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站在家門口,手懸在半空中,始終沒有推門而入。
此去江夏,不僅沒得到族内的幫助,反而與黃氏恩斷義絕!
他如何面對自己的妻子?
就在黃忠内疚之時,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夫君,你回來啦!”
黃忠的妻子張氏看到黃忠回來,面露喜色。
“夫人。。。。”
“夫君,此去江夏如何?族長願意幫助我們嗎?”
看着妻子滿懷期待的神情,黃忠更加自責。
爲什麽自己一時沖動說出無可挽回的狠話。
“哎。”
黃忠歎息一聲,失落的搖了搖頭。他甚至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夫君一路辛苦,先進屋歇息吧。”
妻子沒有怪罪,反而十分心疼得的看着他。
得此妻,此生無憾。
“夫人,錢我一定設法找到!絕不讓我們的孩子早夭。”
黃忠推開已經淚流滿面的妻子,毅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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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打探到了,您找的人就在宛城做郡兵!”
“什麽?之前讓你們去問,不是說沒有嗎?”
“少爺,之前那人探親去了,這才剛剛回來!”
“太好了!”
劉璋心中大喜。馬上就要遠走冀州了,如果與這位大将失之交臂,那就太過可惜了!
“快,帶我前去!”
“是少爺!”
劉璋在護衛的帶領下,急忙趕往郡兵營帳。
劉焉的郡守府在城中央,而兵營在城牆角落。
劉璋不肯讓人抱着,走了半個時辰才趕到兵營。
一路暢通無阻,剛要進入主帳,便聽到裏面的争吵聲。
“大人,在下日夜趕路,都不曾休息!”
“行了,之前約定今日辰時,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辰了?”
“罰你半個月俸祿,你可服?”
“什麽!”
正是過家門而不入的黃忠,此刻正在被兵曹掾刁難。
“大人!我真的急需錢财,請大人開恩!”
黃忠俯身一拜,語氣焦急。
家裏已經入不敷出了,如果再被罰俸,那真的就是天塌地陷了。
兵曹掾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黃忠!之前念在你是黃氏之人,不曾與你計較!”
“如今你已被黃氏除名!還敢放肆!”
“退下!”
黃忠直起身子,怒視兵曹掾。
兵曹掾連連冷笑。心中大呼痛快。
你這厮以前仗着黃氏子弟的身份,頻繁與我作對!現在被黃氏除名,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黃忠醒悟了,一切都是黃家在作祟。
自己的豪言壯語,徹底激怒了黃氏族長。
他們不出手相助也就罷了,現在還要逼死自己!
黃忠好恨,恨自己意氣用事,恨他們毫不顧忌同宗的情誼。
爲什麽要逞能!爲什麽要激怒他們!
老天啊,就不能給黃忠一條活路嗎?
“那個。我能打斷一下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帳中的二人。
兵曹掾一看,居然是個孩童,當下大怒。
“軍營重地,怎麽還讓孺子亂入?”
“來人,給我扔出去!”
劉璋還未說話,旁邊的護衛怒了。
“放肆!這是劉焉大人的公子”
“你個小小的兵曹掾,竟敢如此無禮!”
兵曹掾心中一驚,猛然醒悟。
尋常的孩子怎麽能走到這?
趕緊上前跪在地下求饒。
“公子恕罪!”
“在下被這厮氣糊塗了!”
“請公子不要怪罪啊!”
兵曹掾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似有了天大的委屈。
阿谀小人!
劉璋在心中暗暗鄙視,不過嘴上還是淡淡的說道:
“大人快快請起,劉璋不過是普通人,當不起大人如此大禮。”
“公子乃當世神童,怎麽會是普通人!在下多謝公子!”
兵曹掾順坡下驢,站起身來,還在連連感謝。
劉璋看向黃忠,眼前一亮。
這黃忠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尤其一雙胳膊,異常粗壯。
盛名之下,名副其實!果然不凡啊!
“大人,這位是?”
劉璋指着黃忠,故作不知。
兵曹掾見劉璋不認識黃忠,當下放心下來,開始添油加醋的诋毀。
“公子,這厮叫黃忠,之前自诩江夏黃氏之人,屢屢刁難下官!”
“江夏已經傳來消息,黃忠與江夏黃氏無關。”
“這次未按照約定的時間回來,下官便依律作出處罰!”
“可這厮不服,之前還在與下官狡辯!”
黃忠一聽大急,這厮怎敢颠倒黑白!就要開口反駁。
劉璋擡起手制止了黃忠,看着兵曹掾道:
“大人能否給我個面子?讓黃忠再休一天。”
“這。。”
兵曹掾本想拒絕,可劉璋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心驚膽戰,不敢不從。
“全憑公子安排!”
“黃忠,還不多謝公子!”
黃忠感激的看了一眼劉璋,俯身一拜。
“小人多謝劉公子大恩!”
劉璋本想扶起黃忠,奈何身高有限。隻能對着黃忠點點頭。
“黃壯士請跟我來。”
說罷不再理會兵曹掾,帶着黃忠離開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