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懸陣因爲全線對敵,旋轉速度立刻受到了巨大的限制。
如果強行命令士兵疾馳維持陣法,車懸陣的攻擊範圍隻能不斷縮小,如此下去不用敵人進攻,武鋒營立刻就會打亂。
沒有應對策略,車懸陣被破隻在旦夕之間。
現在的情況和多年前在潛谷對敵北宮伯玉之時如出一轍,武鋒營陷入了敵人的包圍圈中。
不過也有不同于之前的地方,作爲主将的劉璋和太史慈,完全沒有昔日的驚慌失措。
此時此刻,二人仍舊十分鎮定。
“主公,敵軍的包圍已經形成,末将請求變陣?
”
太史慈不斷的觀察四周,終于在車懸陣即将維持不住的時候向劉璋提出了求情。
“子義,你是武鋒營主将,一切由你做主。”
得到劉璋的肯定後,太史慈立刻高舉長槍大喝一聲。
“武鋒營聽令!”
太史慈聲大如雷,一聲怒吼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也确保了每個武鋒營的士兵能夠聽到指令。
“車懸陣,變!”
一個變字脫口而出之後,武鋒營立刻改變了沖鋒的軌迹。外圍的巨大車輪瞬間瓦解,士兵開始極速收縮。
武鋒營收縮的太過迅速,所有士兵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往中間靠攏,這也讓與之交戰的涼州鐵騎爲之一愣。
事情變化的太快了,即便是潰敗也不可能有如此整齊的潰逃!
不過武鋒營的徹底給涼州鐵騎帶來了巨大的信心,不可一世的車輪終于在他們的逼迫下停止了轉動!
“益州軍不行了!将士們,沖進去,屠殺他們!
”
涼州軍大将當即一聲怒吼,瞬間喊醒了一衆發呆的士兵。
“殺!”
涼州鐵騎很快就表現了他們的軍事素養,在大将的帶領下,所有人沒有任何猶豫,再次沖向剛剛潰逃的武鋒營。
可是武鋒營真的潰逃了嗎?
當然不是!
就在涼州鐵騎發呆的這個空隙,一個隻有之前一半大小的車輪再次成型。
武鋒營組成了一個新的車懸陣,随後立刻開始了沖鋒。
不過重新運轉的車懸陣已經無法讓涼州鐵騎畏懼,反而被看做黔驢技窮後的垂死掙紮。
站在不遠處觀戰的韓遂的想法如出一轍,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興奮之色。
“哈哈哈!劉璋這是無計可施了!”
“将士們,沖!抓住劉璋者,賞金萬兩!”
有了巨額的賞賜,涼州鐵騎的士氣再度暴漲,士兵都在發瘋似的沖向前方,生怕遲了一分與功勞擦肩而過。
結束了!
韓遂腦中突然閃過這三個字。
看着涼州鐵騎從四面八方撞向益州軍之時,韓遂就斷定屬于劉璋的時代結束了。
也許如同即将破碎的車懸陣一樣,劉璋也會随之崩碎!
“哈哈哈。。。”
戰場畫面太過血腥,這也極度刺激了韓遂的神經,讓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多少年了,終于将所有恥辱在劉璋身上血洗!
“孝直,你看見了嗎?益州牧!衛将軍!讓天下爲之膽寒的劉璋!即将敗亡在我們的手中!”
“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天下誰人是我們的敵手!
”
在這一刻,什麽袁紹,什麽曹操,完全無法進入韓遂的視線中。
打敗劉璋後,韓遂就是天下第一強者!
法正隻能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用來應付得意忘形的韓遂。
“呵呵。。。恭喜刺史大人了。。。”
笑聲過後,法正已經不忍看向前方。他知道發狂的涼州鐵騎,必定會将益州軍撕成碎片!
劉璋。。。抱歉了。。。
法正隻能在心中默默歎息,他心中明了幫助韓遂是個錯誤的抉擇。
不過事到如今,法正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啊!”
就在這時,戰場之上開始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似乎更加預示着涼州軍團的勝利。
韓遂冷笑着看向前方,這些慘叫對他來說完全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甚至在心中不斷期盼,聲音再大一點,叫的再大聲一點!
韓遂閉上雙眼,靜靜的享受着無處不在的慘叫聲,腦海中似乎已經浮現了劉璋跪倒在他面前的畫面。
“刺史大人,好像不太對。。。”
韓遂無比得意沉醉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法正的驚呼聲。
“不對?哪裏不對?”
韓遂連忙轉頭看向戰場,全力尋找着法正口中的不對。
“刺史大人,這個車懸陣好像并沒有停止。。。
”
前方戰場身影太過混亂,韓遂根本無法看清實時的情況。
“孝直,是不是你看錯了?”
如今涼州鐵騎将武鋒營完全包圍,四面八方都在向裏面進攻,車懸陣如何運轉的起來?
韓遂話音剛落,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連嘴巴都不自覺的張大。
車懸陣在涼州鐵騎的包圍之下真的還在運轉,隻不過速度比之前要慢了許多。
出現在韓遂眼中的車懸陣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整個陣法并不是之前的車輪模樣,而是。。。
在車輪處打開了一個缺口!
随着車輪的不斷轉動,無數涼州鐵騎被卷到了陣法之中!
整個車懸陣徹底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車輪,将敵人全部卷了進來!
“這。。。怎麽會是這樣!”
韓遂前方的涼州鐵騎已經全部被車懸陣卷了進去!
“爲什麽會這樣!”
韓遂坐在馬上大喊大叫,他想不通這些士兵都去了哪裏!
可惜沒過多久,韓遂就全都清楚了。
被卷進去的士兵全部都被車懸陣‘吐’了出來!
不過是活着進去,死着出去!
不僅是韓遂瞠目結舌,連法正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二人臉上再也找不到之前的自信神色。
而他們眼前的車懸陣,正是霍去病真正賴以擊破匈奴的利器!
車懸陣分爲兩個陣法,前者化作車輪,是基礎性。
現在施展的陣法,正是基礎車懸陣的進階型,其訓練程度要高于基礎性數倍!
太史慈耗時五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