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衛将軍起兵入侵雍涼，羌人也沒有理由聯合起來吧？”
馬騰臉上有怒氣湧現，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爲劉璋貪圖雍涼之地，爲何将一切過錯都扔到了他的頭上？
“還有鮮卑一事，衛将軍應該去找現任的大将軍袁紹，幽并二州可都在他的手上！”
馬騰可以忍受一些嘲諷，可以忍受一些侮辱，但他絕不允許劉璋把與他毫無關系的事情往他身上扣。
“袁紹？袁紹現在一門心思打敗曹操，你覺得他有辦法處理鮮卑人嗎？”
聽到劉璋這話後，馬騰更加怒了。
袁紹身爲大将軍，手握河北四州之地都沒有辦法，讓他一個階下囚怎麽辦？
“衛将軍不要欺人太甚！即便在此之前，在下也僅僅是雍州刺史，不是并州刺史，更不是幽州刺史！
”
“先不說鮮卑人有沒有進犯，就算進犯了，也沒有在下的事吧？袁紹手握幾十萬大軍都不管，我如何管的了？”
馬騰的一番怒吼讓劉璋微微一愣，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有沒有可能，馬騰根本不知道蕭關的情況？
馬騰如此委屈，完全是因爲劉璋用鮮卑人指責他？
“馬騰，你身爲雍州刺史，名義上北地郡，安定郡，右扶風，左馮翊等地的百姓是不是都由你負責？
”
這些地方實際并沒有被馬騰掌控，朝廷分置雍州後，将馬騰，韓遂二人各自設爲刺史，實際上二人占領的郡縣并沒有按照朝廷的要求重新劃分。
因此馬騰，韓遂二人可以說是各自占領着對方的郡縣。
不過名義上二人都遵奉朝廷旨意，劉璋質問馬騰的這些話，他也沒有辦法反駁。
“不錯，可是。。。”
“沒什麽可是！”
劉璋連忙打斷了馬騰，阻止了他的可是。
“既然你承認了這些地方的百姓由你負責，那如今鮮卑大軍即将進犯關中之地，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異族肆意殘害我們漢朝的百姓嗎？”
劉璋雙目圓瞪，表情極爲痛苦，眼中甚至都出現了血絲。
這句突如其來的怒吼将馬騰驚得渾身一顫，随後也不可思議的看向劉璋。
“鮮卑大軍？哪裏來的鮮卑大軍？”
“進犯關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自從鮮卑單于檀石槐死後，經過和連，骞曼，魁頭等人的不斷内耗，整個鮮卑早已四分五裂，哪裏還有大舉進攻的餘力？”
馬騰久居雍涼，可以說自從他出生開始，隻有和連進攻過北地郡，還落得一個身死的下場。
劉璋多麽想事實像馬騰說的那樣，絕對不可能！
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
“我騙你做什麽！至少二十萬大軍鮮卑騎兵即将入侵，到時整個關中之地必将生靈塗炭！”
“入侵關中？還二十萬？”
這下輪到馬騰被數字所驚歎了，可惜震驚僅僅維持了一瞬間，眼中就變成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衛将軍想欺騙在下也要想一個合适的理由吧？
”
劉璋倒是沒有因爲馬騰的質疑氣憤，當初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認爲是很缥缈的事情。
“發誓什麽的我就不多說了，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蕭關已經被韓遂毀了！”
“韓遂瘋了不成！”
馬騰直接站起身來，橫眉怒目的看向劉璋。
蕭關身爲關中四塞之一，它對于關中有多重要馬騰心中無比清楚。
有蕭關在，異族有多少大軍都無法偷過，即便入侵關中也隻能從其他小路偷襲。
不論是之前的匈奴還是後來居上的鮮卑，他們都苦于蕭關的阻礙，因此才将更大的精力放到了并，幽邊境。
“衛将軍，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劉璋盯着馬騰，眼中的神色無比認真。
“若不是真到了危急時刻，我有必要和你說這麽多嗎？”
劉璋拿起桌上的美酒直接一飲而盡，随後猛地将杯子投擲在了地上。
“馬騰，若不是本将不忍異族荼毒百姓，完全可以撤軍回，坐視你們和鮮卑人狗咬狗！”
“可是本将身爲高祖後裔，當朝衛将軍，豈能坐視異族在漢朝大地肆虐？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與鮮卑狗決一死戰！”
馬騰被劉璋的一番話震驚了，他仿佛在劉璋身上看到了先祖伏波将軍馬援的影子。
劉璋說的一點沒錯，他完全可以趁着鮮卑人和羌人沒有合圍之時撤軍回漢中，依靠陽平關的險要，完全可以保證益州無虞。
反而是劉璋這種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不能放棄雍涼和關中百姓的決心在促使他堅持下去。
“衛将軍，是不是韓遂爲了麻痹衛将軍，故意這麽做的？”
思來想去，馬騰還是不覺得蕭關會有敵軍前來。
“你憑什麽如此确定蕭關不會有鮮卑騎兵來襲？
”
劉璋不禁向馬騰質疑，真不明白他是哪裏來的自信。
“衛将軍不居住在邊境，對于鮮卑人的情況不太了解！”
“檀石槐死後，和連統領鮮卑各部，和連早死，引發了骞曼和魁頭的争鬥，徹底讓鮮卑四分五裂。”
“原鮮卑東部首領素利率領東部鮮卑獨立，活動在幽州。”
“小部落出身的柯比能因爲勇猛善戰，爲人公正，執法公平深得鮮卑人心，再加上他慷慨大度，不愛錢财，越來越多的鮮卑人擁護他，如今是鮮卑人中的最大勢力，活動在代郡和上谷以北地區。”
“并州北部還有兩個勢力，他們是檀石槐的直系後代。”
劉璋眉頭一皺，再次被馬騰的一番話所疑惑。
“兩個勢力？不就剩下步度根一方勢力了嗎？”
劉璋心中郁悶不已，難不成之前的分析都是錯的？
馬騰搖了搖頭，露出十分肯定的神色。
“步度根繼承了魁頭的勢力，是鮮卑四部中實力最弱小的，隻要控線之士兩萬多人。”
“骞曼死後，扶羅韓趁機收攏了他的部族，并且逐漸吞并了最先叛離的鮮卑西部各族。目前控弦之士據說有六七萬人。”
如果馬騰說的是真的，那麽之前法正講述的情況無疑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