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心中不服，剛想出言反駁，就被劉璋擡手制止了。
“孟起，孤剛才說了，西域早已不是你心中的樣子。”
“整個西域大片疆土中，有一個強敵盤踞在中央。”
“龜茲國。”
法正聞言眉頭一皺，不由疑惑出聲。
“龜茲？莫不是班超設計降服的。。。小國？”
“小國？”
劉璋不由笑出聲來，這個稱呼還真是頗具喜感。
對于整個大漢來說，龜茲卻是猶如蝼蟻一般的小國。
但是放眼整個西域，龜茲卻是第一大國！
“孝直的思想可以變一變了！龜茲早已不像當年般羸弱。”
“目前龜茲帶甲兩萬餘，是阻礙西域長史府的第一禍患！”
馬超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才兩萬？
隻需一萬涼州精騎一個沖鋒，就可以将他們徹底沖爛！
“秦公多慮了，不過是兩萬烏合之衆，有何可懼？”
“馬超願立軍令狀，如果拿不下那什麽鬼子，甘願提頭來見！”
“如果秦公同意，馬超願率涼州精騎将那什麽鬼子國屠戮殆盡！”
馬超就不相信了，當年班超三十六人就能平定的蝼蟻，自己率軍一萬還拿不下！
“孟起，勇武過人，那鬼子國。。。不是，是龜茲國自然擋不住你。”
“不過龜茲國背後，還有一個烏孫，帶甲将近二十萬！”
劉璋此話一出，方才狂妄不已的馬超也瞪大了雙眼。
“二十萬？”
馬超自诩一戰可擊潰兩萬人，但不會自大到一戰能夠擊敗二十萬人。
年前河東之戰，連十萬匈奴騎兵都沒有辦法正面一戰，更何況二十萬大軍！
不過壞消息，遠不止如此！
“這烏孫國的士兵不能與其他小國同日而語，與他們相争的是北匈奴殘部。”
提到北匈奴，法正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烏孫國有這樣的軍力！
“如果烏孫國真能與北匈奴相争，恐怕他們麾下也有不少騎兵啊。。。”
雖然匈奴自從南北分裂以後日漸衰落，不過他們仍舊保持着強大的軍力。
騎兵，尤其是以騎射爲主的輕騎兵。
益州騎兵這次河東能夠戰勝南匈奴，并不是正面碾壓，完全依賴于人謀。
如果雙方在空地上爆發大戰，結果恐怕會完全相反。
烏孫國能夠應對北匈奴的進攻，表明他們的軍力一定不俗。
法正突然明白，這次西域之行恐怕并不是看上去那麽容易。
劉璋微微颔首，熟知曆史的他自然知曉烏孫國的實力。
“爲了應對匈奴輕騎兵的騎射，烏孫國主要發展的是重騎兵，而且是全身包覆重甲！”
太史慈眼中充滿了質疑，連忙開口詢問。
“秦公，烏孫國有發展重甲騎兵的實力嗎？”
劉璋就知道太史慈要問這個問題，随後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他。
“有，而且發展很多年了！”
“烏孫國臨近大宛，與大宛時常爆發戰争并取得勝利。”
“因此烏孫國的騎兵的坐騎全部都是耐力極佳的大宛馬。”
重甲騎兵一直是秦國的夢想，更是太史慈的夢想，可惜一直受困于戰馬。
不知不覺中，馬超的眉頭越來越緊蹙。
幾近碾壓的兵力優勢，重甲騎兵，大宛馬！
這些元素加起來，似乎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
涼州精騎在他們面前也隻有被碾壓的份。
“秦公，可否知曉烏孫國的重甲騎兵有多少？”
法正這個問題，頓時吸引了馬超的注意。
如果數量少還好，如果數量驚人，即便是馬超也忍不住悲觀了。
“估摸至少有兩三萬。”
聽到這個數字，法正心中松了口氣。
還好！
重甲騎兵并不是無敵的。
戰馬再好，也會因爲負重太大而降低速度。
隻要布置得當，一樣可以取得勝利！
“秦公放心，在下這個北軍師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法正突然爆發的氣勢，讓馬超不禁一陣驚訝。
看來這個文弱書生，并不是看上去那麽普通。
劉璋對于法正這個态度非常滿意，至少有了日後定軍山謀主的氣勢。
“孝直，你們此去西域，難度還遠遠不止如此。”
“烏孫國的西南部還有康居，大宛，大月氏。這些國家至少都有數萬甲士。”
“如果全部爲敵，那你們面對的可就不是幾萬人，而是幾十萬人了。”
“龜茲國一定要設法将他們擊敗，至于烏孫，大宛等國，不一定非要與他們交戰。”
“總之此次西行，孤就交給你了！”
得知此次出兵的難度後，法正感受到巨大壓力的同時，心中還有一絲慶幸。
也許隻有掌控這種級别的戰局，才能配得上北軍軍師的稱呼吧！
“秦公放心，法正必然不負秦公厚望！”
法正拱手接令了，馬超自然不會怯懦。
“涼州精騎定然爲秦公掃平西域！”
劉璋親手扶起二人，并分别給了一個激勵的眼神。
“孝直，孟起，此次西行，以降服各國爲要，他們能爲你們提供極大的幫助。不論是在地理，信息還是糧草方面。”
“當然，此去西域也不可太過仁慈，一定要打通玉門關前往大宛的道路，讓絲綢之路徹底暢通！”
“謹遵秦公之命！”
馬超，法正二人異口同聲，再度拱手下拜。
劉璋再度扶起二人，并分别拉過二人的手臂。
“孟起，此行一定不可意氣用事，凡事要多聽孝直的建議。”
馬超在武将品級上高過法正，法正又在北軍中壓馬超一頭。
如果馬超鑽起牛角尖來，很容易不聽指揮。
将帥不和是兵家大忌，劉璋自然要千叮咛萬囑托。
“秦公放心，末将一定聽從軍師調遣。”
得到馬超的保證後，劉璋轉頭看向法正。
“孝直，此次西行一切都由你自行決斷，莫要讓孤失望！”
法正重重的點了點頭，即便劉璋不說，他也會全力以赴。
這是他出任北軍軍師的第一戰，也是正名之戰！
能否追趕五方軍師的腳步，成爲秦國的頂級謀臣，全在此一舉！
“法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