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趙歡的聲音随着山風而起。
“那老夫,就再當一次龍帥吧。”
廉忠義和嚴征立即單膝跪下,高聲道:“參見龍帥!!”
趙澄等人緊跟其後,齊聲道:“參見龍帥!!!”
“諸位請起。”
趙歡看向趙澄,一掃往日的慵懶,神色嚴肅的說道:“即日起,本帥組建趙家軍,龍槍衛爲趙家軍的特種部隊。趙澄,你爲趙家軍的少帥,有和本帥同等的統領之權!”
“是!”趙澄高聲道。
“徐守理,嶽疾蹄,蕭洛風,你們所率領的部隊還剩下幾百傷兵,一千有生力量。這幾百傷兵先留在陵山修養,一千有生力量和存活的右相府兵編制成親衛隊,由何執來統領。你們可有意見?”
“沒意見。”三人齊聲表态。
趙歡繼續說道:“等趙家軍組建完成後,對你們三人各有安排。”
“是!”嶽疾蹄和蕭洛風應道。
徐守理擺擺手,道:“行軍打仗我不擅長,給大夥兒當個軍需官管管後勤還是沒問題的,往後領兵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趙歡點點頭,道:“到時候我自有安排。徐鞍和趙澄本就是好友,兩人配合也很默契,讓他跟着趙澄吧。”
徐守理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也該讓這小子好好的曆練一番了。”
趙澄對趙歡的安排很認同,核心團隊各司其職,徐守理不适合帶兵,那就是前世漢代的蕭何,廉忠義是張良,至于蕭何樊哙這些武将,就看嶽疾蹄蕭洛風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配得上了。
聽着趙歡的安排,趙湛越發的興奮,問道:“父親……父帥!我們什麽時候起兵?”
趙歡道:“看我們征兵練兵的速度,看朝廷的局勢,看天下大局。”
嚴征疑問道:“大帥是覺得天下局勢會有變動?”
“南周就不說了,西域那些小國,什麽時候真正安分過?”
趙歡眺望目力所及處,目光深邃的說道:“袁彰父子被殺的消息連我們都知道了,南周現在肯定已經得知,羊戰北會不會在退隐前鬧一鬧?天雍郡的暴亂還沒結束,大月國吸納了許多天雍郡的難民,特倫突、阿比烈和金然他們會不會蠢蠢欲動?”
“誰知道呢?”
……
至上十二年九月,南周突然撕毀盟約,羊戰北派羊慶之爲主帥,攜李赟慶與何彪各領十萬羊家軍兵分兩路進攻雲荊城。南周朝廷又封和親王周景煥爲‘平北大将軍’,讓他領兵十萬增援羊家軍。
南周朝廷一出手便是三十萬大軍,大有要借着大靖朝廷内亂的局勢大舉北伐。
周景煥出奇謀,沒有與羊家軍彙合,而是直接偷襲雲水城。
鎮南邊軍的大營都在雲荊城,雲水城雖然也有駐兵,但并不多,被陡然偷襲,鎮南邊軍那邊又分不出人來,短短數天就被攻陷。
在羊家軍和鎮南邊軍在雲荊城打得膠着火熱的時候,周景煥沒在雲水城停留,而是直接北上撲向雲夢城。
雲夢城作爲三角形的頂部,防禦力量更少,一天就淪陷了。
周景煥依然不停留,從雲夢城南下,與羊家軍對雲荊城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
所有人都沒想到,最後插入雲荊郡的利刃不是羊家軍,而是從未領過兵的周景煥。
一時間,周景煥風頭無兩,鎮南邊軍焦頭爛額。
和趙歡預料的那樣,天下大局開始出現變化了。
鎮南邊軍早已撤到城内,雲荊城南北城門戰火連天,議事大堂内站在鎮南邊軍的重要将領,一個個面色凝重,氣氛非常壓抑。
袁彰不在了,鎮南邊軍便以馮景和黃石爲首。
所有人都站着,隻有馮景坐在軍案後的帥椅上,認真的看着地圖。黃石在軍案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一下馮景,又朝别的将領掃一眼,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報——”
一個士兵沖進來,抱拳道:“羊家軍的攻勢太猛,南城門需要增援。”
馮景頭也沒擡的說道:“讓大盾營填上。”
“是!”
士兵離去後,黃石終于忍不住了,說道:“老馮,老是這麽守不是辦法,如果隻有羊家軍也就算了,現在周景煥也來了,遲早把咱們消耗幹淨。讓我帶着北境三衛從西城門殺出去吧,是死是活和他們拼了!”
馮景搖頭道:“北境三衛不是這麽用的。羊慶之在東西城門外都留了人,就是盯防我們偷襲。如果無法發揮出北境三衛的優勢,就不能讓他們白白送命。”
黃石道:“可把他們留在城裏不用,不也是浪費嗎?”
馮景道:“北境三衛是王爺的心血,也是大靖第一流的隊伍,甯可放着不用,也不能亂用。”
黃石道:“等城破了,北境三衛依然會被他們吃掉!”
馮景将目光從地圖上移開,用嚴厲的目光看向黃石,堅持道:“動搖軍心的話,不該從你嘴裏說出口。”
黃石抱着光頭,喝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煩死了!”
馮景又研究了一會地圖後,一個铠甲上沾滿血的中年将領抱着頭盔走了進來。
馮景問道:“遲将軍,你怎麽回來了?”
遲薦章是袁彰手下的第三号大将,排位僅次于馮景和黃石,是個老沉持重的防守型将領。這次的雲荊城守衛戰,前線的工作主要由他來安排。
“給我口水。”
遲薦章接過一大碗水,喝下去後說道:“大盾營填上去後,羊家軍退軍休整了,周景煥那邊也停下來了。我安排人盯着他們的,抽空回來和你商議一下對策。”
馮景想了一下,道:“羊家軍連着攻了一天多沒休息,是真累了,周景煥連下兩城馬不停蹄的趕到雲荊城來,體力消耗更是不用多說,你和戰士們也趁機休息下。”
遲薦章直截了當的說道:“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需要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