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沒過幾天管總忽然改了口風,又願意和鞏勝談解約具體事宜了。
不過管總要求嘉信這邊支付的違約金,高出了合同約定的違約賠償數額,明顯是要敲嘉信一筆。
隻要鞏勝能同意出這筆錢,管總可以立刻和徐枚解約,不拖徐枚的時間,不影響徐枚現有的人氣。
如果鞏勝出不起這筆錢,雙方隻能打官司。
打官司耗時久,過個一年半載的,徐枚人氣估計下跌厲害。
管總希望鞏勝能做出取舍,用溢價幫徐枚解約,甚至告訴鞏勝,早點把徐枚簽過去,以徐枚現在的人氣,解約多付的那點違約金多安排點商演就掙回來了嘛。
嘉信現在的現金流比較吃緊,爲徐枚解約的錢能拿出來,但高出合同約定的金額,鞏勝不願意。
至于管總說簽了徐枚後多安排點商演……鞏勝都給氣笑了!
對于這個消息,謝骞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愛的遊輪》停播,管總缺錢了,徐枚既然有了外心,賭氣把徐枚雪藏還是管總吃虧,不如趁機把徐枚賣個高價。”
咦。
《愛的遊輪》停播,管總怎麽會缺錢?
就算這部劇有管總的投資,賣版權費時早賺回來了才對呀。
鞏勝自是不知管總請水軍遭反噬的事,聽謝骞一分析,鞏勝就樂:“缺錢呀?那我得趁他病要他命了!”
溢價是不可能溢價的,鞏勝這個昔日的大掮客隻想再砍砍價。
真要拖到打官司,對徐枚是不好,難道對管總就有啥好處?
合同上注明的違約賠償金,真要打官司不一定會全額判賠,徐枚是一個大活人不是機器,被公司毫無人道壓榨,病到打點滴都要上台演出,鞏勝覺得這些事可以在法庭上好好掰扯掰扯嘛!
管總以爲鞏勝怕打官司拖時間,其實鞏勝根本不怕,一年半載沒有工作安排挺好的,正好能讓徐枚從浮躁中沉澱下來,聲樂課、表演課和形體課,從年頭排到年尾都未必夠。
鞏勝表示不怕打官司,管總就傻眼了。
最近的事樣樣都不順心,娛記鬧得管總頭疼,老婆梁丹埋怨他,現在松了口同意和徐枚解約,嘉信居然還讨價還價?
管總讓人把徐枚叫到了辦公室,嘲諷道:“我還以爲嘉信有多想要你呢,原來也沒太看重你,違約金都不想替你付。”
“哦。”
徐枚低頭看自己殷紅的手指甲,情緒一點沒激動,完全不在意管總的挑撥。
管總這個大傻逼,還想給她和嘉信的關系埋個刺,可惜鞏總早就說了,在管總那裏砍下來的違約金會直接作爲簽約費給她。
徐枚入了圈後經濟一直不太寬裕,哪怕是靠炒绯聞增加了曝光度,徐枚仍然比較拮據。
一個經常入境上新聞的女星,總不能穿同樣的衣服吧,每個月置裝費都是一大筆錢。
嘉信不僅願意幫忙出違約金,還要給徐枚一筆錢,徐枚現在經紀約還在管總公司,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僅沒被管總挑撥,還幫鞏勝砍起了價:
“這兩年我幫公司賺了不少錢,違約金差不多就行了,真要鬧開了我們大家都難堪,您說是不是?”
管總勃然大怒,“你威脅我?”
徐枚笑笑:“我哪敢威脅您,我是感激您,想替您省點精力,您現在還沒打聽到郁天霖下落吧,我覺得這才是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
管總驚疑不定。
難道徐枚知道了請水軍的事?
可曹波都不知道,徐枚又是怎麽知道的!
