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史慈爲首的武鋒營紛紛露出憤怒的殺意,恨不得立刻将馬超斬殺。
以龐德爲首的馬騰舊部涼州精騎則有些遺憾,同情之色。
尤其是龐德,雙眼無神,精神嚴重萎靡,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樣。
馬超這句話,無疑将他推上了絕路!
龐德縱然有萬般不忍,也無力再改變馬超身死的結局了。
“好小子,你有膽!”
劉璋面無表情,一直不停得點頭。
可是現在的平靜,不正代表着心中的暴怒嗎?
等到劉璋的怒火噴湧而出,誰也無法救下馬超的性命!
“主公!”
就在這時,劉璋二胖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呼聲。
隻見龐德手提大刀,徑直走到了劉璋的面前。
就是這個動作,将太史慈吓了一跳。
“龐德,你想幹什麽!”
太史慈連忙上前,将劉璋護在了身後。
劉璋也十分好奇,難不成龐德因爲馬超背叛他?
不過劉璋立刻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如果龐德真想背叛,絕對不會等到現在。
連對他有活命之恩的馬騰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更何況一個馬超。
劉璋輕輕拉開太史慈,他選擇了完全信任龐德。
“令明,怎麽了?”
龐德眼中閃出感激之色,劉璋的信任,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念想。
“主公,請允許末将送馬超上路!”
劉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龐德是想親手殺了馬超,給他一個痛快。
或許這也是龐德覺得自己唯一能夠爲馬超做的事吧!
馬超移步走到龐德身旁,竟然露出了感激之色。
“令明,能死在你手裏,我也算無憾了!”
聽着馬超欣慰的話語,看着馬超滿足的神情,劉璋更加疑雲滿腹。
自己到底是做什麽了孽,讓馬超甯死都不肯歸順?
劉璋甚至懷疑自己屠殺了馬超全家妻兒老小!
有句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劉璋曾經滿懷喜悅的經曆過!
可就在今天,劉璋同樣經曆了截然相反的處境。
“機關算盡終成空曲終人散皆是夢!”
“哎!罷了罷了!”
很多時候,劉璋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龐統,魯肅,劉晔能夠抛家舍業,不遠千裏追随。
可馬超甯願身死,也不願意效忠于他。
真應了一句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馬超,你走吧!”
衆人紛紛驚愕的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劉璋竟然放了馬超。
“主公不可!”
“主公,馬超武藝高強,留下他必定會成我們的大患!”
太史慈連忙上前勸阻,也顧不得這是劉璋剛剛做出的決定。
馬超才二十四歲,遠沒有到巅峰時期,未來肯定還有不小的成長空間。
不論是讓馬超在雍涼繼續集結人馬對抗劉璋,還是遠走中原,河北之地,依靠他人之手與益州軍爲敵,總歸是一個禍患。
劉璋眉頭輕皺,并沒有回複太史慈的言論,似乎正進行思索。
龐德見狀很想開口爲馬超求情,可是話到了嘴邊,終究沒能說出口。
馬超如此不識好歹,龐德如何有臉面爲他開口求情?
良久過後,劉璋終于開口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更何況本将乃當朝衛将軍,益州之主!”
劉璋眼神堅毅,轉頭看向馬超,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馬超,你走吧!”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如果還敢與本将爲敵,下次再被擒住,絕對有死無生!”
馬超呆若木雞,完全沒有想到劉璋真能放他離開。
“衛将軍,此話當真?”
劉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根本不想再看馬超一眼。
“那我可走了?”
馬超僅僅走了幾步,便回過頭來望向劉璋,再次确定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放他離開。
劉璋沉默無言,連看都沒有看馬超一眼。
馬超不再猶豫,直接翻身上馬。
可是他還走不了,前方四周完全被武鋒營圍困。
“衛将軍,你的騎兵。。。”
太史慈心中不忿,連忙拱手看向劉璋。
“主公,當真要放他走?”
劉璋沒有理會語氣焦急的太史慈,再度輕輕揮了揮手。
“散開。”
武鋒營士兵沒有任何遲疑,甚至不需要太史慈再度下令,頓時開始往兩側退卻,很快便留出一條道路。
“主公!”
太史慈焦急萬分,再次向劉璋進言。
馬超的坐騎是西域汗血寶馬沙裏飛,一旦沖出包圍,根本沒有追上的可能。
這絕對是處決馬超最後的機會了。
馬超立在原地,眼睛也在盯着劉璋,等待着他的最後決定。
除非得到劉璋的允許,不然馬超還是逃脫不了武鋒營的阻攔。
氣氛再度陷入凝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劉璋的身上。
沒過多久,劉璋便擡起右手,再次輕輕揮動。
“讓他走吧。”
馬超眼神複雜的看了劉璋一眼,随後不再猶豫,直接策馬疾行。
在夜色的掩護下,沒過多久,便徹底失去了蹤迹。
“哎。。。”
劉璋輕輕歎息一聲,他并非真心放過馬超,可是馬超對他來說,暫時殺不得。
雍涼之地尚未徹底掌控,殺了馬超,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變數。
眼下馬騰勢力全滅,五大羌族以及一衆小羌的精銳也都死傷殆盡。
即便馬超逃回先零羌,也對劉璋構不成威脅。
劉璋這一聲歎息,純粹是因爲對沒能招攬馬超的郁悶。
“主公如此歎息,方才還不如讓末将殺了馬超!”
太史慈有些郁悶的看着劉璋,明顯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劉璋笑着搖了搖頭,迅速褪去惋惜之色。
“無妨,我們能擒住馬超一次,就能擒住他第二次!”
“希望馬超能珍惜生命,不要再與我們爲敵而自尋死路了。。。”
劉璋完全不怕馬超,隻是實在不想親手結束馬超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