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九大族人有些鄙視，你府州折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了，如今言必稱我姐夫，很光榮嗎？心裏鄙視嘴上也帶出情緒了，問道：
“什麽學問？”
“嘁！不是我小瞧你們，我們當時也這麽不以爲然呢；我姐夫拿了一門迫擊炮對我們說，這炮可以打五裏半，但要打的準你得會算術，我們哪裏會算術啊？”
“我姐夫說，你要是會算術，炮彈就可以追着敵人的屁股炸，我們不相信，我姐夫就叫我們到野外去，硬是叫我們知道了什麽叫做炮彈追着屁股炸！吓死我們了！”折彥武沉浸在回憶中，心有餘悸地說道。
九大族人回想昨天的情形，不就是炮彈追着自己屁股炸嗎？
“然後呢？”九大族人追尋着結果。
“然後，我姐夫就教我們四則運算，坐标、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三角函數，抛物線方程，然後再教我們操炮。”折彥武痛苦地回憶道。
九大族人不懂，也不知如何提問，隻能轉移話題。
“大飛艇是什麽？”悉利強山好奇地問道。
“就是在天上飛的艇啊！幾畝地那麽大，一次可以裝一百多人一百多匹馬，一個時辰可以飛四百多裏地啊！”折彥武實話實說，卻看見九大族人眼裏的質疑，心裏鄙視這幫土包子。
“瞧你們眼神，不相信啊？我們早上出發，中午就到了潼關，你們算算？前天晚上我們從潼關出發，當晚就到了銀州城外，不對嗎？”折彥武憤怒地質問。
“呵呵，折公子，俺們相信還不行嗎？”都是纨绔子弟，誰還不懂裝逼的事？
“嘁！我就知道你們不信！别裝了！”折彥武揭穿遮羞布，我當時也不信啊，但事實就是如此啊！
人說窮人說話無人信，硬要賭咒才得行，但少爺我不是窮人啊！
九大族人的表情就是：我們表示相信了，還不行嗎？
“彥武不必争執，姐夫不是說：事實勝于雄辯嗎？回頭讓他們坐一回飛艇，就知道了！”折彥若像看**一樣看着九大族人。
“哎，折公子，海漢人怎麽會認識你們的姐姐？”拓跋遇部族人好奇地問道。
古代通過聯姻（和親）而聯盟的事例不鮮，見識了海漢人的不凡，其他部族能不會有想法？
“嘁！我大哥折彥質進士及第，官居河北西路副宣撫使，在東京認識了我姐夫，我姐夫二十三歲，尚未婚配，我大哥把我姐許配給他，不行嗎？”折氏兄弟理直氣壯地質問道。
“哦！原來如此！”九大族人有點失望的意味，朝内有人好聯姻嗎？
“折公子們，令姐好命，你等好福氣啊！”九大族人的奉承既有羨慕也有揶揄。
“那是！”最無城府的折彥武無知地附和道：
“我大哥在東京遇到我姐夫，知道海漢人不喜歡十幾歲的小娘子，告訴他我姐能文能武，識見高，一般官紳子弟根本就看不上，所以年過二十尚未婚配，我姐夫一聽就喜歡了，呵呵，這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
“然後，我姐夫就派大飛艇從東京到府州，隻花了七個時辰，把我姐和家裏的小孩送到東京上學去了。”
“原來如此，海漢人很多嗎？”拓跋遇部人試問道。
“海漢人不多，一千多吧，都沒有婆姨呢！”折彥武補充道。
“折公子，以後俺們家的小孩也可以到東京上學嗎？”悉利強山明白了，要上海漢人的學，才能跟上海漢人的腳步。
“當然可以啊！說不定很快就會在銀州開辦小學了。”
“銀州也要辦小學？”
“會的！海漢人說隻有大辦教育，才能讓所有民族都發展起來。”
“海漢人會跟蕃族聯姻嗎？”沒紹族人問道。
“會啊！但必須是能識字讀書的，二十左右的未婚姑娘，還得貌美才行。”折彥若搶着回答道。
就不信你們家也有我姐那樣的女子，淨想好事呢！
九大族人一聽，臉上寫滿了失望，家裏姐妹可沒人符合這條件的。
這時，食堂炊事員過來問，是否可以上菜了，折彥适說上吧，一邊吃菜一邊喝酒。
很快，菜上齊了，折彥武從紙箱裏拿出酒和酒杯來，可把九大族人吓了一跳，水晶瓶子和水晶酒杯，這也太奢侈了吧。
折彥若親自給斟滿酒，折彥适舉起酒杯，說道：“這時海漢人的陳釀白酒，清澈透明，醇厚甘冽，第一口少喝一點，慢慢品，不然會嗆着，第二口就随意了。”
說完用中指在酒水裏蘸了一下，向天彈出，再向地彈出，然後抹在額頭上，喝酒儀式完畢。
九大族人同樣動作做完，小心地舉起“水晶酒杯”，在折彥适的提議下抿了一小口，嗯，酒勁夠大，甘冽不辣口。
“吃菜吃菜，這時海漢人的菜式，你們嘗嘗。”
涼菜有鹵牛肉，紅油豬耳，熱菜有紅燒牛腩，蘿蔔炖羊排，都嘗了一口，什麽叫狼吞虎咽，九大族人的表現就是，隻贊了一句“好吃，真好吃！”，就開始埋頭苦幹了。
同樣是牛肉，爲啥俺們做出來就沒這麽好吃呢？
同樣是羊排，爲啥俺們炖出來就有膻味兒呢？
豬耳朵還可以這樣吃？麻辣香，好爽！
所有菜品都吃了一遍又一遍之後，九大族人擡起頭來，不好意思地看着折家兄弟。
“啊！真是太好吃了，感謝感謝！”
“好吃就多吃點！别客氣！”
蕃族人會客氣嗎？
客氣的蕃族人早就餓死了！
“喝酒喝酒，來我敬你們。”折彥适兄弟三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九大族人也同時舉杯，一飲而盡，好爽啊！現在才領略到海漢人的酒是如此的的醇厚綿柔，很舒服的感覺，洋溢在全身每個毛孔。
黨項人天生好酒，這個時代的釀酒，都是渾濁的，哪有如此清澈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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