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爺倆的症狀一樣啊!
于是趕緊吩咐人去打聽消息,看看在燕川城發生了什麽。
這一打聽不得了,都籲成都居然真的和他爹一樣!
而且……據消息裏傳來的細節,說安遠将軍吃狗屎吃的很瘋狂,簡直可以用大快朵頤來形容。
就連那條大靖牧羊犬和西域猛獒的愛情結晶也成爲了燕川城的明星!
時至今日依然每天都有人去看它,探索着堂堂至上四小将之一爲何會拜倒在它的臀下。
聽完各種版本的消息,都籲夫人整個人臉都綠了,又絕食了三天。
她把此事告訴都籲和,都籲和昏迷了一天後,終于親自來到房門前勸導兒子。
“成都啊,你出來吧,别學爹一樣絕食七天,那樣要把身子再調養回來就太費時間了。你這才三天,不傷元氣,及時收手吧!”
房間裏沒有回應。
都籲和歎了口氣,背靠着房門坐在地上,道:“都說知子莫若父,可不是嗎?有誰能理解你的痛苦呢?隻有我。”
“爲父不知道你當初面臨的情況是怎樣的,但爲父慘呐!當時牽到爲父面前的那條狗,它大不大暫且不說,可它拉肚子啊!”
“爲父啊……就跟喝熱湯似的……”
“别說了!!!”都籲成都瘋狂咆哮:“我腦子裏都有畫面了!!!”
啪!!
門被都籲成都打開。
都籲和松了口氣,趕緊站起來說道:“兒啊,你總算想通了,過去了的事都不叫……”
“我要進宮!”都籲成都大步往前面走去。
都籲和跟上道:“你進宮幹啥?”
“我要面聖!”
“啊?你别沖動啊,這事不怪皇上!”
“成都?成都!”
“欸你等等爹!!”
……
“魏優到哪了?”
禦花園,袁修和呂祿一前一後走着,經過假山時,袁修停了一下,無精打采的問道。
呂祿雖然低着頭,但将袁修的神情盡收眼底。
陛下和魏大人的感情太深厚了,魏大人這才出去多久,陛下便整日渾渾噩噩的……
這可如何是好?
心中想着,嘴上同時回答道:“回陛下,六日前收到魏大人的消息時,魏大人已進入上陽郡,按時間來算,估摸着就這一兩日就回來了。”
袁修眉頭一挑,道:“上次去也是磨磨蹭蹭許久才回來,燕川城有那麽好玩嗎?下回再也不讓他出去了!”
“呂祿,你安排人打個鐵籠子,等他回來了就把他關進去!”
“叫他不肯回家!”
這嬌憨的抱怨,像極了等待情侶的歸來的戀人。
饒是呂祿早已習慣,也不禁皮膚一陣酥麻。
袁修将手反在腦後整理了一下頭發,道:“朕的頭發都許久沒梳好過了。”
呂祿道:“陛下要不滿意,老奴換一批奴才伺候。”
袁修擺擺手,道:“朕知道,不是他們梳得不好,隻是朕已習慣了魏大人的手法,他們達不到要求,這不怪他們。”
呂祿道:“皇後說過,她很會梳頭。”
袁修突然朝呂祿看去,語氣突然就變了,道:“慕山嶽給你遞話了?還是何音給你塞錢了?”
呂祿對袁修變化多端的性格見怪不怪,平靜地說道:“老奴從不收銀子,從不和朝臣多說話,這是文武百官都知道的事。”
袁修也不是真的懷疑呂祿,隻是撒撒氣而已,歎道:“皇後那邊,朕實在待不住。”
這時,一小太監快步走來,道:“陛下,中散大夫和安遠将軍求見。”
“這對與狗爲伴的父子倆爲何突然來了?”袁修想了一下,揮手道:“反正也沒事,讓他們進來!”
都籲和父子進來,對袁修行禮跪拜後,都籲成都立即說道:“懇請陛下,将末将調往鎮南邊軍!”
聞言,不光是袁修,連都籲和也愣了。
兒子這是發什麽神經?
袁修問道:“爲何啊?你不願跟着王大将軍了?
”
都籲成都極爲嚴肅,道:“和王大将軍沒關系,隻是新北三郡已無戰事,末将想打仗!”
袁修道:“暮橋口之役結束後,南周與大靖講和了,南線邊境也無仗可打。”
都籲成都道:“羊慶之年輕氣盛,時不時的有試探鎮南邊軍之舉,雖無大仗,但小戰還是有的,末将想去曆練。”
袁修腦中分析着都籲成都的動機,嘴上說道:“你已被封爲安遠将軍,若是回到新北三郡,繼續輔佐王刃把新北三郡建設好,不需要以身犯險,輕輕松松熬個兩三年,等到大靖在漠北再建新郡的時候,你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被委以重任,你可想過?”
“末将想過?”
“那你還執意要去其它的地方嗎?在别處,新的環境新的人,你可就算是重新開始了。”
都籲和趕緊拉着都籲成都,輕聲道:“快謝恩吧,别沖動……”
聽到都籲成都的請求,都籲和的頭都要炸了。
都籲成都被封爲安遠将軍他自然開心,但他看中的卻是兒子未來的前程。
夜丹被滅後,漠北無數版圖變成無主之地,大靖考慮到自身的國力沒有一下全收,才先嘗試着建立了新北三郡,讓王刃去總都督。
事實證明,大靖的策略是對的,光建一個新北三郡就耗費了無數人的心血,王刃僅剩的兒子王玉巒都差點死在暴民手中。
但隻要新北三郡建好了,朝廷必然會繼續在漠北地區建新郡,一點點的把夜丹原有的版圖給吞掉。
而在擴充版圖建新郡的時候需要有人坐鎮和都督,王刃身邊這些和他一起建立新北三郡的手下便是最合适的人選,尤其是張大連、王玉巒和都籲成都這三個副将!
這一點,從皇帝給他們三人同等封将就看得出來。
一個鎮遠将軍,一個雲騎将軍,一個安遠将軍。
可張大連是王刃心腹,王玉巒是王刃兒子,以皇帝疑心病的風格,都籲成都是最有希望出任新郡都督的。
那可是封疆大吏!
都籲和不知給祖宗燒了多少高香,期盼着兒子無量的前途。
可現在倒好,兒子居然選擇不在新北三郡幹了!
是不是傻?!
被都籲和一個勁的拉着衣角,都籲成都偏過頭深深的看了都籲和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朝陛下拜倒,似乎已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