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自從魁頭,骞曼死後,步度根已經兼并了他們的殘餘勢力,據說控弦之士也有十萬之衆!”
“如今袁軍強勢,而關中之地紛亂,如果韓遂用關中之地和河套之地作爲利益,同時毀壞蕭關讓鮮卑大軍暢通無阻的進入關中大地,主公覺得鮮卑人會不會進犯?”
劉璋的眉頭也漸漸皺緊,法正說得這些不無可能。
以目前關中的情況看,絕對無法抵禦十萬以上的鮮卑軍,如果再得到韓遂的幫助,那麽河套地區的南匈奴估計也是兇多吉少!
步度根和轲比能雖然比不上檀石槐,但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以協助韓遂擊敗劉璋的代價換取關中地區和河套地區,無疑是血賺不虧的交易!
甚至以步度根和轲比能二人的野心,恐怕更加不會猶豫!
“韓遂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鮮卑引入關中之地嗎?”
自發自問之後,劉璋心中更加沒底。以他對韓遂的了解,在生死關頭之際,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馬上就會有麻煩了。。。
”
如果韓遂說動步度根,那麽就會面對至少數萬鮮卑騎兵。如果韓遂說動步度根和轲比能二人,恐怕會有十萬到二十萬的鮮卑騎兵馬踏蕭關!
“主公,還需早做計較,随時應對最壞的可能!
”
“彙合大軍後,立刻商量對策!”
劉璋終于知道法正爲何如此恐慌和急切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颠覆關中和涼州的局勢。
本以爲這一戰可以擒住韓遂,徹底占據雍涼之戰的主動性。
沒想到韓遂脫身而去,不僅讓劉璋的美夢落空,更是即将引來鮮卑這個禍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馬騰還未解決,韓遂又逃回了金城,沒準還會拉攏羌人進行對抗!
劉璋頓時頭痛不已,仿佛在這一瞬間,益州軍從巨大優勢變成了腹背受敵的境況。
如今劉璋隻能慶幸,還好有五年的蟄伏積攢實力,否則貿然出擊雍涼,恐怕等待他的結局隻有潰敗!
劉璋立刻下令收攏士兵,解押俘虜與各路大軍彙合。
狄道城被大火焚毀,劉璋傳令各部前往距離狄道不遠的安故縣。
暫時以安故縣爲治所,準備集中力量後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集合人馬非常順利,至天黑以前,各路大軍全部齊聚安故。
孟達也如同劉璋和法正預料的那樣,并沒有生命危險,隻不過被趙雲生擒。
法正對他一陣勸說後,孟達立刻伏地而降。
歸降後的孟達不禁感慨萬千,他最初的效忠對象就是劉璋。
如今隻能感歎命運弄人,被法正這麽一耽擱,最後竟然以劉璋俘虜的身份效忠。
在劉璋親自安撫過後,孟達立刻感激涕零,當即起誓永遠效忠劉璋。
最終孟達被安排給了将他生擒的趙雲。對于做趙雲的副将,孟達沒有任何怨言,反而對此十分欣喜。
安故縣衙,目前成爲了劉璋的臨時議事廳。
劉璋端坐在主位之上,左手下方坐着荀攸,劉晔,龐統,法正。右手下方有太史慈,趙雲,典韋,徐晃,高順,以及剛剛歸順的孟達。
“諸位,這次與韓遂的決戰,以敵軍全滅而結束,這無疑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能夠取得這種戰果,離不開各位的奮勇!”
劉璋先是贊揚了這次戰役的功績,畢竟全殲敵方,不論怎麽看都是完勝。
“全賴主公運籌帷幄,我等不敢居功!”
衆人也是十分謙遜,主動将功勞推給了作爲統帥的劉璋。
劉璋并沒有與諸将推诿功勞,而是神色一變,發出一聲歎息。
“哎!隻可惜沒能抓住韓遂,不然涼州必可一舉平定!”
趙雲立刻站了出來,主動攔下這個責任。
“主公,韓遂逃跑一事都怪末将大意,還請主公責罰!”
趙雲話音剛落,典韋,徐晃,高順三人接連站了出來。
“這個,這件事不怪趙将軍,全是末将無能,沒有識破韓遂的詭計!還請主公責罰!”
“主公,都怪末将沒有率先攔住韓遂,讓他從側面逃走,否則也不會讓他金蟬脫殼!”
高順最爲自責,因爲韓遂最先路過的就是他的防區。
不過劉璋最不想責備的就是高順。
首先韓遂帶走的大部分兵馬,全都被陷陣營留了下來。
其次高順的防區道路非常寬闊,哪怕再給高順五千人,也攔不住一心逃跑的韓遂。
“主公,不怪他們三個,要怪就怪俺吧!韓遂這個狗東西真是奸詐,沒想到讓人假扮他!”
典韋在這四人之中是最有機會抓住韓遂的,隻不過他立功心切,沒有在意單獨逃跑的幾個人。
而恰恰是這幾個人中,就有僞裝成潰兵的韓遂。
劉璋擺了擺手,他并不是追究責任的意思。
“好了,你們先坐下吧。我跟你們說這些,并不是要怪罪你們的意思。”
趙雲三人全都回到了座位,隻有典韋還站在原地。
“惡來,怎麽了?”
隻見典韋眼神憤恨不已,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主公,俺一定會親自抓住韓遂,将他的腦袋給擰下來,來彌補今日的過失!”
沒想到典韋竟然如此認真,倒是讓劉璋稍感欣慰。
“好了,我相信你!回去坐吧。”
典韋入座之後,劉璋看向荀攸等人。
“因爲韓遂的出逃,現在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不對,或許用不好來形容,都顯得太過草率。”
荀攸,劉晔,龐統三人紛紛看向劉璋,他們都在等待接下來的噩耗。
雖然三人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但是心裏都無比清楚,絕對不是因爲韓遂讨回金城這件事的本身。
“韓遂将他的兒子安排在了蕭關。”
荀攸,劉晔,龐統三人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和當初劉璋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十分相似,三人全都微微一愣。
甚至龐統的第一個反應是韓遂的兒子在蕭關還有數萬大軍。
僅僅數個呼吸,劉晔竟領悟了其中的意思,神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莫非韓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