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把目光看向李儒,可李儒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劉璋的意思。
“董相國,文優兄,王匡雖然屯兵河内,時刻威脅孟津,不過兵力稀少不足爲慮。倘若袁紹這十餘萬大軍兵分各路,同時威脅雒陽的要道,再令袁術令南陽之衆,出武關,進關中,威脅董相國的後路,又當如何?”
董卓越聽越驚,額頭都開始湧出汗水。
“若袁紹真的這麽做,咱家隻能逃回西北了。。
。”
劉璋松了口氣,還好董卓不傻,聽得懂自己的意思。
“董相國,聯軍之中并非都是酒囊飯袋!例如孫堅孫文台,如果不是袁術斷他糧草,大谷關現在能否安然無恙都不好說!”
董卓點了點頭,大谷關的情況他是知道的,能戰勝孫堅,純粹是袁術幫了大忙!
“不錯,那衛将軍的意思是聯軍之中也有人會想出這樣的進兵策略?”
董卓今天異常的聰明,直接就說到了點子上!
“絕對有人能想出來,而且早就提出來了!隻是袁紹并沒有采納而已。”
董卓的臉色更加憂郁,有人想出來就相當危險了,現在各處關卡的防守形同虛設!
“袁紹那個賊子爲何不用啊?如果按照這個方法進兵,他們的願望不是馬上就能實現?”
“我知道了,袁紹的心思根本不在進入雒陽上!
”
李儒驚呼一聲,瞬間就想通了一切!
“不錯,不過文優兄說的不全面,是這些關東群雄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雒陽!”
劉璋笑着點了點頭,有李儒在引導起來都非常容易。
“關東群雄看似高舉義旗進京勤王,實際上都打着争權奪利,擁兵自重,擴大地盤的小心思!之前聯軍傷亡了兩萬多士兵,這才導緻了群雄更加珍惜自己的兵力!也許袁紹并非不想進攻虎牢,一是命令不了手下的群雄,二是他同樣不想讓自己的部曲損失過大!”
董卓把額頭的汗水一擦而淨,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按照劉璋這樣說,那就沒什麽危險了!
“咱家早就說了,二袁都是庸才,關東群雄也都是烏合之衆,不足爲慮!”
劉璋走到董卓面前,輕輕擺了擺手。
“董相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袁紹聯軍聚集在一起,始終是個禍患,誰能保證他們永遠不會齊心協力呢?就好比眼下的危機,一旦白波軍攻入司隸,那袁紹還會不會坐失良機?一切都不好說!”
劉璋這三言兩語,直接又把董卓從天堂打回了地獄。
“可惡!都怪牛輔這個廢物,讓咱家如此被動!
衛将軍,你足智多謀,給咱家想想辦法吧!”
董卓隻能一邊怒罵自己的女婿,一邊祈求劉璋能有應對之策。
劉璋當然有計策,并且一直等着董卓問自己。
“董相國,聯軍能聚集在一起,虛僞的喊着他們口中的大義,無非是有一個一緻的目标!倘若這個目标沒有了,那他們還能聚義嗎?恐怕到了那時,能否和平相處都是奢望吧?”
董卓聽得雲裏霧裏,還是沒有明白劉璋的意思。
“目标?什麽目标?衛将軍你就直說吧!咱家腦子笨,反應不過來!”
劉璋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李儒,沒想到李儒也正在看着他!
“衛将軍,你的意思是遷都?”
劉璋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卻沒有承認。
“文優兄,這是你的意思。”
李儒明悟的點了點頭,随後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劉璋和李儒這一唱一和的,董卓一句都聽不懂。
“你們倆在說什麽呢?别打啞謎了!快告訴咱家!”
“董相國,隻要咱們遷都,帶着陛下遠走長安,到時候聯軍就失去了目标,他們定然會一哄而散!”
董卓輕輕颔首,遷都對他來說沒什麽不可,更何況三輔更是他的老巢。
“遷都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袁紹這些逆賊難道不能進攻長安嗎?”
李儒早就想到了董卓的擔憂,得意的輕捋胡須。
“董相國勿憂!關中不似雒陽,有崤山,華山,黃河守護,有極強的戰略縱深!而且我們退入關中後,袁紹等人若還追着不放,勢必會拉長他們的補給!
時間一長,賊衆自散!”
董卓陷入了沉思,雒陽如此繁華,真要舍棄董卓還是有點舍不得的!
“那大臣們怎麽說服呢?遷都可是大動作啊!”
李儒嘴角上揚,依舊是非常得意的模樣。
“董相國,你可聽說一首童謠?”
“什麽童謠?”
“東頭一個漢,西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董卓這種大老粗哪裏懂這個,疑惑的看向李儒。
“什麽意思?你給咱家說清楚一點!”
李儒笑着點了點頭,拱手向董卓解釋。
“這西頭一個漢,對應的是高祖興旺于西都長安,這東頭一個漢,對應的是光武帝劉秀興旺于東都雒陽!現在大漢危急存亡之秋,不正對應了如今的陛下再次複興漢室之時?如果能再次遷都長安,勢必能再興漢室!”
劉璋心中松了一口氣,生怕李儒說出兩漢二十四帝這種言論!
“哎!遷都可以,隻是這大好的雒陽,竟然要留給袁紹這等賊子!真是可恨!”
雒陽是百萬人口的大都市,留給袁紹等人,勢必會讓他們的實力大增!這也是董卓極爲擔憂的一點。
“董相國,爲何要留給袁紹這等逆賊?”
董卓不明白李儒的意思,十分無奈的歎息一聲。
“哎,不留給袁紹又能怎樣?還能毀了不成?”
“不錯!就是毀了雒陽!”
李儒收起臉上的笑意,眼中透露着絲絲兇狠。
“毀了雒陽!”
董卓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往劉璋看去。
畢竟劉璋是漢室宗親,公主驸馬!也許他能無視董卓胡作非爲,不一定能任由董卓毀了雒陽!
劉璋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根本沒有因爲‘毀了雒陽’這四個字發怒,反而帶着絲絲笑意。
“董相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本将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