從徐枚妝容精緻的臉上,管總一點都看不出虛實。
……
遠在魔都的鞏勝不怕幫徐枚打解約官司,這給徐枚提供了極大的底氣。
蓉城,七月正是伏天,穿着西裝奔波,當律師的鄭緻和熱得滿身大汗。
從法院出來,鄭緻和一頭鑽進了路邊一輛黑色奧迪車中。
車子是蔣佑嘉的,林琳坐在副駕駛位,夫妻倆都在等鄭緻和的回信,蔣佑嘉急功近利想賺錢,缺不慎踩坑連老婆林琳的嫁妝都搭上了,自然更急些:“鄭律師,怎麽樣?”
鄭緻和把領帶扯開,車載空調的冷風往脖子裏灌,帶走了一些炎熱,也讓鄭緻和的思維清晰,“對方的律師拒絕和解,一定要上庭。”
蔣佑嘉握着方向盤的手掌用力,青筋凸顯,林琳輕輕拍了拍丈夫手臂安撫:
“這個結果我們早有預料了,上庭就上庭吧,事情既然委托給了鄭律師辦,我們就要相信鄭律師的能力。”
官司打到最後無非就是賠錢。
能不能少賠要看鄭緻和的本事。
鄭緻和打過的官司不少,也見過各式各樣的委托人,官司有難度不怕,就怕委托人自己心态先崩了。
現在看起來林琳的承受力更勝過蔣佑嘉,鄭緻和跳過蔣佑嘉同林琳交待要注意的事項:
“對方态度堅決不接受和解一定要上庭,所求是錢又似乎不僅是錢,不管他們想幹什麽上庭按照正規程序走就行。在官司結束之前你們要避免和對方私下裏聯系,有什麽事都交給我去溝通。”
直接溝通容易被對方激怒,人在生氣狀态下會做出錯誤的決斷。
鄭緻和的殷殷叮囑,林琳是聽進去了,對着鄭緻和再三保證不會犯傻。
鄭緻和笑了笑:“那我就不耽誤兩位了,有新情況及時和我說,打官司這種事也算是種人生經曆了,不要輕視也不要太當回事。”
蔣佑嘉内疚的很。
林琳還勸蔣佑嘉:“官司的事有鄭律師操心,咱倆就是配合鄭律師,該上庭就上庭呗,我相信破财能免災,你就當現在才留學回國,我陪着你一起重新開始!”
蔣佑嘉反手握住了妻子的手。
林琳想得開,蔣佑嘉不好意思再矯情。
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庭,蔣佑嘉留在蓉城也焦慮,他主動提出想去魔都一趟。
“如果謝骞需要我幫忙,我就幫他跑跑腿,他要不需要我,我就留在魔都自己找找機會。”
靠着親爹的關系,蔣佑嘉賠出去一大筆錢後生意還能做下去,但他已經不想再這樣了。生活在安逸的環境中如何與豺狼去搏鬥?蔣佑嘉想離開蓉城到外地闖闖。
林琳自不會阻攔,還鼓勵蔣佑嘉盡快動身。
回到家裏,蔣佑嘉先上樓洗澡去了,林琳被公公蔣學坤叫住。
“佑嘉的事我都知道,讓你費心了,你很好,佑嘉不如你成熟,我狠下心不管也是想看看佑嘉能不能有點長進。”
蔣學坤哪能看着兒媳婦掏空嫁妝填窟窿,這筆錢還得蔣學坤自己補上。
不料林琳卻拒絕了:“爸,既然您一開始沒管現在也不要管,如果您每次都給佑嘉兜底,我看佑嘉是沒機會長進的,我倆手裏的積蓄是清空了,但我自己上班有工資吃住又都在家裏,平時過日子沒問題呢!”
林琳說了蔣佑嘉想去外地闖闖的事,蔣學坤欣慰大過擔憂。
闖一闖好呀!
年輕人哪能個個都如謝家麒麟兒,謝骞是頭腦聰明,那不如謝骞聰明的就不能成功了?
當然能!
不過是多跌兩個跟頭,多走兩次彎路,用閱曆去填補智力差距呗。
蔣學坤對林琳這個兒媳婦是從頭到尾的滿意,娶對老婆對男人來說太重要了,家和萬事興可不是随便說說。
——所以謝景湖放着好老婆鄒蔚君不搭理,要出軌養情人要偏心私生子女,腦子是被門夾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