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乙倫繼續燒着紙錢,道:“二叔在燕川城中,應該知道這位驸馬吧?”
嚴征道:“當然知道,這雅俗莊園就是他的。”
“什麽?”這回換成嚴乙倫驚訝了。
嚴征繼續說道:“逸聞社,前面的書院和畫室,還有靠近門口的會所,都是租用的他的宅子。”
“趙澄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樣,還真是有錢!”
嚴乙倫咬牙道:“二叔,長綏暮井灣也是趙澄的産業,三叔和師父們就是因此而死的!”
嚴征也拿起紙錢和侄子一起燒,問道:“你打算如何報仇?”
嚴乙倫道:“我一人的力量有限,需要二叔幫我。”
嚴征疑問道:“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雖然也痛恨殺害三弟的兇手,但我如何幫你?”
“我已有計劃。”
嚴乙倫靠近嚴征一些,道:“隻需要二叔幫我做兩件事,大事可成。”
嚴征擡手制止嚴乙倫,起身走到院子門後,聽了一會,又環顧四周。
嚴乙倫道:“二叔,我現在已是一流高手,且有些手段能讓絕頂高手都防不勝防,這周圍如果有人偷聽,逃不過我的耳朵。”
嚴征這才回到嚴乙倫身邊,道:“你說吧,要我怎樣做?”
“右相府有個極爲厲害的高手,已是宗師修爲,我需要二叔把她引開。”
嚴征指着自己的鼻子,驚道:“我?把宗師引開?”
“二叔不必驚慌,你不會武藝,自然不是去挑釁她。”
嚴乙倫将嘴巴湊到嚴征耳邊,道:“我得到消息,說趙歡在陵山私自開采鐵礦,二叔隻需偷偷的給右相府放出消息,說有高手在陵山出沒,并發現了鐵礦之類的。趙歡重視鐵礦,又聞有高手出沒,自然會派最厲害的宗師去一探究竟。這便是我要二叔做的第一件事。”
嚴征思索了一下,問道:“這種事找誰做都行,爲何找我?”
嚴乙倫解釋道:“我離開燕川城太久,已沒有熟人,找别人我不放心。當然,最重要的是,趙歡開采鐵礦之事做的隐蔽,二叔你在逸聞社工作,你能得到這個消息才不奇怪。”
“我明白了,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則在我除掉趙澄,并把趙歡造反的罪證放入右相府中後,二叔你再以逸聞社的名義,用正常渠道發行趙歡造反一事。”
嚴征整個人都懵了,吓得趕緊喝了一大口酒,道:“除掉趙澄……把趙歡造反的罪證放入右相府……乙倫啊,且不說你如何能做到這些,可就算你能把趙歡造反的罪證放進右相府,可你知道現在的燕川城已被右相府掌控了嗎?太守李岱就是趙歡的學生,到時候誰幫你搜查罪證?誰又能幫你抓人?”
嚴乙倫自信的說道:“二叔盡管去做,我自有後手。”
“不行!”嚴征立馬拒絕,道:“你不說清楚,我豈敢行動?”
嚴乙倫想了一下,道:“也罷,我就如實相告。”
“二叔,我兩位師父是用暗器和用毒的高手,他們之所以都收我爲徒,是因爲我在暗器和用毒一途上都有天賦。我研究出的迷毒和施毒手法除了宗師,連絕頂高手都能迷暈,這才是我拜托二叔把那位宗師引走的原因。”
“待我潛入右相府殺了趙澄,把趙歡的罪證放入右相府後,自有朝廷命官來府上抓人!”
嚴征道:“右相府有府兵,太守府也有駐兵,這位朝廷命官可有人馬?”
嚴乙倫道:“五千精兵強将可否?”
嚴征驚道:“什麽人?竟能帶五千精兵強将助你??”
嚴乙倫冷冷一笑,道:“大靖鎮海營統領,都籲成都!”
……
數日後。
右相府,夜風浮動。
嚴乙倫隐藏在後院樹上已有一個時辰,見果然沒人發現自己,暗想自己掌握的信息沒錯,右相府就隻有一個宗師。
現在那位宗師不在府上,在自己的迷毒侵蝕下,任何絕頂高手的敏銳度都會降低,自然察覺不了。
他身手矯健的在院子裏潛行,發覺已有護衛躺倒在地。
迷毒正在發揮作用。
再等一刻鍾,以迷毒範圍的擴張程度,整座後院的人都将被迷倒。
嚴乙倫耐心的等待着。
爲了三叔和兩位師父的仇,哪怕就這樣一動不動等一年都可以。
何況隻是一刻鍾。
三叔雖然已過世了,但他謹記三叔的教誨,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
有恩必報,有仇必究。
才是好男兒,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一刻鍾已過,嚴乙倫深深吸了口氣,朝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走去。
他記得,傍晚前趙澄就走進了這間屋子,但一直沒有出來。
估計是被迷暈在裏面了。
屋子内還亮着燈,嚴乙倫一點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推門而入,然後将門關上。
他看到床上躺着有人,便抽出匕首朝床走去,随着離床越來越近,看到床上躺着一個曼妙的身姿。
竟是一個女人。
還是個隻穿着一件肚兜的女人!
“好你個趙澄,我在外面苦等,你卻在床上享福,今夜我就讓你命喪黃泉!”
嚴乙倫走到床邊,看到女人身邊果然躺着一個男人,但他卻猶豫了一下。
“這男人和畫像上不像,難道不是趙澄?”
“是不是都殺了,右相府的人都沒好東西,全下去給我三叔和師父陪葬吧!”
嚴乙倫舉起匕首,越過阿桃朝趙虎刺去。
啪!
阿桃眼睛突然睜開,一腳将嚴乙倫踹開,然後迅速披上衣服,攔在趙虎前面。
嚴乙倫踉跄幾步,突然感到身後有動靜。
趙澄和衡文昊走了出來。
嚴乙倫眼眶一擴,怒道:“趙澄!”
“啧啧啧,殺性挺大啊!衡侍衛,拿下他!”
“是!”
衡文昊拔刀殺過去,嚴乙倫身手不錯,連續避開衡文昊三刀,手一張,一團毒煙噴出來。
衡文昊趕緊護着趙澄退後。
嚴乙倫從毒煙中蹦出去,直接朝窗戶跳去。
“老三,攔住他!”趙澄沖窗外喊道。
“是!”窗外傳來趙演的聲音。
嚴乙倫破窗而出,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窗戶破碎的瞬間,他突然回手一甩,一根毒針朝阿桃飛了出去,極爲果斷。
衆人都隻以爲嚴乙倫要跑,卻沒想到他還想着殺人。
阿桃正從嚴乙倫身後追,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看那根毒針離阿桃的胸口越來越近,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将阿桃撲倒在地,那根毒針劃過這道黑影的胳膊,釘入牆中。
趙澄朝這道黑影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屋子裏沉默了片刻,随後響起趙澄響亮的聲音。
“趙虎!你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