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文聘來說,這手法是粗魯了點。
可若是對典韋來說,這就是溫柔到不能再溫柔了。
當初典韋對馮習可是遠遠沒有這麽客氣,在天上可是半天都下不來!
一番嘴巴子過後,文聘被扇的臉頰通紅,也随即醒了過來。
感受着臉上傳來的劇痛,以及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
饒是以沉着冷靜著稱的文聘,此刻也懵逼了。
“這。。。我。。。我在哪?”
文聘這句靈魂拷問倒是将典韋給問懵了,眼中還有着一絲絲的後怕。
秦公讓溫柔點,莫不是将他打傻了?
“小子,忘了剛才誰将你給打飛了?”
文聘擡頭看向身前的大漢,頓時就回想了起來。
自己剛剛拿着大刀砍刀了大戟之上,結果一股泰山版的壓力席卷而來。
随後文聘隻感覺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原地。
可是胯下戰馬卻極不仗義,自己跑了!
結果戰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再然後,文聘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我被俘虜了?”
典韋聽聞這句話後,頓時松了口氣。
“呼。。。還好還好,還沒傻!”
文聘還沒來得及尴尬,隻感覺又是一股巨力傳來,直接将他提到了一旁。
随後典韋如雷般的聲音再度響起。
“秦公,他醒了!”
秦公!
文聘頓時大驚,連忙看向劉璋。
“你。。。你就是秦公?”
劉璋笑着點了點頭,這個文聘和他想象中還有點不太一樣。
“不錯,如假包換!”
文聘更是驚愕,這個秦公也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呃。。。末将拜見秦公。。。”
“免禮吧!”
“文将軍乃是荊楚豪傑,世代忠良!”
“如今爲何要追随大耳賊這等冒充漢室宗親,屠戮漢室忠臣的逆賊呢?”
文聘輕歎一聲,精神也随之萎靡下來。
“哎。。。秦公有所不知!”
“末将本是被州牧大人任命跟随大公子劉琦前往荊南平叛。”
“沒想到平定叛亂後,公子劉琦突然就與州牧府決裂了。”
“末将的家眷都在荊南,隻能效忠公子劉琦,後來劉備來了,也隻能認命。。。”
劉璋心中暗喜,文聘嘴上說着認命,但是心中卻一點都不認命。
而且劉璋能感覺到,文聘對劉備一點認可度都沒有。
“良禽擇木而栖,賢臣擇主而事!”
“文将軍可願迷途知返,掙脫泥淖,與孤一同匡扶漢室,拯救天下萬民?”
文聘眼前一亮,精神都變得亢奮起來。
劉璋的親自招攬,對他的誘惑力極高!
可是文聘想了想,又萎靡了下來。
“多謝秦公看重!可是末将沒有辦法答應秦公。”
“劉備鼠肚雞腸,疵瑕必報!末将若是降了,末将的家人可就倒黴了。。。”
文聘今年也才而立之年,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
而且文家怎麽說也是不大不小的家族,全家上下有百餘口。
文聘自然不能因爲一己之私,就置整個文家于不顧。
劉璋早知道文聘是忠孝兩全之人,自然也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
“仲業,若是孤能将你的家人安全帶來益州,你可願歸順孤?”
“這個。。。”
文聘眉頭輕皺,心中不斷思索了起來。
若是沒有家人的牽絆,文聘瞬間就會離劉備而去。
劉璋無疑是當世明主,也是文聘心儀的對象。
可是文聘不敢冒險!
萬一劉璋向劉備索要文聘家人,劉備一怒之下屠了文家可怎麽辦?
文聘并不是糾結要不要歸順,而是在想劉璋有沒有能力救出家人。
這時,一旁又來傳來一句輕笑聲。
“呵呵呵,文将軍莫非質疑秦公的能力不成?”
“莫說要回文将軍的家人,就是滅掉劉備,對于秦公來說難道還是問題嗎?”
文聘對這個聲音的主人十分耳熟,轉頭看去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徐庶!
“徐。。。徐軍師!”
“劉備說你是秦公的奸細,莫非。。。?”
此刻徐庶能夠自由出入劉璋軍陣,好似已經說明了一切。
徐庶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并沒有解釋。
“文将軍,徐庶豈是那背主小人?”
“這其中過程極爲複雜,文将軍若是想了解,可在歸順秦公後,再慢慢了解!”
“徐庶作爲過來人,還是要勸一勸文将軍!”
“劉備背信棄義,虛僞至極,平時打着仁義的旗号,實則毫無仁義可言!爲他效命,最終會落得遺臭萬年的下場!”
徐庶這話可謂是說到了文聘心裏,他早就對劉備深惡痛絕了。
但凡有下野的可能性,文聘都不願意爲劉備效力。
“哎,徐軍師所言,文聘如何不知?”
“奈何家人百餘口皆在劉備之手,我又哪裏敢輕舉妄動?”
劉璋剛想開口向文聘做出保證,沒想到地上突然傳來了一句怒罵聲。
“文仲業,徐元直,你們兩個賊子,竟敢背叛我大哥!”
原來是張飛不知什麽時候,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還正好聽到了幾人的對話。
“徐元直,怪不得猇亭大火計失敗,原來是你這個背主的賊子!”
“還有你,文仲業!”
“我大哥待你不薄,你竟敢生出異心!”
“等本将回去,将你們文家一個個全都宰了!”
文聘聞言勃然大怒,眼中瞬間就湧現出殺意。
“你敢!”
張飛天不怕地不怕,他豈能受文聘的威脅?
“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
張飛肆無忌憚的威脅,大笑,的确讓文聘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張飛似乎忘了,這裏并非劉備軍陣,也并非在江陵。
此刻他是俘虜身份,身邊更是圍繞着劉璋與典韋!
尤其是典韋,平時隔着百米看到張飛狂妄就渾身不自在。
現在張飛和狗一樣躺在地上,在他腳下大放厥詞,典韋豈能饒他?
當下典韋一個健步上前,伸手抓住張飛的腳裸,直接給他倒提了起來。
“秦公。。。”
典韋并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向劉璋遞去了詢問的眼神。
劉璋如何會不答應,他早就看張飛不順眼了!
如果不是剛剛張飛是昏死狀态,又有急着招降文聘的話,張飛豈能有機會在這口出狂言?
“隻要不弄死,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