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豹眉頭一皺。有些惱怒的看向剛剛傳令的士兵。
“你不是說單于他們沒追上嗎?那這是什麽動靜?”
這種戰馬肆意踐踏大地的聲響劉豹太熟悉了,或者說每個匈奴人都太熟悉了。
尤其是在山中,震動還會引起激烈的回響。
剛剛劉豹率軍奔襲之時,也有這種動靜。
“左。。。左賢王,單于和右賢王真的沒有追上。”
“我剛剛還看過,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
劉豹本就心情不好,當下更是大怒。
“還敢胡說!我看你是活膩了!”
去卑對他冷言冷語也就算了,連個小兵也敢忤逆堂堂匈奴的左賢王。
這讓劉豹的臉面往哪擱?
士兵啪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随後立刻聲淚俱下。
“左賢王,我真沒有說謊。你仔細聽聽,這個動靜不是我們後方傳來的!”
劉豹微微一愣,随後再次豎起了耳朵。
方才一直覺得這個動靜有些奇怪,但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經過士兵提醒之後,劉豹才明白哪裏有問題。
四面八方全是轟鳴聲,可偏偏後方最弱!
動靜越來越多,說明距離正在急速拉近。
“不是單于和去卑,那又是誰。。。”
劉豹眉頭輕皺,不禁喃喃自語一聲。
忽然,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了劉豹腦中,随即立刻露出驚懼之色。
“快。。。快。。。!”
周圍的匈奴士兵全都不解的看向劉豹。
“左賢王,快什麽?”
劉豹憋得滿臉漲紅,偏偏在這個時候,竟然說不出話來!
“快。。。!”
“迎敵!”
劉豹終于怒吼出聲,隻不過動靜的源頭已然出現。
山谷的三個方向同時殺出無數騎兵,爲首三員大将身後各自立着一杆将旗。
分别上書太史,馬,龐。
尤其是太史将旗下,這些騎兵全副武裝,渾身被鐵甲包覆!
劉豹再度看去,武鋒營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壞了!中埋伏了!”
雜七雜八的部隊番号劉豹可能不知,像武鋒營這種名震天下的精銳,他如何會不清楚?
更有傳言,武鋒營乃是天下所有騎兵的克星!
“快撤!”
劉豹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當即下令全軍撤離。
益州軍以逸待勞,匈奴大軍人困馬乏,如何能夠一戰?
更何況益州軍能在這裏埋伏,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後方的呼廚泉和去卑大軍還不知道在哪,留在這與益州軍一戰隻能是被屠戮的下場!
進來容易,想撤出去可就難了!
整個山谷成葫蘆狀,唯獨進口最是狹窄!
劉豹的撤退命令一出,所有匈奴騎兵全都擠在了谷口處。
就在這時,身後的三路益州騎兵已然殺到。
“哈哈哈,匈奴的狗雜碎,你馬超爺爺來了!”
馬超銀袍銀甲,英武不凡,手持長槍,胯下沙裏飛,更是天下無敵!
他第一個沖入匈奴陣中,眨眼間便挑殺數人!
太史慈與龐德也不遑多讓,二人皆是身先士卒,單槍匹馬猶如尖針一般,頓時深入匈奴軍陣。
三員益州頂級大将的刺入,讓本就處在驚慌失措狀态下的匈奴騎兵瞬間大亂。
數萬騎兵沒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全都往谷口處擁擠,恨不得立刻逃出生天。
劉豹不顧麾下士兵死活,隻身一人逃之夭夭,更加劇了匈奴士兵的混亂。
上萬名益州騎兵湧入,展開了對匈奴人的血腥屠殺。
匈奴騎兵十不當一,而益州軍卻以一當十!
他們殺得匈奴大軍丢盔棄甲,哭爹喊娘,隻恨沒有辦法迅速逃離。
尤其是馬超本人更是像瘋了一般,僅僅片刻的功夫,銀白的戰袍已經被染的血紅!
不要俘虜,不要活口!
匈奴人隻要被益州騎兵盯上,哪怕逃慢了半步,無一例外,全部慘死當場!
僅僅半個時辰,近萬名匈奴騎兵身首異處,其中還有兩三千人慘死在了谷口的踐踏與擁擠!
太史慈,龐德臉上洋溢着激動的笑容,這是沒有任何争議的大勝!
“哈哈哈,軍師妙計,将匈奴狗玩弄于股掌!”
“不如我們乘勝追擊,一戰滅了匈奴!”
馬超精神亢奮,完全沒有盡興,當下建議繼續追擊,再度擴大戰果。
太史慈連忙上前,将他攔了下來。
“孟起,不要沖動!軍師有令,不可追擊!”
“百姓們馬上就到渡口了,我們還是盡快返回吧!”“至于匈奴人,主公已經說了,早晚收拾他們!
”
聽了太史慈的勸谏,馬超發熱的頭腦也逐漸冷靜下來。
如今已經不是他能夠胡來的時候了。
“好吧!這次便宜這些狗東西了!”
益州軍沒有對戰場進行任何處置,直接率軍沿着反方向離開。
實際上劉豹對益州軍的猜測是對的,對匈奴大軍做出的所有計策,全都圍繞着遷移百姓爲宗旨。
至于削減匈奴大軍的有生力量,僅僅是龐統一系列應對之策的額外收益!
對于龐統來說,有更好,沒有自然也無所謂。
可是相比于灑脫的龐統,劉豹就沒有那麽好過了!
尤其是以戰敗者的姿态面對單于呼廚泉和右賢王去卑的時候。
“單于,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我被益州軍偷襲,損失了萬餘士兵。。。”
看着谷内己方遍地的屍體,劉豹内心有着深深的自責。
盡管劉豹已經在第一時間帶着呼廚泉和去卑率領的大軍前來支援,可還是晚了一步。
等匈奴大軍殺回谷内時,益州軍早就失去了蹤迹!
匈奴十萬大軍,如今已經連敗兩陣,還沒有正面與益州軍交鋒,就損失了兩萬精銳!
這不僅是劉豹個人的榮辱,單于呼廚泉的臉也挂不住了!
甚至右賢王去卑在遍地匈奴士兵屍體的現場,也生不起嘲諷劉豹的心思。
整個南匈奴男女老少加在一起,總共才三十萬出頭的人數。
死傷兩萬精壯,這是何等慘重的損失?
見呼廚泉一直處于沉默狀态,劉豹再度開口表示過錯。
“單于,這次都怪我意氣用事,我願意接受任何責罰。。。”
平白無故死傷兩萬人,可以說都與劉豹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這件事如果必須有一個人負責的話,那劉豹必定是罪責難逃。
不過呼廚泉并不想追究誰的責任,眼下對于匈奴大軍來說,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接下來,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