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卓玥能有什麽好處嗎?
不過是圖個嘴上痛快。
再說了,卓玥雖然不是謝景湖親生的,卓琛是呀!
趙棟眼中精光一閃:“你入學也有大半個月了,一次都沒見過謝骞?”
趙茜嘟囔:“我不僅沒見過謝骞,我都沒有聽人提過他的名字!”
謝骞那麽耀眼的人,不該這麽低調啊!
沒了謝骞,聞櫻就成了震旦大學這一屆最謠言的新生,趙茜走哪裏都能聽到聞櫻的名字,簡直把趙茜氣壞了。
沒錯,趙茜如今也在震旦大學,她上的是震旦國際文化交流學院。
咋說呢,像趙茜這樣的華人移民,家裏日常在使用華語,憑借着外籍身份再回國申請國内名校,确實是很占便宜。
同樣在震旦,像聞櫻這樣在國内接受系統教育通過高考或保送進入學校的,與趙茜這樣國際文化交流學院的“留學生”接觸并不多。趙茜在暗,聞櫻在明,故而趙茜可以時常聽别人提起聞櫻,聞櫻卻不知趙茜也在震旦上學。
趙棟喃喃道:“卓玥早就說過謝骞出事了,又不肯說是出了什麽事。前些天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謝骞車禍重傷陷入昏迷,很可能成爲植物人或者癱瘓,我以爲這是假消息,可他這麽久沒出現,又像是真消息。”
趙棟最煩Sara卓就是這點。
趙棟拿着自己打聽到的小道消息去找Sara卓求證,這個女人竟和他打起了太極。
大家明明是盟友,Sara卓卻不告訴趙棟實情,讓趙棟被動的很!
趙茜急眼:“卓玥連她爹地是誰都不知道,她說的屁話哪能信?”
“那謝骞爲什麽不出現?”
趙棟反問,趙茜啞口無言。
——她又不是謝骞的女朋友,她當然不知道謝骞爲什麽不出現!
謝骞行蹤成謎,身體健康狀況成謎,某個黑胖土還天天高高興興上學,享受着學校那些男生的追捧……謝骞真是被那個黑胖土騙慘了!
趙棟看妹妹一臉不服氣,他頭都在隐隐作痛:“Sara卓是沒法上位了,謝總不會娶她。但若謝骞真的出了事,卓琛就是謝總僅剩的兒子,錦湖集團最後還得卓琛去繼承。卓玥不是謝總的女兒,卻是卓琛的親妹妹,你去嘲諷她能有什麽好處?”
搞半天,Sara卓不能上位了,卓琛卻有很大機會繼承‘錦湖’?
趙茜确實是腦子不太好,她哥和卓家人是盟友,她本該站在卓家人這邊,聽到卓琛有機會繼承‘錦湖’,趙茜居然不高興。
卓琛成了‘錦湖’的繼承人,卓玥還是有靠山啊,一輩子都得踩着趙茜。
還有謝骞,真的變成了植物人或者癱瘓了嗎?
太可惜了啊!
趙茜深吸幾口氣,“我懂了,我還得和卓玥當好姐妹。哎,我的好姐妹出了這麽大事,我去安慰安慰她總行吧?”
趙棟揮揮手,“你明白就好,要安慰就真安慰,不能被人家看出你在幸災樂禍,否則我就扣你零花錢。”
“哦,知道了。”
去見卓玥的路上,趙茜編了一肚子話。
等見了卓玥,趙茜一臉擔憂,“我剛聽說了你的事,就是那件事……哎,你别太傷心了,這不是你的錯。當然,這也不是卓阿姨的錯,要怪隻能怪命運喜歡捉弄人吧。”
趙茜這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在震旦大學受了點熏陶,說話都比從前動聽不少。
傷心?
卓玥臉上一點都看不出傷心,反而有種生機勃勃的野心和向往。
“我不傷心,我也不怪媽咪,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我感謝媽咪帶給我生命。”
反正沒有了謝景湖的供養,還有親生的爹地章志軍會供養她和媽咪,她爲什麽要傷心?
自從Sara卓給卓玥講過章志軍後,卓玥就特别期待和章志軍見面。
Sara卓說現在還不是時機,卓玥很失落。
謝景湖的正式起訴,讓卓玥燃起了希望。
打官司就是挺合适的時機,她可以和爹地見面啦!
趙茜編了一肚子安慰的話愣是沒用上,幹巴巴誇道:“你還真是豁達樂觀啊!”
