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正值黑夜,這一幕并沒有被其圖察覺。
步度根轉過頭,露出十分無奈的神色。
“其圖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話。”
“營中沒有糧食,轲比能和扶羅韓兩位大人的士兵。。。不安分啊。。。!”
其圖沉吟片刻,也露出同情的目光。
“是啊!沒有糧食,軍心必然混亂。。。”
“哎!”
其圖輕歎一聲,也是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瞞步度根大人,漆縣大營同樣如此!僅僅斷糧一日,士兵們就開始暴動了!”
見其圖被自己瞞過,步度根親切的攬過他的肩膀,帶着他往前面走去。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
“别人我管不了,其圖兄弟的飯我還是能管的!
”
步度根的親切讓饑腸辘辘的其圖心中大爲感動。
不論以後如何,至少在這一刻,其圖是非常認可步度根的。
“多謝步度根大人!”
“我這趕了一日夜的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其圖暫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當下最要緊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
至于曹操送不送糧食,什麽時候送到,這些都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親眼看到長安沒有任何問題,其圖已經完成了轲比能交給他的任務。
步度根沒有墨迹,直接帶着其圖徑直來到了未央宮中。
剛剛踏入大殿,其圖立刻就聞到了久違的飯香。
一桌子的美食,就在他的正前方。
“哈哈哈!”
“步度根大人,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其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往飯桌跑去。
他發誓今天一定要吃到吐!
畢竟明天還有沒有飯,可就說不好了。
就在這時,未央宮中出現了兩個不和諧的聲。
“呦,甘将軍你看,這個鮮卑狗好像是沒吃過飯!”
“呵呵,文長形容的還真是貼切!餓了幾天的野狗看到食物好像也是這個樣子!”
其圖一聽頓時大怒,立刻往兩側看去。
“是誰?滾出來!”
其圖何時受過如此大辱?連轲比能都沒有這麽罵過他。
更何況是這個沒有鮮卑大将的長安城中。
“滾?這不是你們鮮卑狗的特長嗎?”
又一句恥笑聲傳來,随後大殿的立柱後面,走出兩個全副武裝的大将。
正是甘甯與魏延。
二人手持戰刀,輕蔑的看着其圖。
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個死人。
“漢将!”
其圖雙目圓瞪,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怪不得對方敢如此嘲諷自己,原來不是鮮卑人!
可是,漢将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嘶。。。!”
其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轉頭看向帶他進來的步度根。
眼前的一幕徹底讓他驚呆了。
步度根已經被十餘名士兵保護了起來,而這些士兵的裝束,不是益州軍又是何人?
“步度根,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圖面目猙獰,指着步度根的手都有些顫抖。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相信,身爲一部鮮卑首領,檀石槐的直系後代的步度根會投降益州軍。
可是不信歸不信,事實就是他所看到的那樣。
“其圖,說你是一根筋你還真是一根筋啊?”
“都到了現在,還沒看清楚形勢嗎?”
步度根充滿譏諷的笑意,戳破了其圖心中最後一絲期盼。
“奸賊,竟然敢出賣部族!”
這下其圖全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兩次傳令兵必然遭到了步度根的毒手。
恐怕曹操沒有運糧一事也是假的!
所有糧草都被步度根扣下了!
步度根的叛變,相當于把整個關中獻給了益州軍!
轲比能和扶羅韓根本不清楚長安的變故,更不會想到步度根叛變。
等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恐怕整個鮮卑大營的十多萬士兵,都快要餓死了!
其圖已經不敢想了,他一個莽夫,都看到了鮮卑覆滅的結局。
“狗賊!爲什麽!”
其圖雙目通紅的瞪着步度根,眼中充滿了憤恨。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步度根會背叛鮮卑部族投降劉璋!
“哈哈哈。。。!”
步度根興奮的仰天大笑,其圖這無能狂怒的模樣讓他心中大呼痛快。
多少年了,其圖一直仗着轲比能的威懾,從不将他放在眼裏。
步度根在大漠之時,更是深受其害!
今天終于将對方逼入絕境,可以一解心頭之恨。
“其圖,這些年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哈哈哈,你的死期到了!”
其圖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在他看來,轲比能與步度根怎麽打怎麽鬧,都是鮮卑人内部的事情。
可是步度根投降了劉璋,相當于出賣了整個鮮卑!
“步度根,你也是一部首領大人,到底爲什麽?
”
“你這樣做,如何面對偉大的單于檀石槐?”
不提檀石槐還好,提到檀石槐後,步度根立刻就炸了。
“你閉嘴!你有什麽臉面提及檀石槐這三個字!
”
“我身爲檀石槐的直系後裔,可要屈居于卑賤的轲比能之下,憑什麽!”
“其圖,你放心吧,轲比能和扶羅韓馬上就會下去陪你的。。。哈哈哈!”
其圖熱血與怒氣同時上湧,恨不得立刻宰了步度根。
他知道步度根并不是在吓唬他。
“步度根,我帶來的三萬勇士呢?”
這時一直看戲的魏延拿着戰刀走了上來,主動回答了其圖的問題。
“他們已經先一步走了,不過你也不用着急,本将馬上就送你和他們團聚!”
死了。。。
其圖心中有所預感,也猜到了這個結果。
可是親耳聽到後,才發現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這三萬勇士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人困馬乏!
不僅極度疲憊,更是兩天沒有吃過一口食物。
他們落到益州軍的包圍圈中,恐怕隻有一個結果。。。
慘遭屠殺!
“步度根,你是鮮卑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