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勇停頓一會兒，問道：“告訴我，能做到嗎？”
“能。”
“大點聲，我聽不見！”
“能...”異口同聲了。
“好，下課！哦，對了，折彥野晚飯後我在辦公室等你，别忘了啊！”
衆舅子又是一陣哄笑。
小樣，看我不收拾你。
這次吸納折種兩家子弟入伍，目的是挖掘有一定文化基礎的青少年，爲鐵血軍培養炮兵。
有句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這句俗話的原産地就是宋朝，把替國家守衛邊疆的軍人叫做配軍和武夫的是整個社會階層，不要說讀書人羞于當兵，就連普通百姓也不屑于當兵。
兵源居然主要依靠破産的農民，整個部隊基層官兵基本上都是文盲。
當兵的目的竟然是爲了生存下去，所以才有吃糧當兵的說法，這是一個多麽奇葩的國度啊！
現有的鐵血軍裏的士兵連兩位數的加減法都整不明白，你還能指望他們操作火炮，連操作迫擊炮都不夠格。
爲了培養炮兵，張隽豪和王建軍隻能将目光投向将門世家子弟，這些人基本上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吧？
而且他們還具備一個最關鍵的條件，那就是沒有畏懼當兵的心理障礙！
種家子弟入伍三天後，訓練營組織了一次基本讀寫和算術的摸底考試，這讓種家子弟覺得很詫異，當兵還得學算術啊？
而折家子弟因爲有了便宜姐夫的提前教育，已經略知算術的重要性。
這些新兵的訓練内容設置是一半軍事訓練，一半文化培養。
軍事訓練自不必說，文化培養就是組織新兵看剪輯過得視頻和上文化課。
考試結果出來了，讀寫成績種家子弟完全碾壓折家子弟，算術成績又是折家子弟全部墊底，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爲此，折家子弟有些萎靡不振，要學大本事必須算術好啊！
折家子弟有個樸素的思維定式，本事大不大那要看所操作武器的殺傷效果，一發炮彈能幹掉幾十個幾百個敵人，而步槍一槍隻能幹掉一個敵人，你說哪個本事大吧？
一心想學大本事的舅子們第一次遭遇夢想與現實之間的挫折，有一些沮喪，感覺這大本事還是有點不好學。
摸底考試後的第二天下午文化課，唐德勇來到教室，新兵們正在叽叽喳喳的議論。種家子弟言語中頗有些矜持和自傲，折家子弟則都表現的焉頭耷腦，情緒不高。
唐德勇咳嗽一聲“哼”，說道“上課！”。
值日生立即站起來，喊道：“起立，敬禮！”
唐德勇示意性地回禮，“坐下吧。”
“昨天的摸底考試成績出來了，結果大家都知道，我想說這個結果讓我很無語，就是無奈的意思。”
“兩個上百年的将門世家，居然算術成績這麽差，說老實話，連我們八、九歲的水平都不如。”
“當然，種家子弟的基礎要好一點，但這不是你們驕傲的資本，折家子弟也沒必要垂頭喪氣，因爲在我們面前，你們的起點都是一樣的！”
“記住：你們的起點是一樣的！”
這句話讓種家子弟倏地收斂傲人的矜持，讓折家子弟又燃起了拼搏的動力。
“當然，你們也不必氣餒，雖然大宋讀書人跟我們之間差距很大，但那不是大宋讀書人的不行，而是學習方法不對的問題。”
“就如走路一樣，方向不對結果就是南轅北轍，所以方向很重要，方向對了路就不會遠。”
“所以沒今天我要跟你們一起來制定一個小目标，那就是：我們用三個月的時間，掌握迫擊炮的工作原理和實際操作。”
“這裏面包括坐标、函數、幾何等數學的基本定理，理解不了不要緊，但是你得給我把炮表背下來。”
哦，原來不是咱們笨，而是方法不對，如此說來，這大本事還是有希望學會的。
随後，唐德勇叫段平拎了一門60mm迫擊炮進來，現場教學。
新兵們看着迫擊炮，眼神開始灼熱起來，學習的興趣一下子空前高漲。
“這門炮的全名叫作：PPF93式60mm迫擊炮，全重22.4公斤，它具有結構簡單，重量輕，射程遠，火力強、機動性好等特點，是山地步兵，空降兵、海軍陸戰隊、特戰兵理想的壓制火力。”
“你們猜猜這跑能打多遠？”唐德勇需要互動。
“長官，我猜能打四到五百步？”種彥崇站起來說道，他是種師道的孫子。
“你再猜，往遠了猜！”唐德勇鼓勵道。
“八百步？”種彥崇麻着膽子，再猜道。
“哎，太美想象力了，以裏爲單位，允許你再猜一次。”唐德勇搖了搖頭。
“三裏，長官？”種彥崇認爲自己已經發揮到想象極限了。
“坐下吧！你...還是猜錯了！”唐德勇用了一種搞笑的表情。
“誰再來？”
“五裏！長官。”折彥文站起來肯定地回答道，是折可求的大兒子。
“不對，再猜！”
“長官，不可能再遠了，它就那麽大啊！”折彥文快哭了。
“坐下吧。”
“它的最大射程是5564米，合宋制長度11裏。從這裏到你們十公裏越野跑折返點前500米的敵地方。”
“嘶！”新兵們都吸了一口涼氣，舅子們都想，姐夫的本事就是大，這麽小的炮竟然能打11裏。
種家子弟懵逼了，這已經突破了讀書人的認知極限。
“那麽它的威力有多大呢？”
“大家看看我們的教室，長12米寬8米，面積96平方米。而PPF93式60mm迫擊炮，炮彈殺傷半徑爲17.8米，面積是多大呢？”
唐德勇轉身在黑闆上畫了一個圓，标注半徑17.8米，列了一個圓面積計算公式。口算得出面積994.88平方米。
“直觀點說，它的炮彈殺傷面相當于一畝半地，也就是說一發炮彈落在我們教室裏，可能所有人都會成爲炮灰。”
“若是炮彈落在敵群中，或者落在騎兵沖鋒隊列中，會是個什麽情況呢？”
新兵想象了一下炮彈在敵群中爆炸的畫面，神情開始振奮。
“這門炮的射擊速度是每分鍾20發，三秒鍾一發，快不快？”
“但是能不能打得準，就要看你們是否認真學習了。想不想學啊？”
“想、想、想...”這不是萬人敵嗎？不想學的才是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