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算是這麽算,其實也支出不了多少銀子。五十車白菜,一萬棵,那運費也不過五百兩銀子,買白菜也不過二十兩,這對田文浩來說,那就是毛毛雨。
可是,如果就這幾百兩銀子能還柳如眉一個大人情,田文浩他求之不得。
再者說了,讓陳曉北他們把白菜送到冀州,然後田文浩再派軍卒從冀州運往邊關,這樣也不會讓陳曉北他們面對危險。
當然了,田文浩的好意,陳曉北也是心知肚明,事情到這一步,自己再推辭也就沒啥意思了,他對着田文浩躬身一禮。
“那就一切聽田大人安排。多謝田大人。”
田文浩把茶水一飲而盡,笑着站起來,“好說好說,冀州城裏有軍需站,你隻要送過去就好了。”
說着話,田文浩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虎頭腰牌往桌上一放,“一車二百棵,到時候會有人清點入庫,還請兄弟安排妥當。”
說完,田文浩轉身走了。
送走了田文浩,陳曉北立刻去安排。
他先把陳曉文喊過來。詳詳細細把往冀州送白菜的事說了一遍。
“曉文,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陳曉文一聽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試探着說道,“曉北哥,要不第一次還是你陪我去吧,我怕……”
陳曉北淡然一笑,把虎頭牌塞進他的手中,“你是運輸隊長你怕什麽呢?你要知道後面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們,想想牡丹你還怕嗎?”
聽了陳曉北的話,陳曉文胸膛一挺,眼中的猶豫也變成了堅定之色,“曉北哥說得對,我不怕,我跟牡丹說過,我現在是運輸隊長,這送貨的事就是我說了算。”
陳曉北點了點頭,“是啊,這不就對了,路上你可計劃好了,天亮出發,太陽落山之前就找店住下,咱們也别差那一天半天,關鍵是平穩把白菜送到。”
陳曉文點了點頭,“曉北哥,我懂了,運白菜的人除了一日三餐,每天再有五十文的工錢,你看行嗎?”
五十文對陳曉北來說完全可以接受,畢竟送一趟要賺十兩銀子的運費呢。
陳曉文辭别了陳曉北,來到山下白菜地,此時運輸隊的成員們都在忙着收白菜呢。
曉北拍了幾下巴掌,對着衆人喊道,“大家都停一下,我說件事。”
很快衆人就停下手裏的忙碌着,圍攏過來。
“大家聽我說,我們需要往冀州送些白菜,一車裝兩百棵。”
“一直送到冀州去,每一天的工錢是五十文,吃住村裏來管。”
一聽這個衆人紛紛響應,“好說好說,曉文隊長,我去,我去。”
看着衆人紛紛響應,陳曉文點了點頭,“好,那咱們說定了,先把白菜裝好,然後回家收拾一下,咱們就出發。”
現場有六輛馬車,十幾個人,陳曉文也沒有什麽概念,一股腦的就把大家都招呼着準備出發了。
陳曉北其實也不在意,在他看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其實沒啥,也多花不了多少銀子。
可是當這幫人出發之後,柳如眉找了過來。
“曉北哥,一共六車白菜,怎麽去了十幾個人,這樣可不行啊。”
陳曉北笑了笑,“沒啥,反正田大人給了十兩銀子作爲酬謝,他們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
柳如眉,神色一正,“曉北哥,話可不能這麽講。”
“你沒聽人說閑養懶人嗎?”
陳曉北就是一愣。這句話在自己的前世經常聽人提起,沒想到柳如眉也懂。
見到陳曉北發愣,柳如眉接着又說,“曉北哥你看,十幾個人趕着六輛馬車,總有幾個人是閑差,跟着去一天也是五十文,趕車辛苦也是五十文,若是一次兩次大家還不覺,時間久了自然會有人心裏不平。”
陳曉北點了點頭,“是啊,你說得對,是我想得不夠周全,這樣,等下回就讓他們幾個人去。”
見到陳曉北采納了自己的意見,柳如眉也很高興。
接着她笑着遞過來一張紙,“這是柳鐵柳策他們的名單,一共二十八人,你看能不能給他們安排些活幹,總不能天天在這吃閑飯,那可是要坐吃山空。”
一聽這個陳曉北犯難了。
“如眉啊,村裏的情況你也知道,這冬天主要還是大勇帶着他們燒木炭。”
“至于其他的,村子裏一時也……”
柳如眉微微一笑,“好啊,燒木炭也不錯,至少有事幹,另外據我所知,縣城裏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冬天都要燒木炭取暖的。”
陳曉北笑了笑,“縣城裏都有人在做了,你們要燒的話,我們還得賣到更遠的地方。”
“好啊好啊,這事也好說,回頭我去各個州府聯系一下,你放心,這賣木炭的事交給我。”
看着柳如眉興奮的樣子,陳曉北心裏也清楚,以柳如眉的身份肯賣給她面子的人自然不少,短期的銷量自然沒問題,至少這個冬天是可以,至于明年,恐怕就很難說了,所以開春以後還得想辦法搞點别的産業。
但那是以後的事,先顧了眼前再說。
“那行,回頭你問問柳管家他們,願意燒木炭的話,我就讓大勇安排人手再建幾個窯爐。”
柳如眉回到自己的住處,把柳鐵柳策喊過來說了自己的意思。
柳策跟柳鐵兩人對視一眼,滿是詫異之色。
“小姐,真的讓我們去燒木炭啊,我看不如咱們回縣城,那能做生意多的是,販賣布匹絲綢,胭脂水粉。”
“就是就是,哪怕弄個雜貨鋪,那也不比燒木炭輕松。”
聽了兩人的議論,柳如眉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倆人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正所謂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倘若我們跑到縣城裏,做起了生意自然會有人說閑話。”
柳鐵和柳策兩人這才明白了柳如眉的心思。
“小姐說的對,是我們考慮不周,現在皇上對咱們柳家的心思剛剛放下,若是再生波瀾,恐怕又惹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