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澄雖是在床上,但卻半躺在一個妙齡女子的懷裏,後腦勺恰到好處的陷進去,左右各有一個女子給他捏着腿,還有一個女子喂他喝着粥。
四個女子,都是絕色。
正是羊慶之當初送給趙澄,被趙澄拒絕的‘梅蘭竹菊’。
趙澄喝了口粥,皺眉道:“今兒的味道不對,沒放糖?”
“不甜?”姑娘問道。
“不甜。”趙澄道。
這時羊慶之推門而入,趙澄眼睛一亮,道:“讓他來喂我,他喂準甜!”
姑娘們早已習慣趙澄對羊慶之的戲弄,趕緊把粥遞給羊慶之。
羊慶之也已習慣,接過碗便在床邊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往趙澄嘴裏喂,勺起來之後還不忘吹上兩口。
“小相爺,我的爺,你一個小小的箭傷都休養了二十多天了,還不能下床活動嗎?”
趙澄滿足的吃了一口,慵懶的說道:“我這是小小的箭傷?要不你把周諾喊來,讓他給你也來一箭?
”
羊慶之無奈的說道:“這些天我服侍你服侍的夠好了吧?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對一個男人這樣好過!”
趙澄問道:“隻對女人好?”
“也沒有!”羊慶之厲聲道:“我就沒服侍過人!”
趙澄又問道:“隻服侍過牲口?”
“能别曲解我意思嗎?沒和你開玩笑!”
羊慶之懊惱道:“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俘虜,在敵營作威作福!”
“你以爲我想啊?”趙澄反駁道:“誰讓你抓我的?你耽誤了我一個月的時間,知道害我早掙多少錢嗎?”
“所以你趕緊好起來啊!”
羊慶之幾乎是哀求道:“你爹已經屯兵雲水城了,袁彰也在暮橋口增兵了,你再不下床走到渭湖邊讓他們看看你,他們就要打過來了!”
趙澄若無其事的說道:“你不是愛打仗嗎?打呗,把我腦袋砍下來祭旗呗!”
“趙澄!!”
羊慶之将碗放下,怒道:“你以爲我不想打?若不是周景煥那王八蛋說服皇帝和大靖講和,不用我動手,我爹第一個就宰了你!”
趙澄白了羊慶之一眼,然後趴在床上,對後背點了點,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比較喜歡小都督的手法。來,慶之,給我好好揉揉。”
“你!!!”羊慶之恨得牙癢癢,立馬下重手揉下去。
“哎喲!”趙澄喊道:“本來明天就好了的,你這黑手一下,估計又得躺個十來天了。”
“我不伺候了!我現在就找我爹去,他聽陛下的不敢打,我帶兵去打!”羊慶之怒起。
“啧啧啧,瞧你這點定力。”趙澄坐起來,笑道:“行了,你以爲我稀罕在你這兒住,這梅蘭菊竹是不錯,但我還是更喜歡琴棋書畫。”
“現在什麽情況,你爹和我爹怎麽談的?”
趙澄在南周養病的這二十來天,袁彰屯兵暮橋口,從沒離開過一步,并持續性的增兵。
另一邊,以趙歡、何音爲首領着柴薪和李麓的兩萬人馬南下屯兵雲水城,吓得南周皇帝趕緊派周景煥帶兵駐守雲水城下的晉江郡。
邊境局勢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原本南線邊境一帶的戰事由袁彰和羊戰北說了算,但趙歡與何音是爲了解救趙澄而來,此事的說話權便落在了何音與周景煥身上。
當然,表面上是何音,但何音的任何決定都會征求趙歡的同意。
大靖這次的動作太大,而且态度強硬,這讓羊戰北這些主戰派非常不爽,南周朝堂因此經曆了數日的争吵,卻最終沒幹過周景煥的耳邊風。
周景煥是南周皇帝最疼愛的小弟弟,且出使過大靖,還帶回來了兩位大靖公主,南周皇帝更相信周景煥的判斷,認爲大靖并不是真的要打仗,隻是要贖回驸馬而已。
于是主戰派完敗,講和之事全由周景煥做主。
周景煥對羊家父子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款待趙澄,在送走他之前滿足他一切合理的需求。
于是羊慶之使出渾身解數逗趙澄開心,最誇張的時候還親自給趙澄表演節目。
沒辦法,誰讓這禍是他惹出來的。
也虧得他是個能屈能伸之人,當初陵山敗北後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隻是羊慶之沒想明白,明明這一次是自己抓了趙澄,報了當年陵山之仇,和趙澄也算是一來一往,勝負持平。
但現在的情況怎麽搞的像自己輸了似的?
上有老爹羊戰北,還有周景煥和皇帝,羊慶之也沒說不的權力,隻能隐忍。
他看着床上的趙澄,見趙澄松口,立馬趁熱打鐵道:“現在還哪輪得到我爹說話?都是周景煥與你爹談的。”
“什麽結果?”趙澄問道。
羊慶之又在床邊坐好,說道:“我把我們合作生意的事情給周景煥說了,他是同意的,說剛好可以借着這個事讓南周有一個台階下,這樣放了你也就順理成章了。”
趙澄聽明白了,道:“就是說南周放我,是因爲我願意把東方商會的生意拿到南周來做?”
羊慶之點點頭。
趙澄疑問道:“我的生意是私人的,不是大靖朝廷的,會不會太兒戲了?”
“不兒戲!”羊慶之鄭重的說道:“東方商會的香皂、花露水,還有你的仙酒,現在在南周都是好東西,與其讓販子從大靖偷偷進貨倒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售。這是南周百姓也樂于看見的,對了,這是周景煥的原話!”
趙澄狐疑的看了羊慶之一眼,問道:“生意的事讓周景煥插手了,你賺的可就沒那麽多了。”
羊慶之歎了一聲,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不然還能找什麽台階?讓你們靖國給橋?割地?那你爹和袁彰怕是會打過來吧?”
“說的也是。”趙澄明白了羊慶之的無奈。
雙方在南線邊境都已屯滿兵了,稍微有個導火索,一場大仗就會幹起來。
南周皇帝不願發動大規模戰争,哪怕大靖什麽都不給,趙澄該放還是得放。
隻是純粹找個台階罷了。
羊慶之試探性的問道:“所以……合作生意的事你不會反悔吧?”
“我可是有誠信的商人!”
聽明白了情況,趙澄這才下床站起來,活動着身子說道:“咱就這麽說定了,生意的事是你逼着我弄的,以後南周市場就交給你了。至于你和周景煥怎麽分,你怎麽應付你們的朝廷,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還是那句話,我出貨,你出路。”
“行,成交!”羊慶之也站起來,伸出手要和趙澄擊掌。
趙澄卻沒理他,攤開手道:“先搞個幾百萬兩銀子來吧?”
“啥??”羊慶之被整懵了,驚道:“我爲何要給你銀子??”
趙澄翻了個白眼,道:“你們南周是十郡之國,想想貨物的需求量得多大?我和蕭洛木目前在大靖的工廠連應付兩個郡都吃力,所以我回去後得趕緊建廠。”
“建廠要買地吧?還要招工吧?”
“買地要不要錢?”
“招工要不要錢??”
“建廠要不要錢???”