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體力以及精神壓力,讓關羽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尤其是甘甯長期遊走于江水之間,身法極爲敏捷。
很多時候關羽無法形成有效攻擊,反而會被甘甯抓住空隙予以反擊。
五十多個回合,關羽至少挨了四五下!
這讓本就處于劣勢的關羽焦急萬分。
急則亂,亂則慌,慌則錯,錯則錯上加錯!
關羽就這樣一步一步沿着戰敗的路走去,并且一去不返!
終于在七十回合後,甘甯抓住機會,擋開關羽重拳之後,再度大力一腳,将關羽踹翻在地!
好巧不巧,這次與之前踹的是同一個部位!
感受着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讓關羽頓時汗如雨下。
如果不是自恃身份,恐怕都要疼的滿地打滾了!
作爲單挑勝利者的甘甯,自然是無比得意。
“哈哈哈,紅臉賊,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甘甯這算客氣的了,沒有出言玩命的羞辱關羽。
可是在關羽看來,這恰恰是甘甯勝之不武後的愧疚!
“你這水賊頭子和你主子一樣,一個隻不過仗着運氣好,一個隻會趁人之危!”
“若是關某大刀在手,早将你這水賊大卸八塊!”
甘甯沒想到關羽竟然如此輸不起,不禁一歪頭。
“秦公在謀略是碾壓大耳賊,在你看來就是運氣好。”
“本将單挑勝了你,在你看來就是趁人之危?”
“呵呵,你和你的主子大耳賊真是一模一樣!除了嘴硬,沒有一點真本事!”
關羽捂着手上的位置,隻能用倔強的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戰争敗了,單挑又敗了,的确沒什麽好反駁的。
可是關羽不甘心!
在他看來,己方是敗給了天意,一切都是運氣不好!
這樣的關羽,在甘甯眼中是可悲的。
至少對不起他曾經的威名。
突然想到關羽之前極其自負的認知,甘甯直接開口揭穿事實真相。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猇亭大營内燒死的士兵是誰嗎?”
“本将告訴你,那些都是俘虜你們南郡水軍的士兵!”
“秦公将他們全部割去了舌頭,綁在了靠近圍欄的位置。”
“等到大火一起,自然能夠讓他們在火中狂奔,同時隻能發出凄慘的叫聲!”
關羽聽後雙目圓瞪,眼中瞬間充滿驚駭之色。
仔細思考過後,突然冷笑一聲,鄙夷的看向甘甯。
“你們随便編吧,關某絕對不相信!”
“沒想到劉璋虛僞,麾下大将更是虛僞!”
其實關羽也不明白劉璋及麾下衆人爲何用出各種理由讓自己相信被火焚燒的不是他們的士兵。
完全想不通,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世人隻會關注戰勝者,誰會糾結被燒死的士兵呢?
一旁的劉璋也是醉了,關羽就跟被洗腦了一樣,認死理兒了!
當下忍不住開口吐槽。
“關羽,你還好意思說孤?你自己不也一樣?”
“你怎麽就确定大營内一定是孤的士兵?”
關羽冷哼一聲,眼中更是輕蔑。
劉璋越是如此,越讓關羽認爲自己是對的。
“因爲你沒有任何看破諸葛亮計策的可能!”
這等天衣無縫的火攻之計,縱使韓信,張良複生又能如何?
關羽絕對不會相信,劉璋正面看破計策,然後擊敗的自己。
“孤今天也是開眼了,沒想到還有自大到這個地步的人!”
“諸葛亮是神仙不成?他的計策就沒人能破解?”
沒想到劉璋一句反問,竟然讓關羽點了點頭。
“劉璋,不是關某小看你!若是賈诩,荀攸跟着前來,或許能看破其中的玄機!”
“至于你。。。呵呵,别做夢了!”
這下劉璋才明白過來,原來關羽是覺得自己沒有軍師!
“行,那孤就親手撕碎你心中的遮羞布!”
“你們放火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看到烈火中奔逃士兵的時候,沒覺得非常奇怪?”
關羽恰好也想徹底擊潰劉璋虛僞的面孔,當下還努力思索起來。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仍舊曆曆在目。
可是反複思考了無數次,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有什麽奇怪的,你直說吧!”
“你不覺得火燒得太快了嗎?”
被劉璋這麽一提醒,關羽竟然産生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好像真是有那麽點燒得太快了!
現在回想起來,猇亭大營似乎有種一點即着的感覺。
火箭射入的瞬間,立刻就演變成不可阻擋的趨勢。
之前由于投擲火罐以及東北大風的緣故,讓關羽下意識認爲大火如此蔓延,是極爲正常的。
可是腦中再度浮現起火龍瞬間向大營深處呼嘯的場面,似乎不太正常了!
即便是草地結營,即便有大風加持,火勢擴散的也太快了吧?
似乎真的有些違反常理了。
關羽越想越不對,心中堅定不移的自信似乎有了瓦解的趨勢。
不過這些還不足以破滅關羽的堅持。
畢竟是包原隰險阻地,加上如此劇烈的大風,火勢起得快一些也并非沒有可能。
“劉璋,聽聞你出戰黃巾時,一把火燒了波才十幾萬人馬!”
“怎麽?忘了當時火燒波才的場景了嗎?”
面對關羽近乎狡辯的執着,劉璋隻能回應不屑的笑容。
“呵呵,虧你還記得孤首戰是火燒波才!”
“當初波才依靠草地結紮營寨,被孤乘勢放火!”
“難道孤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嗎?”
關羽眉頭漸漸皺起,劉璋這個疑問的确讓他無力反駁。
正常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犯的錯誤。
不過并非完全沒有可能!
就像諸葛亮給出的理由,認定江南沒有兵馬,四周營寨極爲堅固。
想到這,關羽更加認定劉璋是在強行狡辯。
“誰說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水戰中取得大勝,難免不會輕敵大意!”
劉璋也是被關羽的執着逗笑了,甚至有些無奈了。
“行,孤先不跟你争執這個!”
“孤就問你一件事,你不覺得這火放得太輕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