當面給你賠禮道歉。”
聽了這話,何順笑意更盛,“年輕人,不要這麽猖狂,恕我直言,我并不認得你,所以你的賠禮道歉與我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想咋樣?”房俊有點急了。
何順看了看房俊,又看看柳如眉,然後再看看陳曉北,滿臉都是得意的笑,“我何家在肖家鎮,那也是要點臉面的人,搜不出來,我可不饒你。”
一聽這個,房俊挺身而出,“好,你說吧,什麽條件,我房俊都應了。”
何順見到房俊上鈎,立刻神色一正,“好,若是搜不出來,我要你從肖家鎮這頭爬到那頭,另外再把四海酒樓賠給我,這事兒才算完。”
聽了何順的這番話,旁邊護院永浩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哼,馮小月也不過是個跑堂的,四海酒樓真正的掌櫃是姚升,你們怕是做不了主吧。”
永浩的言語間滿是譏諷之意。
陳曉北卻聽出了一絲别樣的味道,對方這是不想讓自己搜啊,這是想讓房俊知難而退。
可,越是這樣,那豈不越說明這小子心裏有鬼。
此時,房俊探尋的目光看了看柳如眉,這個賭注可有點大呀。賠個四海酒樓倒沒什麽,對他們房家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買下四海酒樓沒問題,難的是第一條,要從肖家鎮這頭爬到那頭。這對于房俊來說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看到房俊的目光,柳如眉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問自己這事靠譜嗎?要不要賭一把?
柳如眉态度很堅決,她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好,那我就跟你賭。”
何順笑着指了指房俊,“我不跟女人賭。”
房俊見狀,立刻接話,“好,那我跟你賭。”
何順再次冷笑,“那好,我口說無憑,你可敢立下字據?”
柳如眉直接攔在房俊面前,回頭笑嘻嘻地反問,“何掌櫃不愧是生意人,隻是說我們輸了要把四海酒樓賠給你,可如果我從你兒子房間把人找出來,你又該當如何?”
何順哈哈大笑,“你若真的找出了馮小月,那我也不虧了你,我把獨一味送給你,我從街這頭爬到那頭,你看如何?”
“好,一言爲定”柳如眉露出勝利的微笑。
何順沖旁邊的永浩遞個眼色,“去吧,準備筆墨。”
看着永浩轉身離開奔向書房。陳曉北的心裏突然一顫。
他倒不懷疑柳如眉的話,柳如眉既然趕來一定是有證據。可是現在,何順把他們攔在這等着,至于屋子裏的情況就不得而知,這萬一中間有什麽纰漏,賠個酒樓倒沒啥,可是讓房俊從這頭爬到那頭,那可是太羞辱他了。
陳曉北眉頭一皺有了主意,他往回退了十幾步,拉着小丫頭輕聲叮囑了幾聲。
小丫頭聽了暗自點頭,身子微微一彎。借着人群掩護,悄悄出了何順的院子。
院子裏,陳曉北等人,等了足足有一轉茶的功夫,永浩端着筆墨紙硯過來了。
何順提起筆來,刷刷刷筆走龍蛇,寫了一份協議,還是一式兩份,然後看下旁邊的房俊,“這個你看看,若是沒有什麽纰漏,我們就簽了吧。”
房俊接過來大概掃了一眼,協議很簡單,就是一個輸赢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