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常的意思是?”
劉宏對這個建議還是比較認同的,現在地方爲何混亂,其實劉宏一清二楚。
現在大部分的州郡官員,幾乎都是買官而來,這一切都還是經過劉宏的手!
買官爲了什麽?難道爲了造福百姓嗎?
肯定不是!自然是爲了圈更多的錢财!圈錢就意味着要剝削百姓,百姓連活着都很困難了,還要被當官的剝削,不造反等着引頸就戮嗎?
所以劉焉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劉宏心裏就已經認同了大半!天下這亂,是時候用一些清廉的人了!
劉焉見劉宏的反應很好,心中更是大喜過望。
“陛下,臣的意思是重用宗室,重臣,并且重置州牧一職,州牧更容易整合一州之權利,也更方便平定叛亂,安定百姓!”
劉宏點了點頭,對州牧并沒有太過反感,實際上劉宏已經在試着重用宗室了,代表人物就是劉璋。
而且鑒于現在的危急情況,也是漢室宗親勢力不足的原因,才讓外戚頻頻得手!
現在群臣的隊伍中已經有一個人欣喜若狂了,這州牧二字他已經等待了十八年了!這人就是劉璋!
沒有州牧制度,怎麽形成軍閥割據?怎麽讓朝廷失去對地方的掌控!
劉宏思慮之下,劉璋直接就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啓奏。”
“哦?後将軍請講。”
劉璋現在是劉宏的寶貝疙瘩,對他的态度明顯要好過他的父親劉焉。
“陛下,别的地方臣沒有呆過,自然也不好多說,不過益州臣呆了三年,自然有權利把聽到的,看到的和各位大臣說一下!”
“益州刺史郤儉大事聚斂,貪婪成風,益州百姓一直都在水深火熱之中!郤儉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反而更加貪婪的剝削,壓迫,試問有這種刺史,百姓如何能有活路?”
“因爲馬相的造反,實則是必然的!如果益州百姓全都安居樂業,衣食無憂,試問馬相造反會有人跟随嗎?”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确實如同我父親說的,要選些正直,清廉,可靠,品德高尚的人出任州郡鎮守!這已經是非常迫切的了!”
若在平時,劉璋這些話肯定會被别人污蔑大逆不道,但是現在所有大臣都默不作聲,實際上他們都深切的知道這些。
包括劉宏在内,都沉默着聽着劉璋的訴說。這一切,都是劉宏買賣官爵造成的,買官上任的人,能有什麽品德嗎?
“後将軍言之有理!眼下幽州被張舉進犯,益州有馬相作亂,而豫州則是黃巾反複不斷,讓朕頗爲頭疼!”
劉宏想到這三州的叛亂,就頭疼不已,轉頭看向了劉焉。
“劉太常,你可有什麽人選?”
劉焉聽到劉宏的詢問後微微一愣,竟然不自覺的看向了劉璋,後者向他微微颔首。
“陛下,臣不才,願自薦爲益州牧,宗正劉虞可爲幽州牧,太仆黃琬可爲豫州牧!”
劉宏聽後沒有過激的反應,因爲劉焉提的人非常合适,無論是人品還是品德方面。
劉焉和劉虞自然不用說了,本身就是正宗的漢室宗親,再者全部身居九卿高位!
黃琬也不用多說,本身就是各種名頭加身,絕對是久負盛名之人。早年也做過青州刺史,自然不會讓人懷疑。
“劉虞,黃琬,你們覺得如何?”
劉虞黃琬聽到劉宏的詢問,心中也感覺到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當下齊齊出列。
“我等謹遵陛下安排!”
劉宏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做好了決斷,不過還是沒有立刻任命下去。
“好吧,這件事容朕再仔細思考思考!今天就先這樣吧!”
大臣們沒有再敢阻撓劉宏離去的步伐,紛紛拱手行禮,送别了劉宏。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互相交談後,也各自往外走去,劉璋則是一直跟在劉焉身後,一直等出了宮外才快步追上劉焉。
“父親,剛才想和我說的,就是州牧之事?”
劉焉停住腳步,見左右無人,便對于劉璋點了點頭。
“我兒做的很好,不然陛下也不會如此之快就下定決心!”
劉璋略感驚訝,劉宏可還沒有答應,沒想到劉焉就如此斷定了!
“父親,陛下不是說還要考慮考慮嗎?”
“呵呵,陛下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透,況且爲父說的句句在理,現在幽州,益州,豫州試行州牧是勢在必行了!”
劉焉還有一些小小的得意之色,不停的捋着胡須。
“父親,據我所知,父親一開始是打算請任交州牧的,爲何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劉璋這話頓時吓了劉焉一跳,又開始四處觀望起來,反複确定就沒有外人之後,才緩緩平靜一些。
“這些你都從哪裏知道的?”
劉璋笑了笑,并沒有正面回答這些。
“父親放心,這些事隻有我知道,别人一概不知!”
劉焉還是将信将疑,不停的打量着自己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兒子。“璋兒,爲父也是對擔心益州的戰事!你也說了,益州刺史郤儉激起民憤,緻使馬相得意攻占州郡。爲父身爲漢室宗親,豈能坐視這等賊子禍害我大漢的江山?”
劉焉說的慷慨激昂,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若是不知道内情的,肯定就被他迷惑了。
可惜劉璋深知劉焉心中所想,隻不過不想揭穿他而已。
劉焉哪裏有匡扶亂世這麽高的覺悟,純粹就是想找個一畝三分地做做土皇帝,順便遠離中原避禍!因爲他才看上了偏遠且無人問津的交州。
可益州綿竹人董扶找到了劉焉,告訴他益州有天子氣,劉焉這才改變了主意!
再加上劉璋駐守漢中,有一個堅實的保障,更加堅定了劉焉的決心!
劉璋對着劉焉笑了笑,同時拱手稱贊。
“父親高義,孩兒佩服!”
估計是劉焉也覺得有些羞愧,還輕輕咳嗽了兩聲。
“璋兒,如果父親去益州任州牧,那馬相叛亂你可得多幫幫父親!”
“父親不必擔憂,到時候父親盡管去荊州東部與益州交界處,自會有人平定叛亂,再把父親迎入益州!”
劉焉雖然有些疑惑,但看着兒子自信的神情,也沒有再說什麽。
劉璋對益州的情況了如指掌,馬相的叛亂根本無需他出手,益州内部就能解決。而且劉璋根本沒打算把爲數不多的兵力用在消滅馬相的叛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