卓玥笑了笑,“我還以爲你會看我笑話,原來是我自己小心眼,你對我還和從前一樣好。”
趙茜有幾分慌亂,整個人都磕巴了:“怎、怎麽可能,我們是好朋友呢。”
卓玥拉着趙茜坐下,“是呀,我們以前是好朋友,以後也不會變。你入讀震旦快一個月了,能不能給我講講學校裏的新鮮事?”
什麽算是新鮮事?
趙茜直覺,卓玥所謂的新鮮事是指和聞櫻有關的事。
那個黑胖土在學校很受歡迎,這讓趙茜怎麽講?
唉,真是煩死了!
……
趙茜嘴裏的黑胖土,在别人眼裏妥妥是白富美。
彭國慶很是狗腿在電話裏向謝骞彙報了敵情,把胸膛拍的震天響:“放心吧,有我看着呢,誰敢挖你牆角我把誰手剁了!”
類似的話從彭總嘴裏說出來很有氣勢,從彭國慶嘴裏說出來,謝骞太陽穴都繃緊了。
太中二了。
“我讓你照應聞櫻,不是讓你當間諜監視她!”
彭國慶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趕緊往回找補:“我不是監視她啊,我是關心她,那些新交的朋友誰知道人品好不好,他們萬一要騙聞櫻呢?你知道的,聞櫻這個人沒什麽缺點,唯一缺點就是人太善良了喜歡幫助别人,我怕有人會利用聞櫻的善良。”
嗯,确實有這個可能。
謝骞也覺得聞櫻處處聰明,善良是聞櫻唯一的軟肋。
這時候,謝骞全然忘了聞櫻在中考後就能找私家偵探跟蹤她親姨父,也忘了聞櫻可以代表天驕去和範主任談判,更是想不起來聞櫻在他出車禍失聯時的鎮定果敢——或許謝骞都記得,隻是年輕人初嘗情滋味,與聞櫻身處兩個國度,謝骞沒有了以往的冷靜和克制。
失去了冷靜克制的謝骞,想了想還是收下了彭國慶的好意。
彭國慶這個人吧,智商不是特别高,好在眼力勁兒還不錯。
雖然沒有聞櫻聰明,又強過王爽太多。
“你可以關心聞櫻,但别做過火了,不能打着關心的旗号幫聞櫻做主。她是一個思維健全的自由人,她有權選擇和誰做朋友,這一點連我都沒資格幹涉。”
謝骞再次強調,彭國慶表示自己很清楚:“校外的飯局我可以一場不落,校内的情況我不好掌握啊……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多和棠姐聯系,向棠姐了解情況!”
不涉及聞櫻時,謝骞的智商能吊打十個彭國慶,他立刻戳破了彭國慶的小心思:“那倒不必了,我可以自己直接問棠姐。”
“你在國外多忙呀!”
“沒你想的那麽忙。”
彭國慶不死心,謝骞懶得再搭理這貨,敷衍兩句挂了電話。
謝骞再次邀請醫生爲自己評估身體狀況,醫生說複健醫學是一個大系統,醫生負責爲不同的病人制定不同的複健計劃,但計劃的完成度需要醫生和病人一起去創造。
每個人對疼痛的耐受不同,意志力也不同,身體條件更是不同!
醫生反過來勸謝骞不要太着急,“你也不想留下終生遺憾吧?”
鄒蔚君見謝骞是真着急了,這次沒有調侃兒子,反而告訴了謝骞一個消息,“盧美淑自殺的是警察已經結案了,章家想把盧美淑的遺體下葬,章桦說要把盧美淑的遺體運回她老家,章家同意了。”
謝骞果然被轉移了一部分注意力。
“盧嬸嬸老家,還有什麽親人嗎?”
“你大伯讓人查過,盧美淑父母都去世了,娘家還有個哥哥在。她哥哥腿腳不太便利,好像是因爲什麽事故落下了殘疾,這些年和盧美淑沒有走動,盧美淑出事這麽久,沒聽說娘家人進京。”
親戚嘛,要走動才親。
盧美淑的自殺讓鄒蔚君很唏噓,也不知道章桦把盧美淑的遺體送回老家,盧美淑的殘疾哥哥會是什麽反應。
謝骞抓重點的能力與衆不同,“是盧家人不進京,還是章家沒有通知盧家人?再怎麽不走動,親妹妹死了都不見最後一面,不符合常理。”
鄒蔚君搖頭:“通沒通知隻有章家人才知道,反正沒見盧家人進京。”
鄒蔚君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兄妹倆不走動是一回事,盧美淑自殺這麽大的事兒,章家要是瞞着盧美淑娘家,顯然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