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破軍朝趙演緩緩走去,道:“你不像是個怕死之人,爲自己争取這麽一點活着的時間有意義嗎?”
趙演又搖頭,道:“拖延時間不是爲了活得長一些,而是爲了讓你死的快一些!”
言畢,趙演立即出擊,雙手掄槍大步朝溫破軍邁去。
溫破軍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趙演還選擇與自己硬拼,他從趙演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奔赴。
一種決然的奔赴!
“親手毀了有可能成爲槍仙的好苗子,我很遺憾。但也該結束了。”
溫破軍輕歎一聲,眼中殺意畢露,單手執槍原地一掃,頓時一股氣浪沖天而起,溫破軍踏浪而出,一槍猛地朝趙演刺去。
“我的槍招也是有名字的。”
“此槍,名爲絕世!”
溫破軍和趙演面對面朝彼此沖去,趙演感受到了溫破軍的霸氣,以及他無與倫比的信心。
絕世。
絕世之槍,便是天下第一。
但趙演不服,你是第一,我也要争上一争!
溫破軍對趙演的決然也很意外,面對自己如此強大的強勢,趙演居然絲毫沒有減速,甚至爆發出了更強大的氣場。
無頭長槍在趙演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趙演雙手掄起銀槍,猛地朝上一掀!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照汗青!!!”
一掀!
一個斜扣!
然後用身體貼着無頭長槍轉過身,一記回馬!
這是娴熟判斷到極緻的技巧,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溫破軍險險的避開這記既出其不意又攻勢迅猛的回馬槍,有些驚訝,默默地想着。
不對!
除了這兩點,還有趙演對他槍法的解構!
溫破軍想起了趙演和他說話時手上的小動作,終于明白了趙演拖延時間的真正原因。
這個家夥……
居然一邊和我戰鬥一邊解構我的槍法和使槍習慣,而且還根據這些臨場自創了克制我的槍法?
真特麽是個天才!
看着氣喘籲籲的趙演,溫破軍眼中已不隻是欣賞之色了。
他的眼中,充滿了狂熱!
直到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發自内心的對趙演表示認可,甚至還有那麽一絲敬佩。
“呼……”
溫破軍長長的吐出口氣,道:“我該對你表達最大的敬意了……”
說着,溫破軍緩緩地從腰間拿出槍頭,不急不慢的将槍頭裝上。
趙演神色一凜,知道真正的溫破軍來了。
但他依然很興奮。
溫破軍說的沒錯,這是對趙演最大的尊敬!
就在趙演和溫破軍交手的時候,趙虎和典臣的戰鬥也打得火熱。
在陵山的時候,趙虎是黑夜中的刺客,後來和趙歡相遇,便一直待在趙家,他沒有在江湖上混過。典臣沒聽過他的名号,剛交手時對他還有些輕視,但直到趙虎使出兩斷刀後,典臣便再也不敢小觑。
兩斷刀,一刀兩斷,這是對大多數人而言的。
典臣意識到,若不是自己的修爲已到了絕頂高手,恐怕自己早已經斷了。
他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典臣體型比趙虎魁梧,也比趙虎強壯,在趙虎面前他就像頭熊一樣,尤其是手握雙斧,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樣子,要不是趙虎臉色有一條刀疤,在氣勢上就不如他。
“回風!”
典臣雙斧揮舞,兩道氣流呈螺旋式朝趙虎射去,斧頭是近程攻擊的兵器,卻被典臣使出了中距離進攻的手段。
其實這也是典臣不敢離趙虎太近接他的兩斷刀,才選擇了用這樣的進攻手段。
若是趙虎被這兩道氣流幹擾,典臣就能上去補個幾闆斧。
趙虎身體向後仰,避開了‘回風’的正面攻擊,可才直起身子,便感到背後發涼,那兩道氣流居然又沿着之前的軌迹回來,重新回到雙斧中。
第一次有了經驗,第二次趙虎不再躲避,而是直接用破刀斬向這兩道氣流。
氣流不是實物,或許不受兩斷刀的影響,但趙虎也迸發出内勁,并爆發出如山如嶽的刀威,以氣功氣,化解典臣的進攻。
“就這水平,還是什麽武舉探花?”
趙虎可不是趙演和溫破軍那樣追求武道的武癡,和楊桃枝與駱影比起來,他是更加務實的武者,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殺人技,他的一身本事隻爲殺人。激将、嘴炮,隻要能有助于他殺人,他才不會考慮什麽君子不君子的。
典臣在趙虎眼裏是莽夫,但其實卻是粗中有細,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袁修身邊呆這麽久。
典臣不上當,冷笑道:“你還啥都不是呢!”
趙虎傲然道:“我是制勝将軍的副将!”
典臣問道:“誰封的?”
趙虎道:“當然是制勝将軍封的!”
典臣笑了起來,道:“好一個坦坦蕩蕩的不要臉!”
趙虎将破刀扛在肩上,道:“把你幹了,我就是探花。把許青山幹了,我就是狀元。不是我不行,是沒有這個機會而已。現在好了,探花送上門了,我求之不得。”
典臣道:“你就是個嘴炮。”
趙虎道:“你試試,我用嘴也能噴死你。”
“和你多說一句我都覺得屈辱!”
典臣終究還是來了點情緒,揚起雙臂,揮舞着雙斧轉圈。
刹那間,典臣的腋下激蕩起一陣陣更爲劇烈的氣流,最後形成兩道小型的龍卷,随着他的雙斧移動而移動。
“閻羅旋風!!”
兩道旋風形成之後,典臣不再和趙虎拉開距離,而是主動朝趙虎劈砍過去。
典臣的人跑在前面,兩道旋風落在後面,但當典臣在趙虎兩步前突然立定之後,那兩道旋風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左右夾擊的朝趙虎攻去。
與此同時,典臣再次上前,在距離趙虎一步時同時将雙斧劈下!
雙斧,兩道旋風,同時攻向趙虎。
趙虎的破刀依然抗在肩上,在典臣本來之時,在雙斧和兩道旋風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之時,他的神情沒有發生一絲變化。
眼看着雙斧和旋風已經近在咫尺,趙虎的嘴角才不屑的輕輕一挑,然後快速的舉起破刀。
“什麽花裏胡哨的玩意,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