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内,袁修翻閱着文護呈上來的資料,笑道:“沙縣伯,你立功了,這些東西比董嘯搞到的還要紮實!”
文護單膝跪下,道:“臣愚笨,耗費的時間太長。”
“不算晚。”袁修笑笑,心情似乎不錯,道:“趕在這春節期間呈上來,也算是送給朕的一份大禮了。”
袁修把資料遞給身旁的魏優,道:“你看看,這些人還真是大靖的蛀蟲啊!尤其是這都籲和,簡直是巨貪!”
魏優快速翻閱着,越看越心驚。
袁修又道:“難怪都籲和這厮小妾納了一個又一個,還真是貪财好色兩不誤啊!”
魏優看向一處,驚道:“陛下,在西山大壩的撥款上,他居然都……”
“哼!還有貪污軍費的呢!”
袁修沉聲道:“沙縣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官員若是全部治罪,等于是斬斷了你叔父一隻胳膊啊!”
文護抱拳道:“哪怕陛下讓臣親自去捉拿都籲和,臣也照辦!”
袁修擺擺手,道:“都籲和暫時不要動,朕還等着他兒子給朕除寇,就再給他點時間和小妾們親熱吧。他這狗東西,怕是上回吃的狗屎還不夠,等辦他時,就把他關在狗窩裏,讓他吃個痛快!”
文護問道:“那名單上這些人……”
“也不需要你動手,你要記住,在朕還沒有授意時,你就還是左相府的人。”
袁修對魏優擺了下手,道:“魏優,除了都籲和之外,把這份名單上貪污最甚的十個人勾出來,你與刑部尚書何音、廷尉監董嘯聯手操辦此事。至上十二年了,新年新氣象,朕要借這個機會,在朝中掀起反貪之風。”
魏優立即跪下領命,道:“陛下勵精圖治,乃百姓之福!”
這時,金壺眼觀鼻鼻觀心的快步走進來,俯身在袁修耳邊小聲耳語。
文護擡頭朝金壺瞄了一眼,一時間腦海飛速轉動着。
心想這是新得寵的公公?
已有兩次來禦書房沒看到呂祿了,難不成上次暮井灣一事沒那麽簡單,呂祿失寵了?
文護下意識的記住金壺的長相。
聽完金壺的話,袁修的神色先是錯愣,然後震驚,最後站起來,大步朝禦書房外走去。
“就到這了,你們退下吧!”
至臨宮。
袁修看着禦醫在床邊對何舞交代了一陣,待禦醫走來後,問道:“确定無誤?”
禦醫滿臉笑容,恭賀道:“千真萬确,皇後确實是有喜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嗯,有賞。你先下去吧,一定要照顧好皇後的身子。”
袁修走到床邊坐下,看着何舞嬌滴滴的躺在床上。
何舞花容月貌,一雙丹鳳眼極爲勾人,眉心的那顆痣更是畫龍點睛,但袁修看着她這張臉就是提不起興趣。
甚至……還有些反胃。
當年的賈貴妃就是如此妖豔!
何舞抓住袁修的手,柔聲道:“陛下,恕臣妾不能行禮。”
“你們都退下。”
袁修将金壺和宮女們支開,臉上卻沒有太多喜悅,也沒有說些關懷的話,而是問道:“皇後,朕與你就那一夜,你這就懷上了?”
何舞的神色頓時沉下來,尴尬的說道:“陛下這是什麽話?臣妾能這麽快懷上,還不都是因爲陛下神武?”
“咳……”袁修忍不住假咳一聲。
何舞問道:“難道陛下不開心?”
“朕……開心,當然開心。”袁修将手抽開,道:“皇後往後可得多注意身子,朕……會多抽空來看你。”
說着,就要走。
何舞疑問道:“陛下才剛來就要走嗎?”
“朕就不耽誤皇後休息了。”
見袁修走的決絕,何舞怨恨的朝袁修的背影看了一眼,生氣的翻了個身。
袁修走出門外,忽然立在原地不動,見他神色嚴肅,金壺和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喘。
按理說,得此喜事,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有賞的。
而且賞賜還不會太低。
但顯然,袁修沒有要打賞的意思。
袁修回頭朝殿内看了一眼,眉頭擰成‘川’字。
“就那一夜,還是被下了藥的……”
“朕有那麽厲害?”
“難道真被呂公公說中了,朕一擊即中??”
“他娘的,朕好猛!”袁修搖搖頭,一臉匪夷所思的大步離去。
連續幾日,朝堂上變得異常熱鬧。
一是皇後懷孕之事傳開,二是十多個貪官被嚴懲。
在魏優、何音和董嘯的掌控下,并沒有隻對左黨系那十個貪官下手,還連帶着抓了一些别的貪官,這樣便顯得針對性沒那麽強。
除了這兩件大事外,朝堂上還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曆經三朝的老臣慕山嶽辭官緻仕。
他的理由很簡單,年老體弱,老眼昏花,原本早就要辭官了,可心系社稷,見國本未立便一直放心不下。現在好了,皇後立了,龍子也有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家頤養千年了。
至于皇後所懷的是不是龍子,如果是龍子又會不會被立爲太子,這些都不重要了。
對他來說,隻要知道袁修有生育能力就好……
袁韻得知此事後也很開心,催促着趙澄把答應袁修的一千萬兩銀子給送了過去,并且自己還加了碼,格外送給皇後一些禮物。
趙澄卻感到很疑惑。
他是見識過袁修和魏優暧昧的模樣的,但聽說何舞乃是絕色,心想袁修難不成還是個雙性戀?
可彎可直,任意伸縮。
膩害啊!
江揚郡的飛隊成員帶來了鄧富貴的消息,嚴乙倫沒說謊,鄧富貴的千金的确不見了。
元飛彙報道:“鄧富貴說,他去江揚郡上任時,知道要對付塗陸兩家,要花時間站穩腳跟,便沒有把妻女和家人都帶過去。今年春節前,他才要把妻女和家人接去江揚郡定居,但在途中,女兒鄧燕嬌卻和隊伍走散。”
“他派人沿途尋找了數日沒有線索,正要派人來燕川城向主子你求助時,我們的人便聯系他了。”
“看來還真是被嚴乙倫擄走了。”
趙澄思索了下,道:“去通知嚴征,讓他想辦法問出鄧家千金的下落,是誰把陵山的消息告訴嚴乙倫的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老頭在查。但鄧家千金的下落必須問出來,這是給嚴乙倫最後的機會。”
“如果他不說,那我就要動刑了。”
“趙虎已經醒了,他的刀法可以大開大合将人一分爲二,也能心靈手巧的将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讓嚴征自己去體會,看他想不想讓他的大侄子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