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一臉紅暈地看了看崔紅羽,“那就有勞妹妹了。”
回到自己的家裏,崔紅羽并沒有着急去找陳大春,而是先坐在那裏冷靜了片刻。
這事兒她還要等等陳曉北回來,再看看陳曉北怎麽說。
一直等到太陽偏西,陳曉北回來了,可是看陳曉北的臉色卻沒有多少的興奮,崔紅羽不免有些擔心,上前接過缰繩,把馬拴在大門口,然後扶着陳曉北走進院子。
“夫君,可是事情不順利,怎麽看你一臉愁容。”
“哎,也不是不順利,隻不過兩個先生隻找了一個,房俊答應來做教書先生,可還差一個呢。”
陳曉北就把自己去找昭甯公主的情況說了一遍,聽他說完之後崔紅羽點了點頭。
“公主說的倒有道理,柳小姐來的話絕對可以勝任。”
“隻不過等公主來還得要一段時間,我看看明天開始還是我先去吧。”
陳曉北想了想,點了點頭,“我看這事可以就你先頂一頂吧,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說。”
說完了這件事,崔紅羽話鋒一轉,“對了,下午你說的那事兒,我去試探過冬秋梅和家裏老人的态度了。”
“兩個老人也知道秋梅離開是早晚的事,對這門親事也能接受。”
聽了這個,陳曉北點了點頭,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在這種封建社會對貞操看得比較重要。在丈夫死去這麽短的時間就要改嫁,對秋梅來說需要勇氣,對立冬的父母來說,接受這一點更需要勇氣。
兩位老人能夠坦然地面對這一切,說明他們是心善的人。
“待會兒我去跟大春說,以後可得對立冬的父母好點,兩位老人能夠接受秋梅離開,那也得需要很大的勇氣。”
崔紅羽也随着點點頭,“是啊,大春得對人家好點兒,要不然可對不起立冬哥。”
匆匆地吃過晚飯,陳曉北就來到了立冬的家中。
陳老漢看到他來了。趕緊起身相迎。
“曉北啊,快點坐。”
等陳曉北坐下來,那邊冬梅端上了一杯水之後,便識趣地離開了。
陳老漢看了看陳曉北,朝着秋梅離開的方向指了指,壓低了嗓音說道,“曉北啊,你可是爲她來的。”
陳曉北點了點頭,“是啊,剛才紅羽把事情也跟我說了。”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你們願意接受大春,倒不如幹脆讓大春過來給你倆磕個頭,認做幹爹幹娘,這以後往來也方便。”
聽了這話,陳老漢先是一愣,接着變得有些激動,手也開始微微顫抖,“真的嗎?要是這樣的話,那大春能同意嗎?這……”
陳曉北輕輕拍了拍陳老漢的胳膊,輕聲安慰地,“寶寶你别激動這事呢,隻要你願意我就去跟大春說,以後給您老二位養老送終就得靠大春了。”
陳老漢擡起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一切就拜托你了。”
“那好,那我現在就去跟大春說!”陳曉北站起身來離開,看着他遠去,陳老漢揚起頭嘴中念念有詞,“立冬啊立冬,别怪你爹心狠,這麽早就讓秋梅嫁人,這是早晚的事,既然留住人也留不住心,隻要能有人幫我們老兩個養老送終,這事我也就認了。”
此時的陳曉北已經出現在了陳大春的家裏,看到陳曉北來了,陳大春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很顯然這件事他們家中應該已經商量過,所以二嬸秀梅很坦然地招呼陳曉北坐下,并且端上了一碟幹果。
陳曉北看了看翠花,欲言又止,陳大春确實很坦然,“曉北兄弟有什麽話直接說就行了,在我家裏也不用藏着掖着,早晚都知道的事。”
好吧,話說到這陳曉北也就不避諱,他直接開門見山,“剛才我去立冬家了。”
“立冬的父母都是開明的人,他們願意放秋梅過來,這份恩情咱不能忘了。”
一句話說得旁邊的二嬸秀梅都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放心,以後啊,他們就是我的親哥和嫂子,我會經常過去的”
陳曉北沒有接茬,而是看着陳大春隻顧的說道,“我是這樣想的,不如幹脆你呢去認個幹爹幹娘,這以後呢往來也名正言順。”
“好啊,這個辦法好。”陳大春忍不住的一拍桌子,旁邊的翠花見狀卻默默地起身,走進了裏屋。
陳曉北也理解,說到這種話題,翠花當然是最難受的一個。
當然,這以後恐怕難受的日子還在後面呢,想到這陳曉北指了指翠花的背影,“二嬸啊,我知道你想抱孫子,可是做人咱不能忘本。”
秀梅當然是明白陳曉北的意思,連連點頭說道,“我懂我懂,你放心吧。”
“就算是以後,秋梅進了我家門兒,我也絕不會委屈翠花半分!”
陳大春也趕緊點頭,“是啊是啊,這個請放心,我保證一碗水端平。”
雖然陳曉北也明白,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面上也得說得過去,畢竟自己現在還是個裏長呢,要鬧得太過分,到自己那裏,那也是很難說話的,畢竟這門親事是自己在幫着穿針引線的。
回到家中,陳曉北也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崔紅羽,崔紅羽聽完之後給了陳曉北一個輕輕的擁抱,“夫君,俗話說,盡人事聽天命,我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其餘的也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
是啊,聽了這話陳曉北也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崔紅羽說得對,自己已經盡力了,這件事就得翻篇兒了,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呢。
第二天陳曉北起個大早,他早就跟陳大勇商量過了,今天開始地裏的白菜就得收了,爲了穩妥起見,今天先收上一百顆,運到縣城裏去看看行情。
當然了,一百顆白菜不需要大批的勞力,隻要帶上兩名護村隊員,很快就能搞得定。
至于進城賣貨,這件事還得陳曉北自己動手。這樣他才能得到一線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