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韓遂對天發誓,從來沒有質疑過你!”
爲了讓馬超安心,韓遂主動出言安撫。
在韓遂的言之鑿鑿的保證之下,馬超也鎮定了下來。
“韓刺史,我父親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不過我能向你保證,我與劉璋不共戴天!”
馬超心中對馬騰是有些恨意的,他覺得馬氏族人,哪怕戰死也不能卑躬屈膝的投降才對!
韓遂連連點頭,眼中滿是信任之色。
“不錯!我們涼州之地豈能由他益州做主?你我二人聯手,必定可以擊潰劉璋!”
馬超當下将心一橫,臉上也浮現一絲猙獰。
“韓刺史放心,即便我父親真的投降了劉璋,他日戰場對決,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一旁的先零羌族長土丹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對馬超的這番話非常滿意。
十餘天的苦口婆心,總算沒有白費!
如果馬超狠不下心來幹掉馬騰,如何能夠爲先零羌謀求最大的利益?
韓遂輕輕歎息一聲,反倒安慰起馬超。
“孟起也不用太過悲觀,也許壽成兄隻是權宜之計!”
本以爲馬超會露出感激之色,沒想到馬超根本不領情,眼中反而露出一兇狠。
“韓刺史萬不可如此!戰場之上,刀槍無眼,臨陣對敵,豈能心慈手軟!”
“此刻劉璋占據榆中,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麽擊敗益州軍吧!”
韓遂眼角微微抽搐,沒想到馬超如此無情無義!
怎麽說馬騰也是你的親生父親,這還沒确定他到底如何了就想着置他于死地。
不過韓遂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相比馬騰的老謀深算,馬超更加容易對付。
一旦馬超手刃馬騰,恐怕武威的周氏就可以被他韓遂拉攏!
到時趕走了劉璋,對付馬超也會更加容易。
“孟起放心!這次爲了對付劉璋,老夫連親生兒子都豁出去了!”
“韓刺史此話何意?”
馬超露出疑惑之色,這件事他還真沒聽說過。
“實不相瞞,我用親生兒子作爲代價,替劉璋準備了二十萬騎兵,此刻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韓遂臉上也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兒子豁出去了,名聲也完全不顧了,一切都爲了打敗劉璋!
“二十萬?還是騎兵!”
馬超不得不驚呼一聲,他真想不到天下間誰能拿出二十萬兵馬,更不用是騎兵了!
袁紹?不可能,不然也不會隻帶領十萬大軍南渡黃河!
曹操?更不可能,不然怎麽會在官渡被打得擡不起頭來?
至于劉表,孫策等,更是想都不用想!
“韓刺史莫非戲言?”
馬超死死盯着韓遂,生怕對方戲弄自己。
目前羌漢聯軍有三十萬,如果再有二十萬騎兵來援,那就是五十萬大軍!
劉璋就是天神下凡,能夠以一敵十嗎!等待他的下場,隻有被徹底碾碎!
“孟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玩笑嗎!”
韓遂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确定的回複了馬超的疑問。
“今日我就告訴諸位吧!我命人毀了蕭關,将二十萬鮮卑騎兵引入關中,與我們共同對抗劉璋!”
原來是鮮卑人!
馬超眉頭一皺,立刻從驚喜變成了質疑。
“韓刺史,二十萬鮮卑騎兵不會無故幫我們吧?
打敗劉璋之後呢?我們是不是就要與他們爲敵了?”
不遠萬裏前來,出動二十萬騎兵來幫助他們?
除非馬超是傻子,不然絕不會相信鮮卑人會這麽好心。
五大羌族族長同樣看向韓遂,全都露出凝重之色。
馬超的疑問,正是他們心中的疑惑。
漢人還好,能夠在城裏生活。可是他們羌人不行,他們最怕的就是被騎兵進犯。
之前涼州馬賊猖獗不已,就是因爲羌人沒有有效的辦法制止騎兵。
鮮卑人進入關中和雍涼之地,那麽匈奴的下場會不會成爲羌人的前車之鑒?
如果真是這個後果,羌人不介意立刻反水,甚至幫助劉璋消滅韓遂!
哪怕燒當羌和罕羌也不例外!
他們可以内耗,可以幫助韓遂對付劉璋,但是絕對不允許整個羌族受到威脅!
韓遂面對衆人的質疑,壓力頓時大增,連忙深吸了一口氣。
“我将關中之地送與了鮮卑人,從此以隴山爲界,雙方互不侵犯。”
“先将劉璋消滅,到時候攜大勝之勢,再一鼓作氣消滅了鮮卑人,屆時整個關中之地也不在話下!”
“諸位族長放心,咱們永遠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
得到韓遂的保證,五位羌族族長也稍稍放心下來。
就像韓遂說的,羌人與他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鮮卑人貪婪不已,如果羌人被滅,韓遂等人也會獨木難支。
“劉璋坐守榆中城,并非是坐以待斃,隻是他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此刻完全沒有足夠的力量進攻!
”
“此事我一直在等待,并且引誘劉璋,就是在等鮮卑人!”
“蕭關已經徹底毀掉,鮮卑人入關後即可長驅直入,穿過隴山直達漢陽郡治所冀縣!冀縣一破,劉璋歸路徹底斷絕!”
“到時候我們三十萬大軍與二十萬鮮卑騎兵前後夾擊劉璋,他縱使背生雙翼,也難以逃出生天!”
“榆中城,就是他劉璋的墳墓!”
韓遂一邊手舞足蹈,一邊訴說着他的策略,眼中全是激動與自信。
自從狄道戰敗後,他痛定思痛,最終設下這個計謀,就是爲了萬無一失的消滅劉璋!
“原來是超誤會韓刺史了,還請韓刺史恕罪!”
看着馬超主動拱手行禮,韓遂微微一愣,心中驚駭不已。
這還是那個桀骜不馴的馬超嗎?
平時看見自己,嘴裏向來是不依不饒。
什麽狗賊,雜碎,韓老狗那都是好聽的!
如此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莽夫,如今卻主動向道歉!
韓遂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甚至根本不敢奢望會有這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