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末将聽聞劉璋的水軍統領是水賊出身?”
面對張南極爲不屑的态度,徐庶毫不在意,并且笑着點了點頭。
“不錯,甘甯曾經是巴郡的錦帆賊,經常打家劫舍。”
“不僅如此,麾下水軍大将周泰,蔣欽之前曾是九江水賊。如果不是被劉璋招攬,此刻仍在長江打家劫舍。”
馮習頓時仰天大笑,眼中更是鄙夷萬分。
“軍師盡管放心,劉璋如此昏聩,竟然讓一些強盜做水軍大将!”
“我二人雖不才,可也是飽讀兵書,自幼習得水軍戰法!”
張南對馮習的話大爲贊同,當即跟着附和。
“馮将軍言之有理!我二人敵不過江東周郎,豈能敵不過巴郡的賊寇?”
看着如此信誓旦旦的二人,徐庶異常滿意。
光是這份氣勢,就足以占得上風!
“二位将軍勇則勇已,還是不可太過輕敵大意!”
“若事不可爲,盡可順江而下,我在這裏接應你們!”
張南,馮習二人一齊拱手應命。
“軍師盡管放心吧!我二人率軍逆流而上,定能讓甘甯橫死江水之中!”
徐庶微微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正是因爲撤退是順江而下,徐庶才敢讓二人前去進攻。
戰事即便不順,也可快速退回虎牙山附近的水域。
張南,馮習二人沒有耽擱片刻,告别徐庶後,立刻率領一萬水師逆流而上,戰船直奔夷陵而去。
荊州水師的規模同樣不可小觑,爲首艨艟三十艘分列排開,周圍充斥着走艇無數!
一萬士兵在江水之中已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張南,馮習二人臉上都帶着驚喜之色,并親自橫刀立于艨艟前方,指揮着士兵不斷前行。
各種戰船逆流而上,速度竟然絲毫不慢,仿佛根本沒有受到水流的影響。
張,馮二将的戰場離得不遠,不僅能夠彼此交流,還能看清彼此臉上的喜色。
統領上萬大軍,這是每一個武将的夢想。
張南,馮習二人更是翹首以盼,沒想到這麽快就夢想成真。
看着眼前襲來的滔滔江水,二人心中充斥着高昂戰意的同時,竟然還有一絲對劉璋的感謝。
若不是劉璋,他們哪有這麽好的機會能夠獨領一軍?
“馮将軍,這是上天賜予我二人的良機!擊敗劉璋的首功,就要落在你我二人身上了!”
聽了張南的豪言壯語,馮習心中痛快至極。
“哈哈哈。。。!”
“張将軍所言甚是!這錦帆水賊不正是上天賜予你我二人的進身之階?”
“此戰過後,天下何人不知你張南将軍,我馮習的大名!”
屈屈水賊,實在入不了二人的眼睛!
尤其是周泰,蔣欽領銜的九江水賊,更是讓馮習極度鄙夷。
幾年前,當初荊州還在統一之時,馮習曾經問過族中長輩。
爲何荊州水域盜匪極少,盜賊們爲何全都盤踞在揚州附近?
尤其是鄱陽湖一代,更是一衆水賊的窩點!
族中長者告訴馮習,正是因爲有黃祖坐鎮江夏,才讓賊人不敢有絲毫冒犯。
江夏水軍數次主動出擊,殺得一衆水賊聞風喪膽,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像張南,馮習這種世族子弟,自幼就被灌輸正統的教育。
包括知識,戰法,尤其是水戰戰法。
族中長者的回答,以及對自身才能的肯定,才讓二人對甘甯等水賊統帥的水軍大爲鄙夷和不屑。
一路大張旗鼓的逆流而上,爲了保持威懾力,特意命令士兵保持陣型。
就這樣,南郡水軍終于在天黑之前行進到了夷陵附近,并立刻遭遇了魚複水軍。
與張南,馮習二人的想象完全不同!
原本覺得甘甯,周泰做過水賊頭領,爲了達到封鎖江面的目的,至少也會有些布置。
誰曾想眼前的一幕直接讓二人驚掉了下巴。
魚複水軍戰船橫七豎八的漂浮在江面之上,完全沒有任何陣型。
仿佛就是用船硬生生堵住了江面一樣!
張南,馮習二人同時揉了揉眼睛,并且在同一時間轉頭看向對方,眼神的含義極其複雜。
有質疑,有驚喜,有不可置信,還有激動與顫抖!
“張将軍,我莫非是在做夢?”
張南連連搖頭,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馮将軍,真是天助我二人!”
“劉璋手下無人可用,竟讓這等庸才統領水軍!”
“你我二人親自殺上前去,夷陵水戰必可一戰而下!”
水軍作戰最忌諱的便是陣型大亂!
戰船都是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互相配合,才能造成強大的攻擊力。
戰船之間一旦有了空隙,敵軍戰船便可順勢插入,将戰船之間的聯系全部分割。
陣型四分五裂,士兵定然會産生動亂,也就意味着戰鬥将沒有任何懸念。
“擂鼓!沖進去!”
“快!發令,全軍沖鋒!”
張南,馮習二人同時下令,頓時江面上鼓聲大作。
南郡水軍速度大增,與魚複水軍的距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縮短!
正常來說,當南郡水軍看到魚複水軍之時,南郡水軍的視野同樣會出現在魚複水軍眼中。
可是直到鼓聲和喊殺聲大作,魚複水軍才開始有所反應。
這個反應并非是倉促迎戰,而是調轉船頭準備潰逃。
張南,馮習見敵人未戰先逃,更加确定魚複水軍純粹是烏合之衆,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
這似乎也預示着一句話,南舟北馬!
南方人永遠學不會騎射,北方人也永遠學不會水戰!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些慌不擇路的魚複水軍在張南,馮習眼中,全都是唾手可得的軍功!
“快!加快速度!”
“不要放走了敵人!”
徐庶對二人說過,數萬益州步卒正在被水軍轉運!
擊潰眼前這些水軍,大概率還能乘勝進軍,一鼓作氣将劉璋主力覆滅于江上!
這下不僅僅是水戰的功勞,還有徹底擊潰劉璋東征大軍的巨大功績。
張南,馮習二人眼都紅了,恨不得立刻跳上魚複水軍的戰船,親自揮刀厮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